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明华：《悠悠相伴》
【总第018603期】
悠悠相伴
文/明华
我的家人都喜欢养狗。
欢欢是妹妹养的第一条狗，那一年妹妹17岁，爱极了各种小动物，甚至别人家吃奶的孩子也爱不释手，非得在怀里稀罕够了才肯放手，可想而知，欢欢被妹妹宠的无法无天了。有一年春节，妹妹回上海陪爷爷奶奶过年，欢欢相思难解，整天不吃不喝，母亲使出各种讨好手段，顿顿骨肉相待，可欢欢却不闻不看，结果妹妹年也没过成就匆匆返家了，欢欢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小黑是母亲养的第一条狗，那时母亲上班总要起早贪晚，每天接送就成了小黑的任务，父亲无形中捡了一个大便宜，没了负担就天天哼着跑调的歌忙来忙去的，厨艺倒是日日见长，家里总是散发着各种菜香。小黑特别“顾家”，左邻右舍无人不晓，谁家的母鸡下了蛋，小黑都会不辞辛苦的用嘴叼回家来。母亲起初不知情，家里一共有5只母鸡，鸡窝里的鸡蛋却有时6个有时8个，母亲纳闷地问我：“难道母鸡也会生双胞胎吗？”我纠正道：“那叫双黄蛋”。直到有一天看到小黑叼着邻居的鸡蛋大摇大摆的回来才真相大白，之后每天傍晚母亲陪着笑脸一家一家地送还鸡蛋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悠悠是儿子离家去外地读书时给我找的伴，这样一来，我和动物多多少少也沾了缘分的边了，也算是“宠物之家”的一员了，但我实在不敢称呼悠悠为宠物，悠悠来时才几个月大，活泼好动，茶几上有两盆葱郁的绿萝袅袅娜娜垂到地板，每天下班回家，我都看到半片半片的绿叶落满了客厅，似乎刮了一阵小秋风，悠悠得意的在一旁又蹦又跳，似乎显示它的劳动成果，每每这时我总要告诫自己冷静，然后强行让悠悠坐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无奈，悠悠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效果甚微，客厅半片半片的落叶有增无减，如若深秋。惹不起，躲得起，我只好给绿萝换了地方。
为了杜绝悠悠上床玩耍，我找出了冷落多年的床罩，每次进家的首要任务就是“视察”，看到一床杂乱无章的脚印高高低低，我都能想象出来，上班走后悠悠自娱自乐的样子：开心的在床上又蹦又跳，打着滚翻着跟头。为此我准备了一根小小的木棍放在床边以示警告，回到家看到悠悠的“劣迹”我就用武力对其惩罚。从此床上的脚印不再凌乱了，变得轻轻浅浅，只是那根小小的木棍越来越短了，日子在我和悠悠的“斗智斗勇”中悄悄滑过。
先生对悠悠的宠爱似乎超过了对儿子，只要能吃的东西，总是先可悠悠，悠悠也来者不拒，但吃完就会立刻跑到我身边来。我所有的东西先生和儿子是无论如何碰不得的，否则悠悠就会狂吠不止。为此，先生很是有醋意，一次竟然脑残的问我：“我和悠悠哪个更好？”听了忍不住窃笑，回说：“从生物进化这点来看你肯定比悠悠更好了”，先生讨了没趣，自嘲了一句，扭头看电视去了。
先生经常出差，打来电话第一句总是问：“悠悠呢？”于是他再来电话，我接通后就把镜头对准悠悠放好，然后便潇洒地玩自己的去了。先生千呼万唤，悠悠就是不理不睬。终于有一天先生头脑过了汛期，对着镜头中的悠悠不停的喊：“让你家女主人接电话”。小样，悠悠都搞不定，何况我乎!
那个春天，我出差两个月，悠悠便成了婆婆家的座上客，悠悠用它的“聪明才智”博得了婆婆的欢心。据说有一次婆婆嘱咐公公去药店买药，公公是个逢人便侃起没完没了的主，一路的熟人让他早就忘了此行目的，最后还是悠悠一意孤行非要去药店，公公才想起买药。以后每逢外出，婆婆总要把嘱咐公公的话再对悠悠重复一遍，甚是好笑。好在每次悠悠都出色的完成“任务”，它也因此成了婆婆家真正的宠物。每顿用餐没有包子饺子悠悠是拒绝吃饭的，这让懒于做饭的婆婆手脚也勤快起来，我一回家就欢天喜地向我汇报：“我们借悠悠的光，生活水平都上了一个台阶了”。
现在婆婆打电话来，总要东拉西扯聊很久，最后才讪讪的问一句：“悠悠好吗？”我忍住笑，故意停个几秒才回答，原来悠悠才是电话的重点。
悠悠相伴我两年有余，我也在不知不觉中默认了它的家庭成员身份。仔细想来，悠悠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我忙碌的时候，它总是静静的呆在一旁，无声无息。我情绪焦躁时，它就趴在窝里一声声叹气。我喜笑颜开时，它会在家里跑来跑去，兴奋不已。每当我抱起它，应该也是它最开心的时候，便把头倚向我肩膀，一副小孩撒娇的模样。有一次儿子居然傻傻的问我：“我小时候你这样抱过我吗？”我坏坏的笑着说：“你学两声悠悠叫，我就告诉你”。于是儿子从我怀里抢过悠悠，“旺旺”叫着跑了……
大千世界人来人往，无论你无论我，人生旅途的每一程每一刻都需要陪伴，身边有陪伴生命才不会孤单。
生于黄浦江畔，长于黑龙江边，
现居山东半岛，手掌三尺教鞭。
日踱方寸讲台，夜枕一地书寒。
左握繁华锦瑟，右书雪月尘烟。
一盏青灯伴读，两室暗香流连。
笔墨入梦生花，我自浅笑嫣然。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