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从商业奇才如何最终成为秦国相国
位于河南省偃师市首阳山附近,大概是在今河南省偃师市首阳山镇(洛阳市东约20公里的偃师市南蔡庄大冢头村东),有一座大墓,墓冢顶过去有房屋数十间,驻扎过镇公所、区干队,可知封土之高大。如今墓冢圈进偃师第一高中院内,虽已残损,仍存其岿然气势。1994年12月,首阳山镇为其立纪念碑一座,原西北大学校长、中国思想史研究所所长张岂之教授来偃讲学,参观了吕不韦墓冢并为吕不韦纪念碑奠基,并应偃师古都学会之请,撰写了《秦相国吕不韦墓碑记》,从此这个地方再次因为秦相国吕不韦而出名。不过由于吕不韦是在流放途中服毒自杀,葬埋北邙山匆匆忙忙。即使如此草率,还受到秦王政的严厉追究,所有参加过吕不韦葬礼的都被流放到房县(今湖北房山),因此民间流传今大冢头村的“吕候冢”,是吕不韦与妻子的合葬墓,不过在明清时期,明清《偃师县志》各种版本,都称今首阳山镇大冢头村的大冢是吕不韦墓。
近期,由于大秦赋的热播,吕不韦再次成为热门话题,这个由商人出身的人通过几乎传奇的经历,最终成为当时秦国相国,甚至被秦王政称为“仲父”,可以说秦国大权在握第一人,不过他的人生结局同样传奇,由于涉及嫪毐谋反案,吕不韦被秦王政罢相,不久之后收到秦王政的一封信后,便立刻服毒自尽,更为传奇的是,吕不韦和秦王政母亲赵姬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直到现在都在争议秦始皇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会不会和吕不韦有关系?这一切,都和人生经历过于传奇的吕不韦有关,直接影响了秦国的命运。
吕不韦,其故里在河南省禹州市。《史记曰》:“吕不韦者,阳翟大贾人也。秦庄王以不韦为丞相,号称仲父。”清《禹州志》记载:“吕丞相不韦故里,在城南大吕镇。”如今,在禹州城南14公里小吕乡大吕村。村西头立石碑一通,上书“吕不韦故里”五个大字。该村北依吕梁山,西邻吕梁河,设大吕、吕东、吕西、郑楼四个村会。吕姓村民一千余户,五千多口人。聚落为东西长方形,面积1.5平方公里,十三条街巷纵横交错。主街东西向,长3华里,多砖木结构瓦房,布局严整,居住集中。商店沿街分设,村民多营编织业。农历逢双有晨集,四月初八有古刹会。大吕村东2里有小吕村,概因吕不韦后裔部分家族东迁居此,故称小吕。聚落为长方形,南北三条主街与东西两条主街相交,呈棋格状,房屋多砖木结构,布局紧凑,东临郑(州)南(阳)公路,为乡政府所在地,故称小吕乡。
小吕乡南有父城冈(群众呼为福胜冈),东起西南王村,向西经小吕、莲花池至大吕村西北结为至高点,长达6公里而脉绝。七娘庙与吕丞相祠其上。其下有吕梁江,自北向南流过,经龙门口,泄入郏县境。吕梁江在冬季为涓涓细流,摆上几块大石,即可过江;夏秋季节,山洪暴发,百川入江,滔滔洪水,甚为壮观。周围景观有黑石关、子房寺、文丑冢、汉御史晁错故里、汉留侯张良故里等。
根据《史记》记载,吕不韦原为阳翟(今河南禹县)大商人,在赵国邯郸遇见了在这里作为秦国质子的秦公子异人(后改名子楚),当时由于长平之战发生不久,秦赵关系极为紧张,异人虽然是秦国公子,但在秦国根本不被重视,而赵国则把他视为敌人,自然不会给好待遇,甚至可以说朝不保夕。在邯郸的异人可以说备受冷眼,不过在吕不韦的眼中,这可不是一般人,毕竟是秦国的公子,理论上拥有王位继承权的,说不定以后会成为秦王,当然是奇货一个。不过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也只是在理论上,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异人不过是秦国众多公子中的一个,而且也不被重视,要不然也不会送到赵国做人质。
