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286【豆雁与鸿雁】
汾河生态之观察
豆雁与鸿雁
河流是所有生命的依赖,鸟儿无论迁徙还是觅食、活动都喜欢在这里舞动。
流淌在心中的不止有孤独与渴望,更有希望与梦想。
一曲雁南飞,千古人心碎。我们最早获取大雁的信息往往都来源于文学作品。从最早的《诗经》:“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到陆游的“雨霁鸡栖早,风高雁阵斜”;韦应物的“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吕氏春秋》的“孟春之月鸿雁北,孟秋之月鸿雁来”以及我们现在传唱的《鸿雁》。我们让大雁承载了太多的人文情感,大雁飞飞,究竟是怎样的行为让我们千古寄情。
春风秋雨时节,走在河流两岸,我们总是可以听到雁鸣阵阵,看到蓝天中雁行排排。这是大雁迁徙的季节,他们正在昼夜奋飞,期待早日回到自己出生的家乡。鸟类北飞时总是行色匆匆,只为可以早些寻觅到理想的繁殖区。
他们飞行时常由一只有经验的头雁领队飞行:飞行时队形不断变换,有时呈“人”字形,有时呈“一”字形。队形的变换和领飞的头鸟有关。当它加速快飞时,队形呈“人”字形,当它减速飞行时,则队形又变为“一”字形。大雁在迁徙时总是几十只、数百只,甚至上千只汇集在一起,古人称之为“雁阵”。迁徙是集体智慧的结果,只有互相帮助,才能飞得快飞得远。每一只翅膀尖扇起一阵风,从下面往上面送,就形成了和谐的气流,让迁徙变的更加轻松。他们飞行速度很快,时速可以达到70公里左右,即便如此,也要飞行整个月的时间。
河滩的开阔处青草已经染绿了大部分的地面,一些芦苇丛与灌木丛交互点缀其中,摇曳中便有了一幅水墨丹青。有一些豆雁和鸿雁混杂在河滩的深处,他们是大雁中的两种,河流是他们千里迁徙的驿站,此刻,他们正在短暂的休息与补充能量。随着我的靠近,一些担任警卫的雁开始报警的急促鸣叫,随之便是躁动的群飞并伴随着更响亮的鸣叫。这只是一种受惊的起飞,一般不会远去,只是在河流上空盘旋,寻找到可以避险的地方便陆续降落。
我尝试利用地形的有利条件伪装接近,几个迂回终于找到了理想的观察点,豆雁和鸿雁都是体型较大的鸟类,身长近一米,颜色雷同,以褐色为主,夹杂着些许的白色与红色。但嘴部有着明显的区别,豆雁嘴前部有亮黄色,而鸿雁则全部为黑色。他们动作行为也很类似,如我们的家鹅,摇晃着巨大的身躯在河滩觅食。其中,鸿雁便是我们家鹅的祖先。
仔细观察,我们很快便会发现一个细节,他们在活动中几乎都是两两为伴,即使是一些小群体,也多为偶数,这应该是他们性格所致。豆雁与鸿雁都是爱情的忠贞守护着,大雁从不独活,一群大雁里很少会出现单数。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我们在汾河拍鸟,大雁殉情的故事也发生在这里,金·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这样描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背景故事:
当年,元好问去并州赴试,途中遇到一个捕雁者。这个捕雁者告诉元好问今天遇到的一件奇事:他今天设网捕雁,捕得一只,另一只脱网而逃。岂料脱网之雁并不飞走,而是在他上空盘旋一阵,然后投地而死。
元好问看看捕雁者手中的两只雁,一时心绪难平。便花钱买下这两只雁,接着把它们葬在汾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号曰“雁丘”,并作《雁丘词》。
暮色降临,大雁群却想起了一阵洪亮、清晰的单声鸣叫,尾音拖得较长,似‘嗯-嗯-’声,响彻整个河流的上空。这是他们又将远行的号角,他们的迁徙多在晚间进行。豆雁和鸿雁已然远去,悠扬的旋律却久久回荡在河流,这样的身影会引起游子思乡怀亲之情和羁旅伤感。也请鸿雁传书,带去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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