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四三五】为浴足杀人取卵

小说《缘为兵》【四三五】为浴足杀人取卵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项骏泽还没反应过来，陆军璞右手按着项骏泽的胸脯儿，左手攥着项骏泽的两个童蛋子儿，嘴里说着：“别动，你要动我就使劲儿攥了啊！”然后，陆军璞跟他弟弟说：“军星，拿菜刀去，看我不把他骟喽！”

陆军璞的弟弟说：“行，你就按住了他就行了，动刀的事儿就交给我了。”说着，陆军璞的弟弟就坐起来穿衣裳。穿好衣裳下了地，拉开橱柜儿的抽屉，咣啷啷拿出了剁排骨的大砍刀。

陆军璞的弟弟举着砍刀，站在床沿儿那儿，用手指头朝着砍刀上铛铛儿地弹了两下儿，问陆军璞：“哥，你说怎么骟吧？爸新磨的刀，快着哪，一秃噜一个。”

项骏泽说：“你们哥儿俩玩儿真的是吧，我可喊救命了啊？”陆军璞的左手稍稍儿使了点儿劲儿，项骏泽就“哎哟”了两声儿，不说话了。陆军璞问项骏泽：“你说，你是洗脚去呀，还是让我骟了你哪？”

这时，陆军璞的奶奶披着棉袄，把里屋门儿开了一道缝儿说：“还没睡哪，明儿你不是还得早起哪嘛？”

陆军璞听见奶奶的声儿，赶紧松了手，拽过被卧盖在了项骏泽的身上，陆军璞的弟弟也把砍刀掩在了棉袄里。

项骏泽叫了一声儿“奶奶”说：“奶奶，我来了，明儿我跟军璞一块儿看爷爷去。我怕我起晚喽，今儿就睡到您这儿了。吵了您的觉了是吧？没事儿，我都钻被窝儿啦，盖的军璞的新被卧。您睡去吧，没事儿了，奶奶。”

陆军璞的奶奶往外屋探了探头儿说：“骏泽来了，行，你们都赶紧睡吧，明儿你们俩还得早起哪。军星，你还站在地上干嘛呀？上床，钻被窝儿，拉灯，睡觉。我也睡去了。”奶奶说着，关上门儿接着睡觉去了。

噢，对了，在这儿，我还得跟您啰嗦两句儿——陆军璞的奶奶说的这个“拉灯”，可不是“基地组织”的那个“拉登”。

那年月，老百姓家里的电灯开关是个黑色儿的小圆盒儿。这黑色儿的“色儿”是北京土话，先前说过，没解释过。在北京人嘴里“色”字儿加个“儿”，口语发音就成了“shǎir”。这个“色儿”，在北京话里不止一个意思。在这里指的是“颜色”。

那个小圆盒儿是电木儿的，叫“拉盒儿”。电木儿是老百姓的俗称，学名叫“酚醛塑料”，常用在制造电器的材料儿上。“电木儿”这个小名儿，就是打这儿来的。

“拉盒儿”是一种电源的开关，也叫“拉绳儿开关”。赶上停电的时候儿，不知道来没来电。奶奶就会支使陆军璞一句：“你拉一下拉盒儿，看看来电没有。”

“拉绳儿开关”，顾名思义，就是有一根儿细绳儿，跟拉盒儿连着。跟拉盒儿连着的那根儿细绳儿，叫“灯绳儿”。“灯绳儿”打拉盒儿的过线眼儿穿过去，连在拉盒儿里的开关铜片儿上。

开关铜片儿上，有个小窟窿眼儿。灯绳儿要打小窟窿眼儿里穿过去，穿过去以后，再在灯绳儿的绳头儿上，绾个结实的小疙瘩儿。小疙瘩儿要比那个小窟窿眼儿大一点儿，免得拉灯绳儿的时候儿，灯绳儿打小窟窿眼儿里褪出来。

拉盒儿一般都安在房子的高处儿，“灯绳儿”从拉盒儿上耷拉下来，“灯绳儿”拉一下儿，“咔哒儿”一声儿，电灯就亮了；再拉一下儿，就黑灯儿了。

“黑灯儿”了，就是灯关上了，就是没灯亮儿了。灯开开了，就是“亮灯儿”了。电灯关着，就是“黑着灯儿”。电灯开着，就是“着着灯儿”。

项骏泽躺在被窝儿里，看陆军璞还跪在床上，就问：“怎么啦？想什么哪？奶奶不是说了嘛，让咱们赶紧睡，明儿还得早起哪。”陆军璞煞有介事的说：“我想，我明儿是不是临走前先拆洗拆洗被卧啊？”

项骏泽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拽着陆军璞的袄袖子就往枕头边儿上揪，嘴里说：“你不就是嫌我的脚臭嘛，你走哪儿去呀？你是去当解放军，解放军里都是红五类，都是工人阶级跟贫下中农的红后代，他们都有一双劳动的脚，他们的被窝儿里也都是这个味儿。你的被窝儿里要是没有这个味儿，你就是脱离了劳动人民，后果很严重。”

没等陆军璞说话，陆军璞的弟弟就从怀里抽出了剁排骨的大砍刀，用砍刀指着项骏泽问陆军璞：“哥，还劁了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