当吕不韦觉得这是奇货可居时,史上最大的一笔天使投资开始了,投资人便是大商人吕不韦。吕不韦对异人可以说是关怀备至,极大的改善了异人的生活条件,不仅于此,吕不韦还好人做到底,替异人解决个人问题,把出身歌女的自己的小妾赵姬送给了异人,不久之后,赵姬怀孕了,据说是怀了十二个月,生下了一个男孩,而这个男孩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嬴政。或许是一般怀胎十月,而赵姬居然怀了十二个月才生下嬴政过于传奇,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大阴谋论:嬴政其实是吕不韦的孩子,吕不韦做的最大的天使投资其实不是异人,而是嬴政。这个大热门话题从吕不韦当相国时就被人无数次的提起,而且牵涉到秦王政是不是秦国正统的问题,属于非常敏感的话题,当然由于吕不韦的大权在握,凡是有异议的都被送上黄泉路。后来吕不韦垮了,秦王政成为秦始皇,自然没人敢讨论这个话题,因为讨论这个纯属自己把脑袋伸向秦始皇,方便他用刀砍,不过秦朝灭亡后,这个话题再次被人提起,特别是司马迁在写《史记》时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于是近两千年来,无数历史学家小说作家八卦高手都在津津有味的讨论秦始皇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异人还是吕不韦的话题。
到底吕不韦是如何完成这样一笔天字第一号天使投资呢?主要得益于吕不韦有钱,有很多很多钱,可以用很多很多钱,不过有很多很多钱也未必有用,因为你要找到对的人,比如想把异人送回秦国当大王,首先你要让异人回到秦国。这点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回去有机会当大王,不过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吕不韦发现有一个人适合,这就是当时的华阳夫人,当时的华阳夫人备受安国君的宠幸,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儿子,这意味着秦王安国君要立的太子不会是华阳夫人的,一定是别的夫人的,而华阳夫人想成为太后基本没可能,但是吕不韦让这一切从没可能变成了有可能。吕不韦去咸阳,费尽心思,通过华阳夫人弟弟阳泉君以及华阳夫人的姐姐而巴结上华阳夫人,他对华阳夫人说:“现在您年轻貌美,深得安国君宠幸,然而膝下无子,他日一旦年老色衰,必然失宠,那时您该依靠谁呢?”这一番话深深地触动华阳夫人,紧接着,吕不韦为异人说尽好话,加上他出手大方,三下两下就使华阳夫人答应认嬴异人为儿子。吕不韦回到赵国后,不惜重金买通看守异人的赵国士卒,带着异人仓皇逃回秦国,由于事出紧急,连异人的夫人赵姬和儿子嬴政都没有来得及带上。异人回到秦国后,吕不韦让他穿楚国的衣服去见华阳夫人,华阳夫人见了颇为喜欢,于是给异人改名为子楚,又撺掇安国君立子楚为嗣子。公元前251年,秦昭襄王去世后,安国君继位,史称“秦孝文王”,封华阳夫人为王后,嬴子楚为太子。秦孝文王在位三天去世,之后嬴子楚继位,史称“秦庄襄王”,华阳夫人成为太后,子楚成为太子,然而苏有人没想到的是,子楚只在位三年便崩了,嬴政(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年幼继位,其母亲赵姬成为太后,这时的吕不韦成为相国,号称“仲父”食邑有蓝田(今陕西蓝田西)十二县、洛阳十万户。
短短不到几年的时间,特别是安国君和子楚两代秦王加起来不到三年半,便迎来了嬴政的时代,不过嬴政年纪幼小,太后赵姬又出身歌女没有主见,一切朝政大权归吕不韦,毕竟人家还是秦始皇嬴政的“仲父”,这可是子楚临死前安排的,吕不韦的天使投资成功了,回报是巨大的,甚至是让人信服的。不过,再好的天使投资也有出问题的时候,问题就在于投资的工具,秦王政的母亲赵姬。赵姬原本就是吕不韦的小妾,再加上秦王子楚没了,秦王政还小,于是相国吕不韦和太后赵姬很快就又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亲密事情,也算是旧情复燃了。春风得意的吕不韦,自然不满足于秦相国的位置,他要立书成名,吕不韦以优厚的待遇,广招天下士人,并集中三千宾客,为其著书立说。嬴政八年(公元前239年),《吕氏春秋》问世。吕不韦将书张挂于咸阳城门,并将千金悬挂于书旁,公告说:有各方游士宾客能在《吕氏春秋》中增减一字者,赏千金。吕不韦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向天下昭示该书文字的精练,来为自己的新书做广告,也算是自古以来发行自己图书的第一人了。
