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

文|枫林主人
2021.05.24
我这几年,零零散散地写了一点文字,自然也用去了零零散散的一点时光。强自安慰地想想,在这些时间,我若是去聚饮,戏耍,虽然会多一些明显的快乐,可那时在我的感受,恐怕还是欢罢生忧,只觉一味虚度了吧。然在此时,若有人拿着无用论来套取,我亦必成待捕之鸟雀,一举为他所猎杀。故在这里,更加不必提什么摇笔的意义了。
说到意义,早先还觉得人生总该是有些的,后来则是越过越疑惑。幸福吗,不。痛苦吗,也不。于近来的感受,惟觉明显的,便是周围之一切都在乱糟糟的沸涌,我被它们高高托举着,傻傻地向前奔走。可前方是哪儿呢?茫然!
乱糟糟的东西,或许没什么不好,这里面至少象征着生命的旺盛,较之于萧杀寂寞的景象,总是多了一道尘世气脉。然而,我理想中的喧闹,却是小面积的,小厚度的,有些瘦小模样儿的。即若一只浮舟似的,载着灯酒笙歌,伶仃摇摆地在清波里旋流打转。若非如此,我便只愿做个默默的看客,远远地站在水畔那儿,替它们高兴一会儿罢了。
可是现在,我却被汪洋似的喧闹围住了,困住了,强自定神一看,原来我才是那只墨点儿一样的浮舟,它在微茫里揣着被淹没的危险,且在惊惧中飘摇而行。此处,念身不免独醒,醒后却更觉寂寥了。正如以前,所有人都看一台戏,现在所有人都上台去演戏,没有看与被看,只有演与被演。终其所有时日,人生不过是忙着上妆卸妆,终其一生的热闹,我也不过是在寻找油彩之下,那个越演越迷茫的自己。
每于此时,我就要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夏夜。那里,只有一棵树,一片豆田而已。
那时,我靠在树底下,听着豆秧丛里的虫唱如痴如梦。树上,淡淡月辉。天边,熠熠星芒。

经常侧睡的孩子,泪水会流过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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