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家中医肿瘤医院 ，隐于小山村的中医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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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三人远赴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东郭镇磨河村采访前，我知道我要去采访的是山西运城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但是当我真正到达位于磨河村的这家医院时，才发现位置竟然如此的偏僻，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这里不是那种和市中心特别近的郊区村，而是那种交通并不十分便利的真正的小山村。
当时我想，无论是任何一家医院可能都不会选址在这种地方吧，哪个肿瘤病人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去更大城市里的更大医院呢？可就是这样一家地处偏远山村的中医肿瘤专科医院，
，是凭着什么走到了今天？
■ 口述 | 崔扣狮
撰文 | 半夏
视频 | 杜仲
我们租了个车，白天完成一个采访任务后，在晚上到达了山西运城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医院的创始人崔扣狮院长，一身低调妥帖的中山装，正在医院大门前等着我们，这种举动让我们三个小辈异常感动。
我们随崔院长走进医院，经过门诊楼，住院部，最后到达院长办公室所在的办公楼。这栋楼第一层是食堂和开水房，第二层是办公区。崔院长告诉我们：医院占地面积1.2公顷，门诊楼1120平方米，2012投入使用的住院楼，3200平米，共四层，可住50名患者，每一位患者都是单独病房，各种生活设施配套齐全，尽可能的为患者提供方便，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山村竟然有如此规模的医院吧。
崔扣狮院长除了白血病和骨癌的病人不接，其他类型的肿瘤病人都会接诊。他的中医治癌方法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早年的中医学习也基本依赖自学，可以说是一个人杀出一条中医战癌的“血路”。
学中医，一夜一夜不睡觉
崔扣狮一开始学医是因为村里没有卫生所，村里人看病都很困难。崔院长最开始学针灸，在新华书店买了本小册子便跟着学起来，先是自己给自己扎。因为母亲一生气就休克，他就给母亲扎针，“休克一次扎一次，后来母亲的病竟然好了，以后再没有发作过”后来村里人一旦生病，头痛腿疼的都会去找他扎针，就这样，公社里其他村里的人也来找他看病了。
那个时候，崔扣狮白天还要劳动，只能是抽时间给村里人扎针，这期间他从来没有收过钱，与此同时，他对中医也越来越热爱。
崔扣狮的临村，有一位解放前流落到村里的女中医，这就是崔扣狮唯一的师父尚玉芳。
他在研治癌症之初，便请教了自己的师父，师父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初见崔院长，从衣着到谈吐，看起来绝对不是普通的乡野中医。大概是崔院长这位在中医史上没有任何姓名的师父，给他印上特别深的烙印的缘故。
尚玉芳一开始没有接收他，于是崔扣狮就每天早上到5里外的师父家，“每天早上给她水缸担满水，院子打扫干净，日复一日的坚持了3年，从未间断”。终于感动了老人家，并答应正式收他为徒，同时告诉他：“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是你要记住3句话：饿死不做贼，屈死不告状，穿衣不超群”
崔扣狮学中医最先接触的是成都中医药大学的五院教材，后来拥有的中医书籍越来越多，《伤寒论》、《金匮》、《本草纲目》等等，每一本书都反复地看。
白天劳动、晚上看书，瞌睡了就迷瞪一小会，起来接着看，基本上晚上一夜一夜不睡觉。他说：“就我一个人在一个小窑洞，里面堆着不少石头，挺害怕的，那时候窑洞里也没有电，用的是煤油灯，一晚上四两油”。