当时的秦国形势内外一片大好,对外开疆拓土,对内一盘繁荣,秦国当时已经有了一统天下的实力,最主要的是,吕不韦亲自消灭了东周国,彻底解决了周王室,为秦国一统天下扫清了障碍。不过有一件事有点麻烦,嬴政在慢慢长大,吕不韦和太后赵姬的关系过于亲密,虽然全天下都知道,但是嬴政年纪还小,不清不楚,万一哪天长大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于是吕不韦开始下一轮天使投资,准备从太后赵姬处脱身,这次用的投资工具便是嫪毐,不顾既然是投资就要有输的准备,比如把嫪毐推荐给太后,这就不是投资而是给自己投毒了。嫪毐这个人,也是在《史记》上非常有名气的,司马迁是这样记载的: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使毐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啗太后。太后闻,果欲私得之。吕不韦乃进嫪毐,诈令人以腐罪告之。不韦又阴谓太后曰:“可事诈腐,则得给事中。”太后乃阴厚赐主腐者吏,诈论之,拔其须眉为宦者,遂得侍太后。太后私与通,绝爱之。
如鱼得水的太后赵姬,后来还躲在雍城别宫生下两个儿子。因为太后的宠爱,嫪毐被封为长信侯,以太原为其封地叫毐国,但是人的野心是无限的,嫪毐不满足长信侯的爵位,更不满足自己孩子只能做侯爵的局面,他和吕不韦一样,也想做一次天使投资,也就是把嬴政处理掉,让自己的孩子做秦王。九年后,即公元前238年,太后和嫪毐东窗事发,太后听信嫪毐的话,发出兵符给嫪毐,嫪毐起兵谋反但被早有准备的秦王嬴政击败,嫪毐本人车裂夷三族,并杀了太后和嫪毐所生的两个儿子(即嬴政的同母异父弟),原本打算连太后一起解决,秦王政甚至下令:“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断其四支,积之阙下!”甚至为此杀了27个进谏的大臣,不过也有不怕死有办法的,这就是大臣焦茅。
茅焦来到秦始皇宫中,先是叩首,然后对秦始皇说:“秦方以天下为事,而大王有迁母太后之名,恐诸侯闻之,由此倍秦也。”
秦始皇当即大怒,对茅焦说:“你没看到前面被我砍了的27个人吗?难道你想当第28个?”
茅焦不卑不亢的说:“臣闻天有二十八宿,今死者二十七人,臣之来固欲满其数耳。臣非畏死者也!”
秦始皇火冒三丈,他对茅焦说:“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我今天要烹杀了你。”茅焦气定神闲,他说:“我来这里,就没准备活着回去。”秦始皇听完这番话,怒气消了一点,对茅焦说:“反正你都要一死,我今天就听听你的道理。”
茅焦说:“国家的兴亡,是由君主决定的,明君不会做违背世俗的事情,忠臣也不会阿谀奉承,现在大王有荒唐的行为,我必定会死谏。我敢于进谏,都是因为大王英明。如果我害怕死亡,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嬴政听到茅焦的话,看到了茅焦的真心,对茅焦说:“先生起就衣,今愿受事!”
茅焦正义凌然的劝说,让嬴政明白了自己的过错,他当即去往雍宫,接回了赵太后,母子两人关系缓和。虽然关系缓和,但秦王政再也不亲近自己的母亲,同时对于把嫪毐推荐给太后的相国吕不韦,也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了,但是由于吕不韦对秦国功劳太大,不能直接杀,于是只是罢黜吕不韦的相国,让他回到河南封地。又过了一年多,各诸侯国的宾客使者络绎不绝,前来问候吕不韦。秦王知道后非常不爽,就写信给吕不韦说: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史记·吕不韦列传》
接到信的吕不韦思前想后,大概觉得秦王政不会放过自己,另外也是为了保全家族,便在流放途中服毒自尽,做了一辈子天使投资的吕不韦,最终迎来了大结局,不过不久后秦王政赦免了吕不韦的家族,允许他们返回封地居住。不过虽然如此,吕不韦作为商人,能够发现异人的奇货可居,并且成功运作异人成为秦王,自己的小妾赵姬成为秦太后,也是经历极为传奇的,被称为古代投资第一人了,当然据说怀孕十二个月的秦王政到底是谁的孩子,大概也要继续成为千古难解谜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