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远方的远还给了你

时间,无尽的时间
沉重,深邃,
我将等待你,
直至万籁俱寂。

直至一块石头碎裂,
开放成花朵。
直至一只鸟飞出我的喉咙,
消失于寥廓。

By 安德拉德
我把远方的远还给了你

很长时间内,从松本清张和阿婆那里寻找悬疑的最后答案,属于消磨每个酷暑的难熬阶段。不敢确定静谧悠长的午后,我蹑手蹑脚穿行在槐花巷,是不是也有着塔娜·弗伦奇《神秘森林》的惊悚,当然尽头的般若塘,阳光抚慰着蜻蜓和孤寂的荷花,大概算是禁忌。
有时候无数线索的暗示,其实似是而非,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可能不一定很快缕清这些线索中,哪些与你有关,哪些与你关注的事件有关,哪些纯粹是阅读者自己多思多想派生的花絮。
写作者搞乱绞尽脑汁的阅读者,《神秘森林》的扉页明明提示:只要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人生就是如此。没那么多答案,也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侥幸的是每个人都被小说迷惑不已,以为自己起码是燃烧过的灰烬,而不是别人脚下难以起伏的尘埃。
那么下一步爱尔兰森林的意义,不全是成长的桎梏和神秘邪恶了,警探罗布用他自己的视角展开叙述,三个小伙伴进入神秘的森林玩耍,男主成为唯一幸存者,另外两人至今下落不明。封存抑或模糊了记忆,少年出走,二十年后归来做了重案组警探,直到大概差不多的神秘森林,发生了少女祭坛被杀惨案,噩梦中最难审视的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吗?
女警探凯西的出现将是另一件恢弘黯淡的悬疑,当然男主可能陪伴一生的神秘森林,到底有什么悲剧的落寞?写作者不停地代入式的叙述,其实在窗外连绵不绝蝉鸣突然停掉的那刻,我清晰地听到光电闪烁后,滚雷悠远而近奔袭的脚步。
我到底是谁?以及凯西是谁?心灵伤痕累累的她为什么能进入警局重案组,成为男主警探罗布的搭档,少年时三人进入神秘森林,剩下煎熬的一人,罗布很苦恼的有点喜欢上了凯西,每个人皮囊和灵魂隐藏的秘密,并不会统一,它们各行其是,渐行渐远。
去掉眼镜,我把额头贴在冰凉的鱼缸壁,那些孔雀鱼就在眼前毫无顾忌地游来游去,常常以为自己也在其中,迅速的一个,仿佛跳进了沸腾的脑海。我努力洞悉的二十年前的悬案就是个噱头,但昏睡不请自来的时候,醒悟到自己的脑袋并不在冰冷的水里,那些凉意来源于生活本身,任何问题的答案,都会烟消云散。这属于写作者的故意,恰恰与生活的狡黠不谋而合,看似两个案件的关联若隐若现,实际上毫无关联,不过是同样的幽暗阴霾,从男主那儿不知不觉转移到了阅读者那里,几乎同时我们和罗布、凯西一起丧失了对周遭的信任,猜忌像浮萍一样,在人间世的空气中,轻佻地荡来荡去。
少女罗萨琳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天使般外表的美丽、脆弱,掩盖了内心的邪恶,挑唆爱慕她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她自己的妹妹。不过,遗憾的只有一个真相到来,即便如此,写作者仍然没有解开困扰罗布心中禁锢的兴趣,恍惚间,仍然让罗布对罗萨琳的虚弱产生混沌不清的爱怜,而少女罗萨琳依旧阴险的躲藏在平淡无奇的语言后面,这类女人的蛊惑,光鲜的皮囊显然起了主要作用,男人属于短暂深邃思考的动物,下沉欲望的方向,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无趣的是,男主罗布自始至终唯唯诺诺恍恍惚惚,他无所谓写作者在他和凯西之间种下了一点东西,很久很久,我才意识到写作者并不想构建超于现实的完美。类似我油腻庸常,注定靠诸如《神秘森林》的玄机打发无聊,阅读通常解决不了一日三餐,一片狼藉接着会洗涮厨房,它再也不可能焕然一新,除非你让重新它落满尘埃,西红柿发霉,土豆长芽,一切都是怀旧,而“怀旧只不过是打扮漂亮的懒惰。”
下午过后,黑暗覆盖,琐琐碎碎的往事,成千上万的涌来,没有谁会有所区别。

绘画:liuxiaodong

   前篇回溯

我们将会被埋葬很长时间
藤泽秀行:黑白世界的屠龙者
那一天我外婆发怒了
时间像皮毛一样柔软
电影是个做梦的好东西
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我只遇到过很少的我们
既已无我,何来欲望?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所有爱和孤独都是自作自受
关于女人真实的幻想曲
姑娘是你眼中苍白的旋涡
昨天皆是虚空之物
谁也未必是谁的救赎

- The End -

花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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