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等三组文图（1976）

28、灶台

这区乡学校，毕竟始终都与乡村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当时每学期都有一次为期在十天半月左右的农忙假，一到这时候，全校师生除少部分去本校农场外，其余都将分散到附近的各社队去参加支农劳动。我第一次参加这活动，是去离学校农场不远的一个地方，也算是又重新温习了一下渐已远离自己的生活方式吧。这儿所出示的这幅题作“灶台”的画，记得就是事后根据在那儿的速写画出来的。关于它，别的都不多说什么了，唯有一点，自己的印象很是深刻：无论是感知这场面并作速写的当时，还是在用油彩表现这场面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在暗暗地这样羡慕着——咳，要是当年我那灶台与灶台周围的设施，也都如此齐备，尤其又是，要是我那灶孔中也有如此“硬扎”的好柴来烧，那，该是何等样的幸事啊！

既然说到这儿，不妨将我《乡间杂诗·远年怀想》中有关的一首附录于此，请读者诸君了解一下，当年很多时候，我都是怎样在用湿润的、甚至于还是鲜活的草叶或树枝“办饭”——

绝技矜夸……

数点煤油径引燃，

活柴空架半烘干。

膛中旧阵扬欢火，

孔上新援逼哭烟。

巧使吹筒多至九，

惜分束草勿逾三。

残渣焖饭堪精究，

余烬煨汤足御寒。

29、人像二帧

在这支农劳动过程中，接触的人较平时相对为多。这一是村民，二是学生。后者，平时当然上课都要接触，但那距离毕竟要远一些。而眼下，在这种师生及整个主客双方全都“打成一片”的情况下，每于工余时刻，只要时间不被当时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杂事（一般都与当前时事政治学习相关）所占据，那么，自己都会抓住时机，搜集些人像资料，想的是以备日后之需。说来，也不知该是可喜可贺还是可笑可叹，那时候，面对自然风景，就有列维坦等画家隐然浮现在自己心中；而面对各色人物，则就有列宾等画家同样也是这样暗暗地激励着自己。闲话休絮了，只说这画中所涉人物本身吧。这题作“韦老汉”的村民，其实因只是表皮接触，也并不能说出更多，当时唯觉他骨骼明显，整个长相似乎很有特色，所以马上“记录在案”而已。而关于学生，这儿不妨就其整体，稍稍说上几句。当时我对他们有个基本的感觉。一方面，固然因他们大都来自乡村或乡镇，本质非是不朴素。但另一方面，却好象正是因为这种朴素，又导致了他们对当时所宣扬的一切的轻信（那可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几乎已融入本能的轻信啊）。而当时社会最根本的风气之一，便是对知识分子无端的轻视乃至于鄙视。日常生活中，我已很多次地在不经意间便觉察到他们在向学校领导反映一些教师的“非无产阶级化”倾向或言行了。老实说，这颇使我感到惊心。而且，或许这也正是让我不愿意更多地接触他们的主要原因吧。因为，我想，作为我来说，首先就是一个当地人或多或少都存有点戒心的知青，其次呢，本身给人的实在感觉，想必也应是有些另类，至少也是有点“小资”……当然，这心理活动也都只是隐然地左右着自己的行为，在语言及神情上，自己总还是力求不去明悖主流的。另外，这儿的这位学生，实事求是地说，在当时还应该算是一个例外，因为他是一个文艺活跃分子，天然地就对文化艺术连同与此相关的教师，多少有着一种钦羡之情，所以在彼此之间，当然也就存在一些亲和之意。好了，也许是说了些题外的话，不过可能还是有助于对这画的了解。

30、业余版画家

看着这幅不经意间所作出的单色水彩画小稿，当日的情景，却十分鲜活地浮现在这心头。这是那时的一个特定生活场景，每年差不多都会有上一次的，——那便是县里抽调我等平日散布在各单位的“本县美术创作骨干分子”，集中在县文化馆参加其创作活动。记得当时都是以“国画”、“西画”和“版画”这几个大类分科，各科的人，工作时便待在一块儿，一般都是同在某间单独的屋子里；当然，也不排除大家总要串串门儿什么的。这幅速写性的小画，大概也就因此才得来。那时候所谓的创作，仍在“文革”余风的笼罩下，本身并没有更多可谈的。但当时相与的几个同命运的人（重庆下乡知青），倒还值得一提。其时咱共是三个人，被当地相善之士称做三个“登独小伙儿”（其义略同于今之“帅哥”）；内中我与邬某都画油画（当时我的国画画艺尚未公之于众），而顾某却作版画。现三十余年过去，几人的现状似乎有点意思：顾某因故未被当地“卡”，先是进了国内的美术学院，后来又有机会出国，一路奋斗下去，今已是国外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了；邬某由于自家未去参加当时已然恢复的高考，却坚持不懈地走着基层美术创作的道路，后因参加了国家自上而下组织的某个“重大题材”系列画绘制，即渐次进入中国美协，不过终因只属于外围会员，故尔亦只是在所在的单位担任了一名干部而已；至若达某自身，因读者诸君已经一步步知晓的原因，终于便完全与今之艺术体制无甚干涉，成了一株名符其实的“荒原野怪之树”，呵呵。有时自己禁不住也在暗想：或许，当时当地那些还曾经特别看好于我的同道们，今恐怕有的也在暗思，那时他们是将我看走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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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画中游附记·西画部分》，亦属相对私人性的资料，此前主要只发布于自己各博客或“空间”之内。现恭请各位订阅者予以点评，发表高见。倘是内中所涉及到的一些世事或人生经历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则作者我，将更会感觉欣慰。

另外，这西画虽为我青年时代之最爱，然而后来因为诸多原因，终至忍痛放弃。网络流行后，也曾将此前所作之油画连同素描、水彩及水粉等西画作品发布于一些艺术论坛，亦得到过不少网友的好评。这儿仍选取一些，以供大家参看——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搜狐社区 笔墨丹青 鬼枴_べ鬼

粗看时还以为是哪位大画家的名作，再看时方知是出自江南达者之手。钦佩！

喜欢油画的浑厚、喜欢油画的朴质，更喜欢思度于油画中的无言表达......

    ——红袖添香 → 红袖论坛 → 读图时代凤箫吟

典型的重庆农村写照，画的好！

涉猎广泛且均有建树，非潜心琢磨者不能为也

麻柳林/林间小石桥都有梵高的感觉在里面，顶！

    ——四川美术网论坛 司马长风

来自生活的杰作 好

    ——四川美术网论坛 yangyunlou

这帖好看呢....呵呵

    ——四川美术网论坛 蜀郡野人陈风良

内容上很有亲切感......来源于生活的作品.

    ——四川美术网论坛 iloveyou

麻柳林有梵高的感觉，好啊

兄之油画亦很有实力！

    ——四川美术网论坛  云飞扬

楼主多才多艺，佩服啊

    ——四川美术网论坛 刀尖

真是好作品啊,,,,,,,,

    ——四川美术网论坛  陈学高

楼主，看了你的各类贴子，感觉你多才多艺，不知道最精的是哪门？

    ——四川美术网论坛 laoqiang

总体上不错，风景要好些。支持，努力。

    ——中国美术家协会网【中国油画论坛】阿春

象徐悲鸿老前辈的画，很好，我喜欢，风景也不错。

真的很经典。偏爱风景！

——中国美术家协会网【中国油画论坛】wgdxhn

有情、有趣、有生活。有品位，有功力，更有个性！向老师致敬！

——国画网【艺术杂论】周俊一

江南蜕心堂：原创艺文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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