【新提醒】不愿再回的菲律宾

不愿再回的菲律宾

作者:那些冒险的梦

黄昏的alyala大街旁,她笑着跳着,是清歌不歇吹彻了喧闹。我站在她身边,夕阳镀出她弯弯的眉,单薄的唇,浅白色的皮肤,一双愈发明亮的眼睛,她问我,马尼拉湾北面是不是中国,你的家就在那边。

我一时语噎,我应猜到南海的南边没有一袭婚纱,亦无一方教堂,听不见牧师低沉的祝福,浑浊的海水倒映不出我眼里的一笑倾城的女孩。正如这座一言难尽的城市,菲律宾本没有雪,更不应该有爱情。如果它能容下不为人知的故事,搅碎阴沉窒息的人性,又如何承载的了感情之厚重。光怪陆离从来都是这座城市的姿态。

而她的眼睛里,藏着救赎。比起贫民窟里的教堂,更让我望而生畏。如果神能让这些人寄托来生,她的笑容就会让我觉得可以融化马尼拉的罪恶。

我来菲律宾,不知从何说起。也许是厌倦了国内的生活,也可能只是逃离成都这座心心念念的城市。去机场的前几天,一时不知对谁说一说这一两年的故事,便擦了阳台的二胡,随手拉了几曲,音色还是如上大学那回,只是手指生疏了。咿咿呀呀的胡琴声,渐行渐远。可是还没能飘过马尼拉的海湾,也没能让你听见。也许,它本身就不重要。

飞机是从厦门飞的,失重的感觉像是丢掉了所有包袱,虽然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捡回来,但依然重重的吸了一口,毕业后的两年来从未如此轻松过。眯着眼睛,就到了马尼拉。

这座陌生的城市,没有给我带来一丝丝的好奇。25度的天气里,裹着大棉袄,做足了一个傻子。说着几句蹩脚的英语,磨磨蹭蹭的走出了海关。出来只觉得菲律宾人确实和我们长的不太一样,几个营养不良的小孩看着我,也许我看起来比较穷,他们想伸手问我要钱,我摇了摇头,他们就不再纠缠。小孩子的眼里透露贪婪和胆怯,这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气息。首都机场尚且如此,菲律宾举国可见一斑。当然与我无关,我只是等待来接我的朋友。在大厅的外面来回踱步,偶尔看见几个中国人,大包小包的背着,本稍微有些兴奋,看到他们匆匆忙忙地被面包车接走,一批接一批,神色样子似乎一无所知,当时心生疑惑,后来才知讳莫如深。

在指定的地方抽了几支烟,便被朋友一声吆喝带走了。车上一路有着没着闲聊几句,他本不爱说话,我也沉默不语。到房间就睡下了,辗转反侧。胡乱地在枕头上用手指划了划,想听歌听着烦了,也没有想过要去哪里玩。成都的那场大雪在年前埋了梦想,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如说是哀莫大于心死。一点点胡思乱想的念头,都被一场惨痛经历淹没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终是太倦睡着了。

随后的几天里,一个人穿在马尼拉的大街小巷,对菲律宾也算有了初步的认识。其实他们都过得挺快乐的,哪怕是一无所有。最痛苦,就是还有却舍不得,自古以来的所谓的中产阶级都是活在规则里,艳羡着土豪,不屑与底层为伍。争而无能为力,弃而不甘堕落。终于碌碌无为,被历史的洪流碾压成片。不会被人记起,未曾体验快乐。街道上天气太热,路过一个地摊买了瓶水,一个男孩磕磕巴巴的说着英语,我也是拿着国产英语磕磕巴巴的回应着,总算还是可以完成一笔交易。我记得他穿着破了2个洞的短袖上衣,黑色的短裤,脚下一双好像有一个月没洗过的拖鞋,总之沾满了泥。我蹲下和他搭讪起来,他说他初中后就辍学了,在马尼拉没有房子,他们大部分都是租的房,他用手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个用铁皮和石棉瓦搭建的,大概就是朋友口中的贫民窟 垃圾场。

但是据他说却贵的要命,一座几十层的高楼旁围着一圈这样的平民窟,可见贫富差距的令人发指,总算见识了什么是两极化的对比。他们吃的东西看起来很脏,至少比国内的差很多,听说有很多是富人吃剩的。那时候我想中国还挺好的,如果土地私有,怕是有人要造反吧。可是他们不一样,根据菲律宾的历史,也许是世世代代没有希望走出了这个圈,也许是真的认命了,也许是缺乏高考这样的制度,也许是教育的缺失。总之他们给我感觉并不笨,但是眼界却狭隘的可怕。有些我想表达给他,但是英语并不好,只能装模作样听着他,频繁点着头。

然后去了这边最大的商场 moa sm。听说这个是华人首富投资的。规模挺大,感觉比武汉光谷大那么一点。但是东西很贵啊,显然我不想买,走走看看,吃了顿廉价的KFC,只是听说菲律宾有全球最便宜的KFC,便宜倒是真的,但是也很难吃啊,可能并没有川香鸡腿堡的缘故,吃的时候我一直在吐槽。

马尼拉兜兜转转的几天,也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想想在马尼拉找个工作吧,反正也不想回去。结果就被这个二傻子码农送到一个种Bc的地方,菲律宾四大名企之一,怕是如雷贯耳。可在我一个小白,再恐怖的名声似乎也是无所畏惧,当然我只是太相信他了,也没想过菲律宾的水深,而他居然也是不了解。至今不知道这个二傻子怎么混到技术副主管的。

