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中的蜘蛛 文|郑信平 诵|若兰

文|郑信平    诵|若兰

昨天下午，女儿小学入学面试，我下班后，看到她好像不是很开心，原来是有几个题目没答上，老婆说其实很多的小孩也一样的。女儿才六周岁零一个月，比那些一起面试的都嫩不少呢，有些答不来是正常的，好胜心强的女儿啊。我记得七年前带儿子面试时，题目答不上来好像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这和妹妹是完全相反的。儿子读书后的毫不在意，我们可是吃够了苦头，看样子以后女儿的太在意，我不知道以后吃苦头的是作为爸妈的我们，还是她自己。

看来俩个都读书后的日子，最不好过的应该是作为父母的我们啦，得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其实，现在稍有点懂事的儿子，已是自我意识到了，能在阅读老师布置的书目基础上，添上我额外加的，且能在我要求的时间内做到，至于效果，我看过得去，因为，有读后感。最近，他确实有点累了。于是，叫老婆带他们去happy下。

犹如久闭牢房得到放风机会的兄妹俩，此时任何的题目答不来，狗屁的作文第三稿，统统都给窗外哗啦啦的雨水给冲到阴沟里去了。

我也在他们人走夜静之时，继续我的《布莱森旅行随笔系列》，晚上新看《“小不列颠”札记——英国环岛告别之旅》，也随着二十一岁的小布莱森的第一次远“足”，从英国人的海阔天空（思维、聊天）开始，到他当初隔着海（英吉利海峡）望到它（英国）第一眼的地方（加来港）起步，从踏入多佛港时莫名其妙的亢奋，及至在多佛的种种不如意中体会到当时英国社会的实际。好似我自己睡在了钉着圆头大螺钉的长凳上，正冻得瑟瑟发抖呢；也在某一个淫雨霏霏的早晨，住进了刻板又刻薄的古宾斯太太样老板娘开的旅社里，和一群高傲又冰冷的鸟人同住一屋，那心情，可想而知。

好在这是布莱森写的回忆他1973年到英国时的情形，都几十年了，比我年岁还老的事呢，现在肯定不是这样，那的人肯定是好客又热情的，因为全球是一家，何况有钱可赚，开饭店旅馆难道不是赚钱为目的的么，顾客是上帝嘛。想到这，我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愉快起来了，也将窗外的滴答雨声当成了夜半伴读的美妙音乐声，也在翻书的过程中动作更轻快了。

口渴，下楼倒水喝，看了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他们还没回来，想必玩得疯狂啊，不知是看电影还是在儿童乐园处，也懒得打电话，免得破坏了人家的愉快心情，我还是该干嘛干嘛的好。

眼睛有点涩，休息下，站在阳台钢化玻璃下，对着乌漆麻黑的天空，抬头，极目远眺，还是乌漆麻黑，只有玻璃近处有灯光的地方，看得到条条的雨丝，斜着竖着纷纷落下，好似泡开了的面条粉丝，长之又长，断断续续，或者连绵不断，跌落着。头顶的玻璃，仔细听，还能听到那么点雨打的嘚嘚嘚轻微响声呢。

起了一阵的微风，拂在面上，颇觉凉爽。倒是光着的上身，被带雨意的微风，吹在大肚皮上，有点寒意了，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秋已来临，立秋已是十天前的事啦。

远观不行，近看吧。种的辣椒丝瓜苦瓜，最近因了太阳的不毒辣，长势颇有恢复，花也蛮多的，心里颇是期待——这秋的果实。秋辣椒更辣，秋丝瓜更嫩，秋苦瓜更苦得有味，我知道。这是它们一生最后的奉献了，要将身心全都献出，虽然不是那么的水灵，那么的高大上的感官愉悦，但它们将家底和性命都一股脑地给出了，不更辣更嫩更苦得有味才怪呢。我几乎每年都要留那么一两株，看看来年能否老蔓（根）发芽，来个第二春。

年年存念想，年年都落空。原来它们是禾本植物，没有乔木的落叶再来的人生第二次，由此，它们给我们留下了饱满的种子。也在生命的旺盛期，展现了无边的碧绿和花果满枝（蔓），即使在高温里、干旱时，仍顽强抗争着。人生也一样，父子儿孙。

突然，灯光的余辉中，我看到了一张在风雨中摇曳着的蜘蛛网，在我那钢管搭成的架子上，竖着的，和下落的雨丝成并列，雨滴打不着，只是挂满了小滴的雨水在丝线上，这或者是空气中的水分给吹到丝线上的也说不清。网中间，一个铅笔尾橡皮大的蜘蛛，在那牢牢地抓着中心点，“脚爪”使劲地抓着不停松紧延伸的网线。

蛛网上那密密麻麻的点点雨露，加重了蛛网的承载，不时吹来的微风，摇曳着小蒲扇般大小的蛛网。好几次，我以为那长长的牵在远处横竿上的网线要断了呢，可一次又一次的，它没有断，这蒲扇般的蛛网还是牢牢地左右摇晃着，等待着扇扑到夜间飞行的小昆虫呢。

可惜下雨，小飞虫被雨滴吓得不敢出动了，只在灯光的漫延处，看到几只大的飞虫急速地飞驰着，倏忽闪现，飞临灯光下，忽又急速飞临渊深的漆黑楼墙外去了，空留下嗡嗡嗡的直升机般的轰鸣声。我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呢。

蜘蛛呆在网中心，风平之后，就爬到钢架上去了，应该是休息了，那紧抓的肌肉，得放松放松嘛。可不时吹来的微风，左右摇晃着蛛网，它只有爬进又爬出，东瞧瞧西看看。我看，它真够辛苦的，要保证到一亩三分地的安全，很不容易，因为大自然的破坏，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也不清楚有多强烈。

如果来个强点的风，我这七楼的顶层，风口上，肯定是又大了许多的，绝对要吹破它那几根丝线牵挂搭建成的蛛网的。或者是运气不好，被那嗡嗡嗡的“直升机”给撞上了，绝对是要网破得连痕迹都不留下，全给带走了呢，血本全亏。或者是霉运到家，被“直升机”给撞个正着，想那“几吨”的重量，撞在小小的软弱蜘蛛身上，后果是渣都找不到吧。

好在它今晚运气好，一则风不是很大，劳作的家园保住了，虽然有水涝和台风的袭击，总算没有造成破坏；二是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大汉给亲吻到，保住了小命，这才是万幸的好事。

虽然，它劳作了一个晚上，一无所获，但只要青山在，明天雨过天晴，美好的一天又将开始，难道不好么？

其实，人生，也是一样的。

（2021年8月17日晨）

作者简介：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

朗诵老师简介：杜爱君，笔/网名：若兰，共产党员。河南洛阳人。从事广播电视新闻工作已三十三载，国家一级播音员，多次获得市播音与主持作品评比奖。用声音传递温暖，以朗诵表达真情，把爱洒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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