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你不同于昨日的你。今日的清晨,我又一次遇见美丽的你。你的美丽不是艳丽,不是粉饰,不是炫耀,也不是虚荣;你的美丽,是淡雅,是宁静,是清新,是自然,也是清水出芙蓉。我喜欢在这样孤独的时刻遇见同样孤独的你。你静静地站在这草原,送走了漫长的夜,迎来了清明的晨。你吸取着晨露,摇曳着微风,绽放着花朵。你的叶子是如此的碧绿,仿佛少女的青春;你的茎干是如此的挺立,仿佛大树的身躯;你的花朵是这样羞涩,仿佛是初恋的笑容。因为你,使我回忆起了很多的往事;因为你,令我想起了故乡的亲人;因为你,使我更加接近懂得了命运;因为你,令我更加珍惜这忧伤与欢喜交织的人生。——淡雅的金针花,清新的萱草花,曾经的忘忧草,也称为“母亲花”。
回忆起来,最初知道金针花,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在老家和姥姥住在一起。几位舅舅和妗子都特别孝顺,只要是做一点好吃的,总要㧟着篮子,把好吃的东西放在篮子里,步行跑上七八里的路程,来到我家看望姥姥,当然也照顾了我。那些好吃的东西,大部分都进了我的肚皮,姥姥总是象征性地吃上一两口。在逢年过节的日子,舅舅和妗子还有表哥表姐和表妹更是结伴而来,那时候亲戚们在一起真是其乐融融,无比温馨 。我和姥姥也经常到舅舅家去,一般去舅舅家走亲戚,大都是在四舅和五舅家吃饭,因为姥姥原来的屋子在四舅家院子里,五舅是最小的舅舅,家庭条件却是最好的。那时候我舅舅和妗子家特别好客,对人特别真诚,我在舅舅家里,就像在我家里一样。在舅舅家院子后边,有一片园子,院子里虽然只有几棵杂树和一些荒草,但我和表哥表姐、表妹却经常在那里玩。有时候捉迷藏,有时候做游戏,有时候静悄悄的,我们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有时候哈哈大笑,仿佛笑声都能形成巨浪。当年我们最喜欢在一棵古老的藤萝树上爬来爬去,因为藤萝的枝枝桠桠弯弯曲曲,有粗有细,就像曲径通幽一般,我们总是十分好奇,总是爬高上低,有时候坐在藤条上荡秋千,有时候钻进藤条深处藏来藏去,有时候坐在树荫里看阳光从叶子缝隙撒落下来,时光在欣喜与宁静中悄然消逝。在园子的旁边,四舅和五舅种下了一排金针花。金针花一般不是一棵一棵的,总是一丛丛一堆堆的,叶子就像兰花,花朵就像山丹丹。那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金针花多么漂亮,也从来没有在意过金针花经历的风风雨雨。只是喜欢它的那种生机勃勃的活力,那种蓬勃向上的旺盛,那种春意盎然的绿意。每当金针花开放的时候,舅舅总是掐上一些金针花,把一部分送给邻居,一部分留给自己,精心挑选的一部分和妗子一起走上七八里的路,来到我家,送给我姥姥和我,除了金针花之外,还有很多礼物。最为温馨也是最为令我怀念的是,他们常常是几个舅舅和几个妗子都来,一大群人在我家里做饭,那时候还是拉风箱烧土锅,有人和面,有人摘菜,有人炒菜,有人做饭,他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不需要谁指挥,不需要谁安排,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把姥姥侍候得心满意足,把我呵护得无微不至。当我看到舅舅和妗子拿的礼物,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舅舅家园子旁边的金针花。当金针花经过舅舅和妗子还有表哥表姐也可能是表妹的双手摘下,然后精心挑选,送给姥姥和我的时候,金针花已经不是金针花了,而是一种深情。舅舅和妗子以及表哥表姐表妹他们并没有华丽的语言,他们的行动就代表了他们的心。那时候的社会是老人受到尊敬,孩子得到呵护,青壮年努力干活,却从来不贪求索取的时代。
如今,金针花不仅是一种菜,也是一种草药;不仅是一般的植物,也是一种风景,在我心里,每当看见金针花,我就回忆起当年的亲情;每当看见金针花,我就想起它也是一种忘忧草;每当看见金针花,我也想起它曾经是“母亲花”。很多感情,经历了无数空间和时间的转换,总是难以忘记;很多植物,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总是本性难移;很多往事,看上去朴实无华,其实却令人百感交集;很多植物,看上去简单平凡,其实包含着很多的感情。遇见金针花,是一种缘分;看见它静默的优雅,我想起了故乡的亲人。
作者简介:王金启,网名墨海顽石,男,汉族,陕西铜川人(原籍河南虞城),陕西工商学院法律系毕业,中国煤炭新闻网特约记者。2012年加入中国煤矿作家协会。2013年获得第一届神华文学奖散文类二等奖,曾经在2014人民网征文中连续三次获得一等奖。近几年来,在全国国家级和省部级发表文章大约八十余万字,2000多篇,在中国作家网、中国散文网、中国诗歌网、中工网、新华网、凤凰网有自己的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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