采访中的我忍不住惊叹，这么高强度的学习竟持续了三年，现在那个记录了他学中医痴狂岁月的窑洞还在。我忍不住问他，身体受得了吗？
他说：“那时候仗着自己年轻，但是你们不知道，治好一个病人，内心的成就感有多大，吃过的苦就都忘了。”
“我想干的事情任何人挡不住，中医要学就要学好，要不学就不学，我干啥都是有模有样的，不会乱来，我的性格就是这样。”
1962年他正式开始了自己三年的学徒生涯。1965年，崔扣狮考入山西晋南医专中医进修班，1967年文革开始后，他到公社医院工作。
1968年，崔扣狮离开公社医院回到老家，一个人从头开始运营保健站，只有300块钱，其他啥都没有，也没有收入，因为还是在免费治疗，病人也是越来越多。
看到病人倒在血泊，他决心研治癌症
70年代初，崔扣狮村里有两位老太太得了宫颈癌，他带着患者到了天津、西安求医，疗效都不好，最后他亲眼看到这两位宫颈癌病人因大出血死在了血泊中，从此，他下定决心研究治疗宫颈癌。
我直接问他，面对癌症这种大病，风险那么高，他为什么有勇气去攻克呢，崔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透露了他的研究细节，他给病人吃的药都是实验过的，实验对象就是自己家的鸡兔。在公费吃饭的年代，家里还有3个小孩，生活算是很艰苦，就这样损失了大约40只鸡，30只兔。
原来他的底气来源于充分的准备。他独自研究了近3年才正式将自己的治癌疗法应用于临床。
极具特色的内外兼治
“1972年元月1号开始，经过近3年多的研究，1975年10月5号他的研究成果正式应用于临床”，崔扣狮至今将自己的治癌历程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例的宫颈癌治疗效果，按崔扣狮的原话说，“比较满意”，这位病人在西安某医院确诊为宫颈癌。“结果我治疗了不到50天的时间，病人到当地医院做病理化验，找不到那些癌细胞。”
这一消息轰动了方圆几十里，后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是宫颈癌患者前来求治，食道癌、肝癌、胃癌等等患者也都纷纷前来求诊。
崔扣狮的卫生所就能有二三十个病人住在当地接受治疗，而卫生所只有3个工作人员。76年，卫生所扩大人员至14个人。病人最多的时候能有80人，崔扣狮提供的一排窑洞，最多能住10到20个病人，其他病人要住到老百姓家里去。每天早上都不停地查房，今天查40个，明天查40个，晚上还得研究，还得看护。
1975年到1984年，就是崔扣狮中医治疗肿瘤最初的9年，即使在小小的磨河村，他的治疗人群已经覆盖到全国的近10个省、市。
我治疗肿瘤从来都是纯中医治疗
对于肿瘤，他从一开始研究出的治疗方案便是内外兼治。
“看了这么多的癌症病人，我摸索出了经验，所有的癌症病人都是体质比较虚弱，但是病属于实证。”
临床治癌两年的时候，崔扣狮总结了24个主要口服方剂，再根据肿瘤的种类划分，比如肝癌方剂和肺癌方剂，根据病人体质情况，以扶为主，以攻为辅，病人体质如果好一点，攻三补七，再好一点，攻五补五，特别好的攻七补三等等。
除此之外，所有的癌症病人都要配合外敷膏药。外用膏药的疗效如何，可以通过一个特殊案例一窥其貌。
患儿8个月，通过亲戚介绍来找崔扣狮治疗，当时检查确诊的腹部肿瘤，儿童不好口服攻伐太过的汤药，只用膏药便发挥了作用，一次贴一张膏药，两天贴一次，一帖40块钱，贴了大概不到两个疗程。一个疗程45天，也就是不到三个月，B超显示肿瘤缩小一半还多，但是小孩吃喝什么都不影响，这个小病人便断断续续的贴。一直贴到了5岁到6岁，现在已完全康复。（注：儿童肿瘤罕见，此案例是个案，此处用来说明崔扣狮膏药外用治疗癌症的特别之处）
崔扣狮学中医先学针灸，但是却反对针灸用于肿瘤治疗，他认为针灸会给肿瘤细胞造成刺激，有让癌细胞转移的风险。
崔扣狮还向我们强调，“我治疗肿瘤从来都是纯中医治疗，我不会用西药。”汤药口服、膏药外用，丸药巩固疗效，这种综合性的治疗方案一直延续到现在。
崔扣狮治疗肿瘤的费用，会因为肿瘤的种类不同而有所不同，为了让大家有个大概了解，我还是拜托他举了一个例子：一位北京的肿瘤患者在北京的医院，一旦入院就要交30万，而这位患者最终在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住院治疗半年，花费共6万多块钱，平均一月1万。
