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宏 || 一根“棍子”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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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棍子”的感动》
文｜刘建宏
春夏的繁华不经意间溜走，秋冬的悲凉悄然逼近，黯然神伤在所难免。时光如流，年华已逝，即将步入人生之秋亦无收获可言，更无辉煌可燿。总想闭门不出，只因经不起秋的诱惑，迫于心神浮躁无法安心于桌前 。
今年的秋似乎不同寻常，缺少了雨水的滋润更显苍老憔悴。果儿早产，少了丰腴和诱惑；叶儿枯黄、未老先衰少了诗情画意。唯有一丝凉风佛过，心头的浮躁少了许多，静观片片黄叶飘落，是枝儿的不挽留还是风儿的冷酷却无从知晓。急忙伸出手儿使其落于掌心，方知秋已来临。
午饭之后，当地一面临退休的老同事提议去山间寻觅野味我喜忧参半。忧愁的是我这人生性较懒不善于运动；开心的是我早已垂涎山涧的猕猴桃、野葡萄、毛栗子还有那向往已久从未谋面的八月炸。
在几位高年级学生的怂恿下，我还是爽快的答应了老同事。稍作准备，我们和一帮学生直奔目的地——水泉沟。
水泉沟并无水，隐藏在松林掩映下的两山夹缝，实质上就是一个乱石堆砌、藤蔓丛生的大峡谷。进入就被阴森抑郁之感包围，踩上乱石藤蔓缠脚乱枝扑面而来，若不提高警惕早做防御肯定会摔倒或面目全非。
走了不到百米，我就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腿脚发酸，有点力不从心，渐渐地就掉队了。索性坐在一块大石上，拭去两颊及脖子处的汗水，习惯性的摸出烟和打火机，正要点燃却听到前方灌木丛中传来一声稚气的唤声：“老师，大家都在前面等着你呢！”
寻声望去，只见前方四五十米开外的杂草中探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小手使劲儿把杂草向外拨。还没等我回应，又冒出一句：“进入森林，严禁吸烟。”前一句让我倍感欣慰，后一句却让我有点扫兴。
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拿在手中，不只是点燃还是作罢？看看那满头大汗的小家伙一脸严肃劲儿，两只乌黑的眸子还在盯着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报以微笑，收起烟和打火机，站起身与他一起向峡谷的深处继续前行。
太阳已西坠，谷中顿时阴暗。我们继续前行，六七双眼睛在密林中不停的搜索，还是未发现目标——猕猴桃。此时，学生们有点泄气，我也开始动摇，只有老同事很沉着，信心十足地说道：“大家别悔心，这沟里肯定有猕猴桃，只是沟深林密一时难以找到，我们在往里面走走。”
十多分钟后，还是无果。谷底的光线越来越暗，老同事怕天黑迷路出不了谷，就决定从谷底的一条小道上山。山上有几户人家，有人家必然有路。几个学生就很不乐意，对老同事埋怨道：“白跑了一趟，连个猕猴桃的影儿也没见到。”
我见那几个小家伙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上山的意思，却表现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我倒有几分感慨，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笑着反问他们到：“谁说我们白跑了一趟？虽然没有找到猕猴桃，但我们的收获仍然很大。
其一、天黑之前，能够顺利返回，我们最大的收获就是安全；其二、我们感受了穿越峡谷和上山的全过程，欣赏了秋色，走进了秋的心脏，若能写出一篇关于秋的文章岂不是更大的收获；其三、若干年后，想起和老师一起爬山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学生们认可了我的理由，便开开心心的向上顶行进。
爬山我真不是学生的对手，更不用说那位土生土长的老同事了。老同事走在最前面，学生们紧随其后，我却落在了最后。
由于体力不支，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渐渐地，他们的身影便淹没在杂草林木的深处，他们谈笑风生的话语和银铃般的笑声随着清凉的秋风不时飘进我的耳朵。
登山如人生步步维艰，如果你的目标不是山顶，就会被别人甩在身后。如果自己不奋力，别期望谁会等着你，当前面的人回头望时，那种表情和眼神很难解读，是同情，是怜悯，还是嘲笑？想到这儿，我不觉精神抖数，加快了脚步。
“老师！老师——”我抬头寻声望去，两个男孩手里拿着一根粗细适中的棍子边喊边向我奔来。还没等我回话，他们又说道：“老师，我们给你找了根棍子拄着上山容易点，前面有好多野葡萄和毛栗子，大家都在摘呢！”
我接过棍子拿在手中，心头酸酸的，眼角热乎乎的，不知是流出了眼泪还是汗水渗进了眼睛。
不论是猕猴桃还是野葡萄、毛栗子，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我手中这根可以当拐杖用的棍子。人生艰难处，最为可贵的就是这样一根“棍子”！
（2015年9月第一稿）
刘建宏，网名“幸运兔”、“兔子先生”，70后。陕西商洛人，职业教师，自2009年走入网络“以文会友”至今。
先后游走《九月家园》、《西部文学》、《商洛论坛》等各大文学网站，有近百篇文章发表于此。
2012年被西部网授予“先进个人”、西部文学授予“十大小说家”等。自谦：自己只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不求荣誉，只求更多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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