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峡丨2018:读、写与怀念(随笔)
12月5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至。好几个作者发来稿子,都用了“2018年第一场雪”的字眼。怎么能是2018年第一场雪呢?至今犹记今年1月3日那场初雪带来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为此我还写了篇短文。只是,在那场雪与这场雪之间,时光已从年初转换到了年尾。
又到了回望的时刻。记得是哪一年,我用了“往事挤挤挨挨”的语句,此刻回首,脑际涌出的依然是这句话。而在这年轮的转动中,洒落下的是喜怒哀乐的碎屑。细细梳理,可记录的竟然不多。
先说读。这些年,读书成为了热词,各类读书会不断涌现。我就先后加入了好几个读书会、听书会的群。在这个媒体泛滥,碎片化、电子化的阅读时代,虽说我们都不缺少读,但许多人已没有耐心和习惯去阅读一本书籍,甚至是一篇长文。4月10日,在参加三门峡向阳读书会成立仪式时,我在发言中重温了两个词——“煮书”与“吃夜”,就是对那曾经的通宵阅读时光的怀念。同样是4月,在第23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我参加了陕州中学与新华书店联合举办的“我与校园书店的故事”征文朗读会,会上,同学们一个个激情洋溢地讲述着自己与那个叫“时间的颜色”的校园书店的邂逅情缘,“时间的颜色”激起我许多浮想,对青春充满了怀恋。细想,自己这一年的阅读也处于“碎片化”状态,整本的书还真没读几本,而其中作家张宇的书占了大头。那是5月20日,在“遇见陕州,又见中国”名家见面会上,我得到了两本张宇签名的赠书。张宇是从三门峡走出去的,我熟悉的作家,以前就曾多次当面聆听他的演说。得了赠书,不读似乎说不过去,于是,我抽出时间细读了他的《疼痛与抚摸》和《检察长》,又把去年原市领导昝武建送我的那本张宇签名的《活鬼》翻出重读了一遍,受益匪浅。
再说写。这些年,写作一直是我工作和生活的一种形态。每天上班面对着电脑,不写又能干什么呢?但那天,一个文友问我这一年你写了什么时,我竟然有些惶恐,答不出来。两篇小说,一年了竟然还没完成;受延慈师父所托编写的《空相寺》一书,只是整理了一些零碎篇章,每次和师父见面都觉羞愧;构想中的长篇,仍是个框架……但也不能说什么也没写: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各种征文不断,写了五六篇,算是对时代变迁和以往岁月的回顾;由省史志办主办、河南日报报业集团承办的“传承: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实录”项目,我采写了陕州锣鼓书、捶草印花、扬高戏三个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每个传承人要用纪实、口述两种文体分别来写,一万字左右,幸不辱使命,还为此获得了优秀作家奖;本来,我以为纸媒才是正统,没想到看了一些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子,格调清雅,且颇具思想性,于是,就给“河南思客”“行参菩提”“河南文学杂志”等平台写了一些文章,还被“河南思客”评为了2018年度优秀作者。当然,写的更多的是新闻通讯之类文字,这些是必须完成的“作业”。
以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为主基调,2018注定是让人怀念的一年。我曾写过一个比喻,“往事是一泓深邃的湖”,而这一年,有许多面“湖”而坐的时光。《怀念用笔的时光》《与一本杂志相濡以沫》《一座小城的成长记忆》《我听到了两个城区的拔节声》……这些文章都是那些时光的结晶体。在写这篇短文时,传来了二月河辞世的消息,令人震惊。这一年,一些人的离去,让人怀念。身边最近的人是妹夫,2月,他才40多岁就辞别了这个世界,令人叹惋。年初,在写《亲历陕县商业管理体制改革》文史资料时,我在文末附了一段很感性的话,出书时被删掉了。在那段话里,我回顾了当年和我一块参加工作的一位女同事,她有着南方女人特有的娇媚,眼睛大大的,声音特别好听。那些年,只要陕县商业系统举办歌咏比赛,最高奖的获得者一定是她。她也是在40多岁,因病故去的。那段话里有这么几句,“作为昔日的同事,或说记忆里仍留存着她美好影像的同事,在这样的夜晚,也只能是默默地在心里怀念上片刻。愿她一路走好。”同样让人怀念的还有金庸、李咏、单田芳、臧天朔、师胜杰们,我们这一代是看着他们的小说、节目,听着他们的评书、歌曲和相声一路走来的。与他们有关的记忆涂抹着曾经的岁月。
作者简介:
陈新峡,男,60年代生人,省作协会员,某报编辑、记者。作品曾被《周末文汇》《都市文萃》《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并收入多种选本,多次获奖。著有小说集《存在与流逝》,散文集《面湖而坐》获2011年三门峡市“五个一工程”特别奖。现居河南三门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