到了公司宿舍,行李随手丢在一旁。八人间,看起来还算能住人。随后对着着宿舍的人贱兮兮地笑了一声,他们麻木地看了看我,显然没什么兴趣搭理。我也识趣地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折腾了一天有些累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公司的车来接到公司,几个保安拿着一米长的棍子焊上的玻璃镜照了照车底才放行,总之看起来装模作样的,难道这车下面还有藏炸弹和毒品的先例? 想了一会就开上了公司。 主管是一个挺瘦的男的,带着眼睛。讲话声音听起来像南方人。他问了我过去的经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就安排了一台电脑,菲大厦的室内建筑风格与中国不同,可能设计标准也不一样,大量裸露出排风机和一些建筑管材,好些地方并没有吊顶。办公室外的水泥路也没有贴瓷砖,显然楼上的这些层并没有考虑过为商家做高端的办公室。然而这里聚集着来自中国的外企,大抵有着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在这里生根发芽。了解了工作内容,见识了一系列神奇的操作。好像是被刷新了三观,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天下来,觉得还是离职吧。

随后几天里,一直坐在电脑前,一言不发。对于群里面经理让喊的口号,仿佛是在侮辱智商一般。真是生而为人,实为可悲。后来经常吃饭就认识一个姑娘,可能她觉的我看起来挺傻的,也不爱说话。善意地告诉我菲律宾很乱,不要出去,安心工作。让我不解地不是她口中的警告,而是眼神里的深以为然。我不知道她待在这里多久,一时也不想反驳。提出离职的时候也是遇到一些闻所未闻的情况,赔付了一些钱还被强制送机场。到机场退了票就又出来了。和我一起被送走的还有一个河南的老家伙,没钱买机票问我借了2千块钱,说是回去还我,可是一年过去了也毫无音讯。

菲国的天气很闷,头顶上的太阳如同悬着达利克摩斯之剑,我不知何时会落下来。手里矿泉水瓶被捏的扭曲了,想来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一步一步走着,人潮汹涌。一张张陌生的脸,仿若挂着嘲讽。走到pasay的十字路口,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只好继续再买瓶水。锈迹斑斑的铁车,几包零食,几包拆封的散烟......

至今没想明白让我画地为牢是不是她递给我水时如同折枝粉黛般的笑,说是起了色心也好,失了本性也罢,总之我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笑容,干净地能洗去这个城市的罪恶。一个菲律宾的姑娘,巧目倩兮,美目盼兮。若我穷尽所学的词,怕也是只为等这个女孩出现。然而有些人,等多久都不为过错。

“你叫什么?”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我装作若无其事,内心早已百般算计。可是面对她,一时半会竟只憋出了一句话,我们能交个朋友么。她轻轻点点头。是不是这个点头等了二十几年,绷不住的心花怒放,让我像傻吊一样裂开了嘴,不知道我这个笑挤满皱纹的老脸有多放肆而纵容。她可能有些奇怪为啥垂头丧气的买了瓶水忽然就转变的这么快,我当然不能说出我是怎样已经无耻的规划了未来。 我磨磨唧唧地从口袋里摸出2个硬币。

“那我明天还会过来”。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拒绝。 我当然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走的那一刻腰板挺得直溜的,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一扫而空被坑的阴霾。找了宾馆住下来,马尼拉的真的贵,特心疼揪了2张1000P面值的纸币给前台去屋里睡觉了。还别说,心情好住的也就舒服了。看了一眼手中的矿泉水,一咬牙决定去买一捧花送她。原来我这张自以为值点钱的面皮,在这个菲律宾姑娘面前那叫不是个事。做着白日梦,就这么笑眯眯的睡了。

第二天屁颠屁颠地流窜了几个商场,挑了一捧看起来还不错的花。这天是情人节,就是那么巧,料不到的是劫而不是节。依稀记得高三时的那次元宵,那漫天灯笼的元宵。零星记得写过给别人的一首词。 已然天各一方,只是 那句“湘江西,楚江西,万水千山远路迷,相逢终有期”终成一句戏言。这时的中国大抵还在过年,离雪融化的日子也是数着天就到了。可是那些离去的便去了,我踏不了七彩的云,也做不成盖世英雄,只是我还是愿意戴上这冷冰冰的箍,义无反顾走西行的路。我的心里没有天竺,因为我知道那本身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没有大自由和大解脱,有的只是活在一双双别人眼睛里的人生。

三十年众生牛马,五十年诸佛龙象。这老家伙说了什么不重要,只是鸡鸣寺里的那尊菩萨,你又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傻不拉几的捧着花,回到她卖水的地方。我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她知道我想什么,羞涩低着头接过了花,说了声谢谢。

好像事情就是这么波澜不惊,我这个光棍莫名其妙找了个漂亮地不像话的妹子做女朋友。

连我自己也觉得是猪拱了白菜,更遑他人眼光。她带着我进了她的家,很简陋。简单的说中国除了大山里已经没有这样的房子,横梁上的老鼠对我这个外来人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明目张胆的打量我。我不能想象一个10平米的房子生活了7个人,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么穷的家庭,是怎么生出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一系列想法不经让人胆寒,这一家的开销怕是很大一部分要落在我的头上。转念一想也不亏,指不定我手里有个几百万也娶不到这媳妇。想到这里,我竟无耻的奸笑了。果然本性难移。

很艰难的交流着,真的很艰难。他妈的英语参杂着当地的口音,我听的似懂非懂。加上我半吊子英语水平,只好安静听他们说话,其实他们说什么我压根也没听进去,就傻不愣登地盯着人家女儿看。老和尚念经似的,终于念完了。

我迫不及待带着人家闺女出去玩......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