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一首诗,捧红八个唐朝酒鬼,李白斗酒诗百篇,却只能排到第六
杜甫的诗,内容大多忧国忧民,风格大多沉郁顿挫,故有“诗史”之称。但是,杜甫虽为现实主义诗人,却仍有狂放不羁的一面,也曾写过豪气万丈的诗篇,他的名作《饮中八仙歌》便是其中的典型。唐朝既是诗的时代,也是酒的时代,盛唐时期,文人纵酒是常态,尤以李白、贺知章、李适之、汝阳王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人最为著名,合称为“酒中八仙人”,又称“醉八仙”。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用凝练的语言,速写的笔法,分别描绘了“酒中八仙人”的醉态,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酒仙群像,生动再现了盛唐文人嗜酒如命、乐观放达的精神风貌。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真不愧为惊艳世人的千古名作,这首诗并列分写八人,相互独立,一方面或两句,或三句,或四句,每人分得句数不齐,另一方面却句句押韵,一韵到底,看似毫无章法,实则联系紧密,是唐诗体裁上的一次大胆创格。八人的先后顺序也是有规律可循的——贺知章资历最老、威望最高,故排在首位,其余诸位,则是按照爵位官职,从王公宰相依次排到平民布衣。贺知章是盛唐时期的文坛泰斗,他性格豁达,视金钱如粪土,曾请李白喝酒,却忘了带钱,于是解下腰间金龟袋充作酒钱,这便是“金龟换酒”典故的由来。杜甫描绘贺知章酒后之态,说他喝醉以后骑在马上前俯后仰,像坐在摇晃的船上一样,给他扔到井里他都醒不过来。憨态可爱,画面感极强。李琎是唐玄宗李隆基的侄子,封汝阳王,他虽为皇亲国戚,却酷爱与文人墨客结交,尤其热衷于聚众豪饮。杜甫说他饮酒三斗后才去朝见天子,路上遇到装酒曲的车,还要垂涎三尺,最大遗憾是封地不能迁移到酒泉郡。李适之曾在天宝年间任左丞相,后因遭到李林甫排挤而罢相,因好酒而闻名朝野。杜甫说他为了饮酒不惜花费万钱,喝起酒来犹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自称贪杯好酒是为了让贤。此处暗喻李适之罢相后仍豪饮如常。崔宗之是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袭爵封为齐国公,与李白志趣相投,交情深厚,经常在一起喝酒。杜甫说他是一个风姿潇洒的美少年,举杯豪饮时常常傲视青天,俊美之姿犹如玉树临于风前。成语“玉树临风”正是出自于此,后来专门用来形容男子秀美多姿。苏晋是开元年间的进士,历任户部侍郎、吏部侍郎,他笃信佛教,长年吃斋,唯独不肯戒酒。杜甫说他虽然长期在佛前斋戒,但一旦喝起酒来,就立刻把佛门戒律忘得一干二净。李白就不用多做介绍了,他既是“诗仙”,也是“酒仙”,饮酒后更能写出佳作。杜甫对李白的偏爱从诗文篇幅里就可见一斑——八人之中,只有李白是四句,真不愧为铁杆粉丝,小迷弟对偶像偏心得有点明显哦!杜甫描绘李白的这四句实在是太有名了,语言也足够通俗易懂,笔者就不逐句翻译了。张旭是唐代著名书法家,尤善草书,有“草圣”之称。据说,张旭与李白一样,热衷于酒后创作,每每大醉,必要挥笔疾书,妙笔生花如有神助,等到醒来,便再也无法复制醉中佳作。杜甫说张旭豪饮三杯,然后作书,时人称之为“草圣”,他酒后不拘小节,常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尽情挥洒,他醉中的书法如云烟泻于纸上。焦遂是一介平民,生平事迹不详,却因嗜酒如命、酒量惊人而名垂青史。杜甫说他五斗酒下肚才能神采焕发,酒后高谈阔论,经常语惊四座。正是因为杜甫写了这首《饮中八仙歌》,后人才知道了“醉八仙”其人其事,才领略到盛唐文人的独特风采,这就是“诗圣”的能量,这就是艺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