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士红 | ​拿什么孝敬你，我的老妈

拿什么孝敬你，我的老妈

文|卢士红

七月的洪水反复无常，疫情也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整个世界都陷入恐慌之中，但在国人面前，这都不是事。华夏儿女众志成城，齐心协力，遮风挡雨，必见彩虹！

由于受双重“压力”的影响，避免“惹是生非”，仅仅给老妈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报个平安就是了。可母亲不管那么多，因为在母亲面前，儿女永远是个孩子。真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电话也是唠叨不停。

“妈你不是说想吃玉米穗吗？我在孩子大伯地里掰了几个玉米，这就给你送回去”。

“你别送了，女，现在还下着雨，再说我也不想吃了，你知道我想吃那样东西的时候就馋，然后呢过一会后就不想吃不稀罕了，你不回来了，奥！”

“没事，妈，这会儿雨下小了，这就给你送回去，反正我也要去街上买点菜”。

“那行，那你回来吧”！

……

和母亲挂完电话，就要推电车出门。

“妈，天下着雨，你还是开车吧！”

“木事，妈一个人还是骑电车爽当，再说了，这会下的不大”。

和儿子说完话，就把玉米穗儿放在后备箱里，骑上电车就朝娘家跑，婆家离娘家有四里路，隔一条刁南干渠，过桥不远就是老妈家。我一路疾速，一只手撑着雨伞，凭调皮雨水溅湿我的衣裳，凭秋风的凉意侵袭我的身体。不到20分钟时间就到了娘家，虽然我爹（和我父亲是堂兄弟）家门前有一条水泥路， 可是去我妈家还要走差不多20米的小路，每逢下雨，门前泥泞，老妈总要放些砖头垫起来，这样好走。前几天带着孩子回家，儿子说：“我外婆家路不好，想回来看我外婆，路真是太烂了，鞋都湿了”。“慢慢走吧，孩子，那咋办？你外婆看见咱们回来不但高兴而且吃饭也多，陪陪他们吧！妈的鞋也湿了，回去一刷就干净了，没事了”。没想到这一次无意的谈话，老妈听在了耳里，记在心里。

我把车停靠在我爹家门前，正要下路往里走，嘿，老妈怎么给伞落在这里了呢？再走近一看，伞底下放着一双老妈穿过的鞋子，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用行动诠释着母爱，解释得是朴实无华；她高大无比，叫人怎能忘记？我永远永远都不会，那一瞬间我泪崩……

“妈、妈、妈”

“哎、哎，女，你看见鞋没有？我在伞底下放一双鞋子，你换了没有？”

“换了，换了，妈”！

“害怕给你鞋弄脏啊！”

世界上最深情的呼唤——那便是母亲的呼唤。可怜天下父母心！如今已做母亲的我们，何尝不是处处想着孩子？由于整天忙于工作，忙于孩子，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实属无奈！老妈的这一举动，让我读懂了爱的千古绝唱！

有一次小儿子对我说：“妈，上次你来我外婆家时，坐在我赵叔（我老表）家聊天，我外婆说你一回来就坐在那里说话，还不如不回来呢。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明白了老人的心，他们什么也不图，就想让我们陪他们说说话，唠唠家常，吃顿饭，别无所求，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一个慰藉，这点要求难吗？不难！

老妈生我们姊妹四个，三个哥哥，我是最小的一个。二哥三哥常年在外地打工，大哥在街上住，每天都要回家看一看老妈，邻家杀猪了给老妈割块肉，邻家请帮忙、坐席吃饭了，回来总不忘给老俩拿点可口饭菜。老妈在我面前经常念起大哥，那高兴的表情荡漾在脸上。有大哥的照顾，我们作为小的省心不少。

老妈生在40年代，那时的生活只要是过来的人都知道，缺吃少穿，更别说有零花钱了，一天到晚在大队干活，挣工分养活我们四个。老妈说挣工分，分粮食，养家糊口。我睡到床上会撵鸡时才抱我起来，老妈一生勤俭持家，饱经风霜。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老妈已经两鬓斑白，现在已经层林尽染，满头银发了。听老妈告诉我，由于我奶奶死的早，她一边挣工分，一边还要照顾我们，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人家都有奶奶看护孙子、孙女，大人可以下地干活，而我们这样的家庭就没有那么自在。这时候我妈就把我寄托在我二奶家，我二奶慈祥善良，和蔼可亲，对我们那也算得上至亲 。至今我还记得，小时候常去我们二奶家蹭饭，他们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奶奶爷爷已经过世四五年了，但是我们姊妹四个仍不忘恩情，祭奠的日子去坟茔边插上几束花缅怀他们。由于二奶看护我们，老妈心里过意不去，有时候几天省吃俭用，省下来点白面再买上一点肉末包顿饺子，做好自己先不吃，赶紧给我二奶端一大碗，报答人家的恩情，每次改善生活，老妈说她从来都没有吃饱过，剩余的尽着我们四个吃，而自己喝饺子汤来填饱肚子，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过着、过着……

