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生我养我的地方 魂牵梦萦的乡愁

        人,活了大半辈子,童年记忆,十分刻骨。出生地,求学路,奋斗史,成家梦。老家,新家;父母家,自己家,心中的寄托,梦中的萦绕。家啊,温馨的港湾,心心念念的归宿,有的是满满的牵挂,深深的忆念。
        义乌佛堂塔山下,出生的地方。山脚自北向南,一条小溪穿村而下,出村一口塘,塘南新祠堂,作中心小学。上半村云山,下半村塔山,分成两个大队。小学,逃午睡,沿小溪上山,摘山石榴,吃得满嘴唇发紫。
        有一天,水溪沿,一五岁小孩,不慎掉溪里。刚好路过,立马跳下去救起,把他送回家,两人都浑身湿透。小孩妈妈,特地菜油煎蛋,上门致谢。那个香,都舍不得大口吃,比现在过大年的味道,还要好上几十倍。
        初中后,春秋两季,草茅坑,小踏坑,松树下毛草堆,相对潮湿的低洼地,用棍子一拨,茅草笋一堆。有时,大小好几丛,最多一次,采了满满的一撅笼,舍不得自己吃,大部分拿去卖掉换钱,补贴日常家用。
        还有初夏,凌晨天未亮,就背个撅笼,枕头山,大岩宕那边,摸黑上去,山枝花露白,心中那个喜乐,那种毫无杂念,十分简单的喜乐,深记一辈子。山枝花麦鳅,整个夏天,三天两头晚餐。摘得多,过水后八分一斤,到剡溪村卖,姑婆家蹭个午饭回来。
        村北山顶,有个雲黄古寺,历史悠久。寺西侧山顶,有座多层古塔。据说,镇塔之宝,是南梁傅大士舍利。民国期间,古塔重修,内壁镶一小石碑,上刻:乡人朱献文。其实当年是民国七省察院,称乡人,十分自谦。
        塔后方,日本鬼子占山,开矿盗挖莹石,遗存雕堡。周边一圈,延伸出来的壕沟,还清晰可见。当年,听父亲说,同村的丁福有,被鬼子抓上山。树块大门板,把人推过去靠上,掰开双臂和双腿,用很长的钉,钉在门板上暴晒。义乌话叫钉四本,十分残忍。
        寺前低洼地,一大片毛竹园,园中一水井,井中有娃娃鱼。据说,从前饭桶沉下去,在杭州西湖浮出水面,被济公和尚捞起。井的正下方,还有一口放生池,池中游着红色的虾,池沿的螺丝,摸上来一看,没有屁股。
        山腰,莹石矿洞横穿,一直伸入山腹,冬暖夏凉。垂直探矿洞,口径超过半米,深不见底,扔一石块,若穿越洋铁皮桶,噹噹回响。隔壁二队的一头黄牛,春季山上放养,掉入矿坑中,居然大伙合力,用绳子救上来了。
        村西,约一公里处,有个双林水库,因梁代双林寺而得名。夏天牵牛下去游泳,一不小心,还踩住了一条小鲫鱼,抓起来看看后放生。水库与山脚之间,留存铁路路基,日本鬼子占领矿山盗运莹石,跑过小火车。
        古双林寺,在水库淹没区。梁代主持傅大士,皇帝召见,三缄其口,骂了声:你这个佛头!从此“佛头"称谓广为流传。据记载,达摩曾驻,藏传佛教的转经轮,就是从双林寺传过去,可见双林寺的古。现重修,水库上方,大雄宝殿,比灵隐寺高出一点六米。
        那个年代,文化生活极简。新厅前,街路顶,一大面照墙,大队里出黑板报,是我的份内事。布张四尺凳,用粉笔出个两小时,内容颇丰,外加各种花边。我们上半村,八仕公旁有个广播室,自己是广播员,留声机放放,入户广播装装,那时也就十五岁。
        古装戏解禁了,乡村放的第一场电影,是《杨门女将》,晚上跑十里路外去观看。年年春节,县广播站播放婺剧,《僧尼会》之类,十分喜庆。结果条件反射,现在一放婺剧,就勾起过大年的心境,随即跟着哼。
        老家,青瓦木墙的旧宅,前面一排正房。流浪汉过夜,躲稻草堆里一把火,把房子烧个精光。幸好家人,全部都在外面,离村已经很多年。门前的照墙,也已无影踪,两排房子中间的小院,如今也成了空宅基。
        童年的记忆,虽已远去,却宛若昨天。老旧的照片,无比的沧桑,却深刻在心底。木房二楼,抄抄写写,书书画画,愰若作天。父亲茅草铺里,打铁的声,还在耳边回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可人。
        童遥,心近,影更深沉;童忆,脑醒,心更深切;童思,灵现,境更深远!
                ——俗天于2020年9月7日白露夜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