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前辈文人逸闻一二则

梁启超

梁启超

1925年阴历七月初七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梁启超因人情之故不得推却,只得当证婚人。梁启超说:“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又用情不专,所以你再婚再娶,以后务必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稍停又道:“徐志摩,陆小曼,你们听着,你们都是离过婚的人,都是过来人!今后一定要痛自悔过,祝你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满堂宾客听得瞠目结舌,徐志摩极为难堪,不得不低声哀求:“先生,给学生留点面子吧。”

梁启超作品

1919年的一天,几个学界的朋友邀梁启超去做演讲。梁启超表示不能前去,朋友问他:“如何不行?”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们说的那个时间我恰好有四人功课。”朋友误以为他要辅导学生,便说:“辅导之事晚一点也无妨。”梁启超哈哈大笑:“错了错了,我指的这'四人功课’,乃四人上桌打麻将!”说着,还做出一个抓牌打牌的动作,引得在场的一干人哄堂大笑。为了打麻将推掉演讲,可见麻将对梁启超吸引力之大。

梁启超作品

王国维

王国维

王国维与人交往,除了谈学问或正事,很少闲聊,更不会对人讲应酬话。如果有人请他看一件古铜器,他看了是假的,就会说“靠不住的”,而请他看的人无论怎么说这个古器色泽如何古雅,清绿的如何莹彻,文字如何精致,什么书上有类似的著录,将这些提供给他做参考,再请他仔细看一下。他看了以后,依然会说:“靠不住的。”

王国维作品

王国维的外表总是严肃冷峻,赵元任的太太杨步伟对他颇有些害怕。杨步伟是个直爽的大嗓门,但见了王国维却总是噤不出声。王国维五十寿诞时,清华大学的同事办了三桌酒席祝寿,赵太太硬是避让着不和王国维同桌:“不!不!我不跟王先生一桌。”果然,王国维那一席一直都是默默不语,而赵太太那桌却笑语不绝。

王国维作品

陈寅恪

陈寅恪

陈寅恪被中国知识界誉为是“全中国最博学之人”,时人称之为“教授中的教授”、“太老师”。陈寅恪曾在其课堂上立下了“四不讲”的规矩:“前人讲过的、近人讲过的、外国人讲过的、我自己过去讲过的,我皆不讲。”随着陈寅恪的课堂受到越来越多学生甚至教授的慕名而来,这个“四不讲”的规矩也在学界广为流传开来。

陈寅恪作品

1932年,清华大学组织新生入学考试,当时的国文系主任刘文典便邀请国学大师之一的陈寅恪国文考试代拟试题。当时陈寅恪便负责出作文题《梦游清华园》,另一题为对对子,引起了考生哗然,仅一人获得满分。题目为上联“孙行者”,满分下联为“胡适之”,另有“祖冲之”、“王引之”答案尚能得分,而满分获得者后来便成为了语言学家、北京大学教授。

陈寅恪作品

赵元任

赵元任

语言学家赵元任给罗素做翻译时,总是拉上杨步伟。一日,他和杨一起吃饭,一聊起来就把上课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猛然间一回神,不对劲,还有正事要做!便飞也似地赶回课堂。到讲堂上时,但见满堂的人在坐着等,罗素一人在台上呆看着,没法开口。惹得全体哄堂大笑,罗素只好低低地对赵说:“坏人,坏人!”

赵元任作品

赵元任初到美国时只想待四年,没想到一口气待了十年。1920年,他决意回国,目的之一是要回老家退婚。尽管北大一再邀请他前去任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母校清华。清华原拟安排赵元任教数学,可到校后又让他加授英文,随后又让他改教中国史和哲学,最后决定教授心理学和物理。而此时,他常到胡适家长谈的却是音韵学和国语罗马化问题,就跟他们在康奈尔读书时一样。

赵元任作品

郭沫若

郭沫若

1945年1月的某一天,郭沫若和柳亚子在重庆一同经过一家豪华酒楼,柳亚子见不少国民党权贵成群结队来酒楼摆阔,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十分气愤,说:“这些吸血鬼刮尽民脂民膏,只知花天酒地,祸国殃民,我要革他们的命。”骂罢又吟了一句:“才子居然能革命。”

