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大象的眼泪

将它的脊椎砍断,让它失去反抗的能力,再把它的半张脸锯下来。在非洲的博茨瓦纳,偷猎者采取这样残酷的方式猎杀大象,只为了获取象牙,换得利益。

为了尽可能获得更长一些的象牙,他们活生生地锯下了大象的半只脑袋。食腐的秃鹫循着象尸的气味而来,它们在空中集结盘旋着。而为了掩盖偷猎的踪迹,于是偷猎者就往大象的尸体内注入毒素,秃鹫吃了腐肉之后不消片刻就毒发身亡。没有了大群秃鹫的活动,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短时间内就无法通过秃鹫的行踪来获取偷猎者的线索了。

上百只被毒杀的秃鹫尸体歪歪扭扭地横陈当场,像一个粗大的十字架,将大象的尸体围成一个圈,宛如一场惨烈的集体献奠。

在泰国,一只名叫缇基里的大象被人类整整奴役了五十年,直至老去,终有一天轰然倒地,吐出了最后一丝气息。

“大象明明是野生动物,为什么要如此顺从地干活直到老死?其原因是,将出生未满两岁的幼儿小象强制性地将其带离母亲身边。禁圈十日,且饱受全身被扎刺,暴打等酷刑。

它被绑在一个几乎难以逃脱的笼子里,在无数次的虐待之下,它全力挣扎着,在极致的痛苦中,失去记忆和自我。为了抹杀大象野性的泰国传统仪式,Phajaan(精神折磨)。——用尖锐的工具敲进它的肉体,狠狠地敲打它的鼻子等各种虐待手段。

泰国所有大象的四分之一以上,都为了用来奴役或者表演而进行该仪式。

如此被虐待的一部分大象就会死去,还有一部分不吃不喝,另一部分昏厥至死,还有一些大象会产生障碍,大部分都是大脑出现问题。”

那些存活下来的大象,成为了“被驯服的象”。这些大象要么得病死去之前,要么完全没有用处之后,主人才会放手。一只腿已经畸形、不能正常行走的大象正送往一个叫“大象生态公园”的地方,这个公园收容了86只被人们虐待后、无使用价值的大象,其中被人们刺瞎的有16只。

它将要前往一个没有伤害的地方,可它正在流泪,它会知道将来的生活会变好吗?被人们虐待的记忆,只会永远留存在大象的脑海里,残疾的腿也将永远无法复原。我看着它饱含伤痛的泪水,自己也湿了眼眶。可人们怎么会在乎一只动物的眼泪呢?他们需要利用它来谋取利益。

生态公园的工作人员解开它腿上的铁链,尝试给它喂食,可它下意识地回缩着身体。

这些被营救的大象已经算是幸运了,那些更不幸的呢?它们正在经受着什么样的生活?

每天晚上会有4000头大象被调动起来,供游客们戏弄、奴役。一只小象在表演后,腿被锁链绑住,它试图用鼻子去够最近的草食,它尽力伸展着身体,但怎么也够不着。人们继续爬上它的背,用尖锐的铁器刺它的眼睛,扎它的身体。游客们被大象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可是,大象以前会做这些取悦人类的动作吗?

一些游客给大象喂食,合照,当大象的鼻子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嬉笑地喊道“咦,好恶心啊!好恶心啊!”。在泰国,大象象征着荣誉、神圣和尊贵。但是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泰国,事实上大象不过是人们获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我无法运用文字的力量,去敲击人们的内心,让他们感受大象的痛苦、人类的残暴。

战争和杀戮是自然界永恒的话题,人类自诩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仿佛已经拥有了对整个地球和所有物种的支配权。很难说得清楚这是不是狂妄和自大,但必须肯定的是,人类非常聪明,也很幸运,他得到了大自然的馈赠,他的大脑得到了迅速的进化,否则只靠孱弱的四肢和单薄的身躯,人类有什么能力与那些巨大的动物较量?于是,他将这份馈赠发挥到了极致。

我突然发现人类对待其他物种的方式和对待人类自身的方式是极其相似的,因为他们驯服大象就如同采取暴政驯服人民一样。为什么人们看似可以和平共处?是人类真的学会了什么是“尊重”吗?假设弄死对方就像弄死蚂蚁一样简单,恐怕事情就另当别论了。当然了,人类比其他物种聪明得多,长远来看当然是谋取利益更为重要,他们要的结果可不是把对方弄死。我甚至觉得,人类有多聪明,就有多残暴,这是对等的关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开始呼吁“保护动物”。可是,保护动物这个说法不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情吗?如果没有人为的刻意滥杀与虐待,又何来保护一说?它们根本不需要被保护,我们唯一可以帮它们做的,就是任它们徜徉在山林与草原之中,自由自在地繁衍与生息,不去打扰它们,就是最好的“保护”。

2020.2.29

咦,是人间呀

野苏子:“朱丝缇诺(十首)!”

俞心樵:“墓志铭(十首)!”

普珉:“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走饭:“所以就去死一死!”

王天武:“Vincent(三十首)!”

镜子:“温暖的骷髅(四首)!”

翟莹莹:“我再也不能感受到万物!”

我是蝎大人:长诗——《登月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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