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匆匆,仓皇在逃的人总会有
世间最幸福的事,
是困在自己喜欢的状态里,
出不来。
近一年来,由于要迁就灵感,所以随时随地都可能从即时的环境里抽身出来,仿佛瞬间隐身在了浮世里,旁观万象。因而培养了上帝之眼,总是站在世界之外去揣摩人事,只有心里暗自地悲喜,融不进眼前的喧闹或繁华。
不久前因为矫正牙齿总有机会光顾当地的医疗机构,在白色的背景里人影的攒动显得尤为清晰。于是坐在一面墙下,我看着他们哭,也看着他们笑,我看着枯瘦的手肘露在空气中,也看到茫然的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门。
他们安静时像沉入海底的船只,焦躁时像失了家园的蚂蜂。我当然十分理解,把生命的余力化简为几个白衣手里的风筝线,有怎样的失重感和离心力,又将如何度过垂危的险滩,安放余下的时光。但只要这些没落到我身上,坐在角落就永远不配感同身受。
虽然一直保持着门外看客的冷淡,但对于色彩的指指点点总归是要有触动的。不止于人群之中,甚至无人陋巷、空空街市、苍老旧宅,只要有些光影的地方,书写之余便是隔着天窗自问自答。
有时怜悯着旁人,也忧心当局者的迷惘。在冷眼旁观他们的生活时,我也常常把曾经心里的喜乐与哀悯带进他们的故事里,把渺小的炎凉当成社会的一部分,用目光去一探究竟。
后来,当我习惯了书写时无视周遭的多难,便也无所谓是谁在倾尽心思了。无论是谁在写,无论谁人在演。
有时候,一个人要去顺从的远比要去抗争的多,逆风而行还不如缕顺了脾气,谁又能将逍遥的魂儿致死呢?
人影匆匆,仓皇在逃的人总会有。来不及躲避的是生活赋予的无常,有些人的命运并不是在某一天突然乍现的,其实它一直都在慢悠悠地向你走进,只是当时没觉得,便以为从来不曾顾及的,不会那么轻易降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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