我记不清小时候有多少次母亲点着昏黄的煤油灯，纳鞋底 、缝补衣服 ，有时候半夜醒来 ，看见母亲打着哈欠，一副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强 ，那时的我们就知道玩。

每逢下雪天，早上醒来的我不穿衣服，站在床上哭，这时候在灶火做饭的妈妈赶紧把我抱在怀里，把棉裤棉袄拿到灶台前面烤，直到烤热了给我穿，尽管冬天的我老是这样闹老妈，但是她从没有打过我，这可能是老妈的一种偏爱吧！那时我们家厨房和睡觉的屋连在一起，不像我们现在。

自从有了承包地之后 ，日子好起来了。那时候挨家挨户都种棉花，收成后老妈总是连夜摘棉花，还提出给我们姊妹四个分四个小箩筐，很小的那种。谁摘完就去睡觉，而我们像贼一样手忙脚乱的赶紧摘完，任凭黑棉叶把洁白的花朵玷污，返工那是老妈的事，与我们无关，老妈干到什么时间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几包袱的棉花第二天被晒在用高粱干制成的簿子上。

现在的我都已经步入中年了，对衰老真的无法抗拒，也无能为力。在时光的车轮下，半点不由人啊！我那操劳一生的双亲，一个个都漫步在生命的边缘。老妈在2015年由于胃有点问题，做了一次大手术，什么活也干不成，需要保养。老爸一天三餐伺候着老妈，日子还算能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身体健康的老爸，突然间在2019年12月份中风偏瘫了，老妈的天塌了，没人照着她了，不能自理的老爸再也伺候不了他的老伴了，这可怎么办？事情来的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我们姊妹四个彷徨了、犹豫了，商量着以后的二老怎样安排？经过一番思考，坚强的老妈说：“我们老俩不叫你们伺候，我凑合着给你伯做碗饭吃，头晕了，不美气，我就去睡，到啥时候睡美了、有劲了，头不晕了我再起来做饭，反正我们又不赶着上班，让你们呆在身边伺候也不是个事，你们都有家，孩子上学成家都要钱，呆在我身边也不行，也不算孝顺，只有你们挣钱了，日子过的好了，我们老俩才开心，想吃啥，你们才能给我们买，是不是？没事，娃们，尽量不给你们找麻烦，等我伺候不了你伯了，你们再想办法”。唉，人生何所求呢？金钱、爱人、孩子，都不是，只有身体是自己的，我们都要保重自己，因为我们都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我们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依靠的避风港湾。

每次从学校回家，我都第一时间赶到妈家去看他们，我知道他们也想我回去。一个星期的时间，老妈至少两次打电话给我。

“有事没有，妈”，

“木事啊女，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

走进在门口就喊：“妈，妈，我回来了”。再走近屋，看见老爸坐在门里面椅子上，老妈躺在床上，这是我每次回家基本上看到的状况。“我回来了伯”，“是闺女呀  ，回来了”！老爸眼睛不好，你如果不给他说话，就坐在他对面，他都不知道是谁，老爸之前有一个眼是青光眼，动过手术，后来右边的眼也患上了，因为上岁数风险大，医生不建议动手术，只好听医生的，隐隐约约的能通个路。这时候坐在他们对面唠嗑，有时候坐在妈的床上，时间总是在亲人的交谈中悄然溜走。

“赶紧回去吧闺女，天快黑了，别耽误回家，慢点开车，到屋给你妈打电话。”

“没事啊，都多大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咋还不放心呢？”

这时候在一旁的老妈躺在床上骂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真坏，女一回来都催着她回家，说两句话你就催，晚点回去怕啥子”。

“不是催，天都快黑了，带着孩子不安全，明白天再回来吧，以后从学校回来晚了，你直接回婆家就好，别回来，不要叫我给你妈操心。”

让我早点回家这件事，我都记不清他们拌过多少次嘴了，我还要在旁边劝说老妈别生气：“我伯也是为我们好，你别吵他了，那我回去，明天中午再回来。”临走的时候，父亲坐在凳子上，父亲的目光总是那样的深情难藏，母亲还要拄着拐棍出来送我回去，并且叮嘱我开车慢点，而我总是把车开的很慢很慢，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妈回屋，那蹒跚的背影总是挥之不去。

双亲老了，他们都在为我们，为自己坚强地活着，老妈说还想看二孙子、二孙女、外孙们成家呢！你们怎么这样操不完的心呢？

爹娘在，家尚在，父母在世时，兄弟姐妹尚一家亲！请善待我们的父母，让他们平安度过余生，让我们一生不留遗憾！

这时候，一首经典老歌在耳畔回响：

“找点空闲 ，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 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 ，带上祝福

陪同爱人 ，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End--

审稿: 赵明震   图:网络  美编: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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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卢士红，河南邓州市构林镇博学实验学校教师，邓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当代作家协会会员。乐于教书，酷爱写作。指导学生作文多次获奖，已发表数篇网文和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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