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慢慢相遇
写在春季
2021-3-9
抓一把好天气
晒晒心情
慢慢相遇
文/香袭书卷
春日那么多的相遇,让人心有所动。季节限定的绿色在春天全部打开,树木的枝丫间,地面上的草色,稍加留心,就与春天撞个满怀。
惊蛰一声,与冬天真正地告别,即便是白天与夜晚,有微雨,那股轻寒也只是表皮的,春天内在的阳气,早就在人间肆意生发。
三角梅,无尽夏,开在了笔记本上。在春天,每个人都是少年。总有一股朝气在体内奔腾,年老与年少,共同拥有着这个春天。
带上蓝色的地布,去郊外的春光中野餐,小虫子陪伴在身边,微风掀起裙角,脚下的小白鞋多是有点故事。我们在冬天遇见的事物,在春天说着再见。
日光像瀑布一样在绿叶间穿行,抓住一把好天气,晒晒心情。午后的慵懒与倦意,带着微醺的醉意。春日好眠,一帘春梦。
就连下午四点半的阳光,也会把巷弄铺满。我喜欢穿梭在襄阳古城那些古老的巷弄,看古老的城墙上斑驳的光影,寻找着从青砖缝隙里冒出的轻绿。
我们与春天认真地相遇。其中的人与事物,都带着新鲜的气息。恰到好处的光芒,与江水相溶,闪耀出恰到好处的宁静。
在春日里,遇见的人也是多种面孔。那日,修整地面的木地板,就在城市的路边,寻找到一个木匠师傅。那天,下着细雨。
他站在楼房的屋檐下,自行车前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木工”。穿着中式的棉衣,戴一副斯文的眼镜。起初我以为他是在退休之后,找点事干,打发时间。
“我是从1973年就开始在做木匠,那年我13岁。自己一直从事木匠,已经有些年数。”“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吗?”“不是,起初是为了谋生,后来是喜欢上了做木活。”
手艺人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静气与羞涩。他们不善于言谈,把所有的情感都付诸给了手中的作品。木匠师傅,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随时方便画线。
他的话语不多,一板一眼做着自己的事情。余下的一些碎木片,让他帮着钉个小木盒。木匠师傅严谨地测量,画线。“师傅,随便钉一下就行了。”“那可不行,做出来的手艺,是要对得起自己的。”
他专注而严谨,沉静而内敛。极少的话语,所有的心思都扑在手中的木活上。“师傅,整日里与木屑打交道,是不是很难受啊?”“不,木头是清香的。喜欢闻木头的味道。”
他头也不抬,语气缓慢地回答着我的问题。不急不躁,木匠师傅把每一刻钉子都会钉得服帖。他说:“做木活,不是敷衍别人的,这些木活都是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春天的细雨,在窗外飘着。他手下的活计,精确又整齐。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也许日后他会依旧在路边等活,我会在自己的生活中,渐渐忘却。
但是,木匠师傅留给我的,不只是一次修整的木活,而是他在无形中传递出的严谨与认真的态度。做完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他主动帮着我们把其他地方的脱落,修补好。
倘若这些都是应该的,那么后来他的羞涩,却是真性情的流露。在最后一点活计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把工钱递给他。“不急,活还没做完。”“接着吧,工钱早晚还是该给你的。”
木匠师傅在接过工钱的那一刻,有些腼腆。这是一个人内在的纯真所散发出的,在他的心中,做活才是自己的本分。
我们会在每日与不同的人相遇。慢慢去品,善待对方,你会发现,善意是长在春天里的绿芽,只需要春风一吹,就会绽开,并自然生长。
“还有哪里需要修整的吗?”木匠师傅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把活干完了,其余的与自己无关,而是会环顾一下,看看其他地方有无需要修整的。
与每一个人的相遇,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木匠师傅的静气,是一个手艺人的品质,不为外在的环境干扰,而专注于自己的作品。木匠师傅的善意,还有不计小利的性情,是一个老手艺人内心的操守。
一段春天,会有无数的事物与人,和我们相遇。在春雨绵绵的夜晚,做一个烘焙蛋糕。在一盏路灯下,等一个相见的人。在窗台上的小鸟声中,倾听春天。阳光轻轻洒落在阳台上,提醒我们多出去走走。
挤满了阳光的铺面,有萨克斯的曲调传出。曲奇饼味道的巧克力,很好吃。有人拉着手走过来,谈笑风生。眼中的光芒闪耀,是星辰落在大海上。
寂寞的时候,去看海。春天的日光里,可以遇见许许多多的人与好事。也可以与夕阳合影,在瓜果中寻找春天。
三月的天空,有时蓝得出奇。老艺术家的叮嘱在耳边:“立德,立言,立行。”在春天,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可做,也有许多闲散的光阴。
在春天里,慢慢相遇。
写在春季
作者:香袭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