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上限可能，下限托底

笔记时间：2021年5月17日

笔记地点：白沙小区  

全文4节，约1300字，有删节

夕阴。摄于云溪洞

01

天气突然就变凉了。上课的时候可以穿衬衣，下课就不得不加上夹克。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也不得不去关了门窗。

周一自然是很忙的。

很例外的，我在行政例会上主动发了言，关于后勤服务线为前勤服务的协作建议。

上第2节课后，经过操场时，看到吴琳局长在操场里站着，和罗校、李主任等谈着一些事情。

去七年级办公室听一老师介绍一些信息。

下午头昏眼花忙着批改作文时，被罗校要求与李主任一起去宝塔村委会（到了后，听王书记介绍，才知道已经改叫宝塔社区了）汇报校园封闭管理改造的事情。作文因此没能改完。

02

16点多，雨还在下着，给可可送了雨伞，告诉她我晚上要有事不能送她回家。

18点多——接近19点，随车到云溪。顺路到囤谷园给母亲送上一些衣服和现金。和父亲说几句话。

到云溪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看到“惠风和畅”的书法条幅，还记得当年去北京找书法家王泳求这幅书法的情景。

细雨迷蒙，校园里的花草树木葱郁活泼，还有旧时的模样。

晚上在洞下吃饭。对黎说：“我在云溪湖校刊看过你的文章。”

听到身材高挑的晶晶老师热情地喊我潘校，对她说：“我在徐丹老师的日记里看到过你，你是武汉的，每周回武汉。”

20点多回到城里。可可还没睡。她问我明天是不是有早自习。我说有。她于是去睡了——这样子，她需要自己去上学了。

03

今天看了两篇长文章。

一篇是男作家余华2017年在武汉的演讲稿。

一篇是女作家塞壬在2020年疫情后重新卧底东莞打工的散文。

前者发在凤凰网。后者发在《天涯杂志》。

塞壬的散文标题是《无尘车间》。编者按说：

曾经当过女工的作家塞壬，在“新冠”疫情之后，面对自我的精神颓败，希望重新找回心灵的感知力。

她隐藏当前身份，通过招聘，重返东莞电子工厂一线的“无尘车间”。

她以普通工人的肉身参加流水线上的劳作，却以作家的心灵审视、思考和感受这一切——她时时面对着卧底般的身份错位。

04

塞壬写到：

我身上关于性情的东西在自然流露，我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特质也在发散出来。在这里，实际上是最不需要的。它显得特别惹眼，像一股刺耳的岔音。我感受到了，同时暗自下决心：谨言慎行。我现在是女工黄红艳。

我忽然觉得有了一种底气，我畏惧什么呢？即使遭遇再大的厄运与失败，我最后依然有一个去处。我不会流落街头，更不会乞人脸色过活。当我置身于几万人的工业园，当我的人生以每小时十块钱的价格出售，我却有一种无边的安宁与自在，在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着安静、简单，近似于零的生活。就像刚才回宿舍的路上，一个人在内心盘算着：啊，今天，我这一百四十块钱就这样到手了呀。那种瓷实的成就感是可以触摸的实物。它清澈、纯净，也特别久违。

一个月的流水线生涯，我像一个偷拍者那样描摹出原生的流水线场景，还原他们的生活状态，这种记录是否有意义，我说不好。

我看到人生的上限有了更多的可能，下限有了稳当的托底。对于我以后要走的路，要选择的活，我似乎可以无所畏惧。我害怕什么呢？即使是失败，我还有最后的归属地，那儿的门永远向我敞开。

我记得塞壬。

近二十年前，她也是东湖社区里的一员，那个时候，她是一个真的打工妹。

她现居广东东莞，主要著作有《下落不明的生活》《匿名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