外用膏药40元一帖。等患者病情基本稳定后，出院之后，崔扣狮会给患者开一段时间的丸药，可以巩固疗效，也可以让患者少花点钱。
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药房里的药品种类接近300味，除了肿瘤之外，信任他的患者，疑难杂病也会找他调理。药房进药要卡质量卡真伪，再加上炮制的中药，肿瘤用药如何炮制也十分关键，比如，崔扣狮用的大黄便有5种，生大黄，炒大黄，酒蒸大黄，三节大黄，无土大黄。”胰腺癌就要用炒大黄，用生大黄就没有效果，一个炒一个生，区别就是那么大。“
崔院长说：“中医是比较深澳的一门科学，一个人一生能把中医药彻底研究透不可能的。”
将近3万份的肿瘤患者档案
现在崔扣狮看一个初诊肿瘤患者，如果是自己写病历的话，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他历来一天只挂20个号，因为挂多了也看不完。对于肿瘤患者大量的检查报告，他一般只参考最近日期的检查资料，更重要的是依赖自己的望、闻、问、切。
崔扣狮对于癌症治疗不会用“治愈”这个词，他说：“我目前的疗效就是缓解痛苦，延长生命，提高生命质量。我治疗过的肿瘤有的延长20多年，也有30多年至今仍健在的，如果是没有做过放疗、化疗手术的肿瘤患者，经我治疗后基本上没有复发的。”
当然崔扣狮也不能做到对所有患者的疗效满意，他说自己不满意的原因是比较复杂，比如不配合治疗、心态不好，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存在各方面的压力，想得太多：“孩子怎么办、老婆怎么办、老人怎么办等等？”这些因素都会对疗效有影响。
经过初步统计，崔扣狮大约治疗过4万多癌症患者，存档病历的有将近3万份。患者遍及全国（包括台湾、香港、澳门地区）及美、英、法、德、日、前苏联等十七个国家。
对于这些留存的档案，他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招到有研究能力的弟子，帮他把经验整理出来。其实直到现在，崔院长除了自己的子女，一直没有带弟子，因为他对弟子有着非常高的要求 ，一定要热爱中医，德行要好，还要抽出至少一年的时间来跟他学习中医治疗肿瘤的思路。
第一家纯中医肿瘤专科医院 病人的桃花源
1984年崔扣狮被调到运城，同年7月8日，经当时运城市卫生局并报地区与省备案，山西省运城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成立。这是山西省第1家纯中医肿瘤专科医院，也是全国第1家，甚至也可以说是世界第1家纯中医肿瘤医院。
崔扣狮说早年在外面看诊，最终还是发现自己老家的环境才最适合患者治疗与休养，所以1991年，医院正式由运城市双桥路搬迁到山青水秀的东郭镇磨河村。
采访完的第二天早上，崔院长招待了我们山西典型的小菜和馒头做早餐，都是家常便饭，吃起来却格外熨帖，因为那是只有农村的菜地里才能长出的有滋有味的食物。
早饭后跟着崔院长查房，发现不同的患者家属在公共厨房里唠家常，崔院长在查房的过程中，也会跟病人唠几句家长里短。而病人的病房条件也均不错，比一般的快捷酒店都要干净，这是我采访组亲身体验过的，采访当晚我们就住在医院病房里。
采访的间隙，我和同事在院内逛了逛，这时才发现房前屋后各色的月季花，各种鸟叫声萦绕在医院上空，还有过去的窑洞，一起营造了一种非常舒适宁静的氛围。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位用纯中医治疗肿瘤的老中医，他说话慢条斯理，不自觉的就会给患者一种精神力量。
我是一个普通的中医从业者，每当我回忆起山西运城扣狮中医肿瘤专科医院，回忆起与崔院长交谈时的点点滴滴，都让我感觉这不是一家医院，而是肿瘤患者的中医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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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运城中医肿瘤医院院长
青年自学中医 因患者宫颈癌不愈死亡
而发奋研究中医治癌 终有所成
从事中医治疗肿瘤40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