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驰//给先生拜年

给   先   生   拜   年（散文）

· 马腾驰

腊月二十九，年马上就要到了。前几日，和贾平凹先生通电话，知道年前这多天，先生特别地忙。

早上一到先生处，先生就忙着沏茶。要给他帮忙，他说：“你不知道茶叶在啥地方放着，冰箱里有好茶叶呢！”吃上茶，我先问了先生年好。先生说，年好，年好，年都好！给先生递烟，先生去拿他的烟，非要我抽他的，我说都一样，先生说：“不一样，意义不一样！到我这儿了，就要抽我的！”先生坐下来，点着烟，接着说：“过年了，要来的人多，都忙得跟啥一样，我把多少人都挡了！我知道，把你挡不住！”我接先生话：“贾老师肯定把我挡不住，几个月没见你了，想来看看你！不来，我心上不行！”

喝着茶，抽着烟。我不由得就说开了，过去这一年，贾老师取得那么多的成绩，真叫人仰慕与敬佩！你看，当选为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16部长篇小说《山本》出版发行，荣登上2018年第三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榜首。应邀参加中央电视台《朗读者》节目。长篇小说《浮躁》入选“改革开放40年最有影响力40部小说”，等等，等等的成绩，一时半会真说不完。当我如数家珍般地，一项项说着先生的成绩时，先生只是浅浅地笑，时不时接我话：“没有啥！”“没有啥！那些成绩，也都算不上个啥！”

当我祝贺先生的散文集《自在独行》发行突破百万册时，先生轻声地说，发行量过二百万册好长时间了。“呀！早已过二百万册了？！”惊讶得我瞪大了眼晴，“二百万册！那是多么大个数字哪！祝贺贾老师！祝贺贾老师！呵呵，我专门带来了《自在独行》，我只知道这本书发行量越过一百万册，没想到早已过了二百万！太好了，太好了！贾老师给我这本书签名后，就更有纪念意义了！”先生签完名，我看着先生刚签过书的扉页，说：“贾老师签错了！”先生一愣：“签错了？哪儿签错了？”“应该签上让我好好读，好好学习的字眼。不应该、也不敢写上‘先生’和‘正’三个字！”我回先生的话。先生听后笑得很有趣儿，很灿烂：“不能那样写，咋能那样写呢！”

又和先生聊起他最近出版的《贾平凹散文选(汉英对照)》一书。先生会客厅南侧墙边的那个柜子里，是作品翻译出版后的各种样书，摆得满满当当的。我在柜子边，一个个看着书脊，大部分不认识是哪一国的文字。问先生：“贾老师，你看这一本是哪一种外文？”先生走了过来，站在柜子边，指着说，这一本是哪一国的译本，那一本是哪一国的文字。先生介绍完，我说：“我得在贾老师这个放满翻译作品的柜子跟前，认认真真照个像，留个纪念，真正地、扎实地要向贾老师好好学习了才是！”于是，就有了那张表情虔诚，抽着烟，若有所思的照片。

先生下午要回商洛老家过年，不敢再耽误先生的时间，和先生告辞。如同原来一样，先生一定要送你出门，先帮你摁过电梯的按键，等电梯上来，和你握过手，你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了，先生才会回去。

每到先生处，都是一个朝圣的过程，都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文学创作，先生几十年笔耕不辍，硕果累累，尽管他已是一位具有世界级影响的作家，但他仍勤奋地创作着，不断地创新着，不断地向更高的高峰前进着。先生的这种精神会鼓舞了我，会使我更加坚定了决心，埋下头，努力地，更加努力地写一点点小东西出来！

已亥新年来了，衷心地祝福先生新年快乐，喜乐平安！

2019年02月3日于驰风轩

作者简介： 马腾驰，陕西礼泉县人。出版有杂文集《跋涉者的足迹》，散文集《山的呼唤》，也获得报刊多种奖项，不值一提。喜爱文字，闲来写写一乐，而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