郭沫若一听,觉得这是一句现成的好上联,于是马上对出下联:“诗人毕竟是英雄。”柳亚子十分佩服郭沫若的才思,立即请金石名家曹立庵把这两句联语刻成一枚印章,以资纪念。

郭沫若作品

郭沫若一生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话剧作品,但他曾经在自己的作品中扮演过一个特殊的角色却鲜为人知。

1941年,郭沫若的话剧作品《棠棣之花》在重庆上演,主要演员包括江村、舒绣文、张瑞芳等明星。根据剧情,第五幕需要一位演员扮演死尸躺在舞台上。

为了正式演出时能在舞台上亲自观察演出效果,郭沫若自告奋勇出演这一角色。演出中,整整半个多小时,他神情庄重,态度严肃,直挺挺地躺在台上一动也不动。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获得了观众阵阵掌声。郭沫若对艺术一丝不苟的态度赢得了演职人员的敬佩。

郭沫若作品

刘节

刘节

刘节是陈寅恪的学生,当他任中山大学历史系主任,他不仅与陈寅恪同事,而且还成为其领导。但刘节一直对陈寅恪执弟子礼。逢年过节,刘节去拜望陈寅恪时,必对老师行下跪叩头大礼,一丝不苟,旁若无人。刘节还曾对学生说:“你们想学到知识,就应当建立师生的信仰。”

刘节作品

季羡林

季羡林

对于别人称其“国学大师”,季羡林不止一次说过:“真正的大师是王国维、陈寅恪、吴宓,我算什么大师?我生得晚,不能望大师们的项背,不过是个杂家,一个杂牌军而已,不过生的晚些,活的时间长些罢了。是学者,是教授不假,但不要提'惟一的’,文科是惟一的,还有理科呢?现在是惟一的,还有将来呢?我写的那些东西,除了部分在学术上有一定分量,小品、散文不过是小儿科,哪里称得上什么'家’?外人这么说,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们是我的学生,应该是了解的。这不是谦虚,是实事求是。”

季羡林作品

2007年9月,季羡林从医院回到位于北大朗润园十三公寓一楼的寓所。当离家三年多的季先生回家时,家里养的那只波斯猫一眼就认出了阔别的老友,纵身一跳,跃入“老伙计”季羡林的怀中。面对此景,季羡林感动得热泪盈眶,遂对跟随的人说:“谁说猫猫是白眼不认人,应该平反啊。”

季羡林作品

吴宓

吴宓

吴宓的一生,争议很多,“疯狂”的事也干了很多,他对毛彦文二十年的苦恋,更是成为人们喜欢议论评说的前尘往事。吴宓将他的罗曼蒂克写成诗,还发表出来,其中有“吴宓苦爱毛彦文,九洲四海共惊闻”等句。金岳霖看后觉得不妥,就对吴说:“您这是私事,私事就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我们天天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而宣传。”吴闻言不爽,说:“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

吴宓作品

林徽因

林徽因

林徽因毕生情感,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诗人徐志摩、建筑学家梁思成、哲学家金岳霖。1955年,林徽因去世,金岳霖异常痛苦。在林徽因的葬礼上,金岳霖和一个朋友送上一副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林徽因去世后,有一年,金岳霖要在北京饭店请客,邀请许多老朋友参加。朋友们接到通知,都不知老金为何要请客。到了之后,宾主入座,金岳霖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林徽因作品

冯友兰

冯友兰

1938年,长沙临大迁至昆明的途中,冯友兰撞伤了胳膊,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胡子一直没有刮,从此,他便开始蓄须,直到十年动乱时期才剃去。

冯友兰作品

西南联大时期,冯友兰的须发皆长,哲学系有一位学生曾贴出一张大字报,说如果人人都学冯先生,那昆明的理发店就要失业了。中文系教授罗常培也开玩笑说:“冯友兰先生要讲《论风流》,不知道是他的胡子比闻一多先生的风流呢,还是他说话结结巴巴的风流呢?”

冯友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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