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疫年佚事|嘿咔

嘿咔

直到今天我也没搞明白,嘿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多多少少把它与“黑”联系了起来。
山丹的嘿咔在新城区,浙宁商厦北侧,陈老大烤肉和陈老二烤肉之间的二楼上。
10月19日晚上七点多钟,我被家人一再叫着去唱歌,他告诉我到嘿咔,并告诉我地址。
说来奇怪,我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当时以为是黑咔,或黑卡两个字。由于疫情来袭,我没有打车,自己开车过去。到了找不到嘿咔,便问陈老大烤肉门口的老板娘,她带我找到嘿咔的门。门假锁着,把手上挂着挂锁,门内无灯,黑得如同空楼。在门外,不拉门看不出锁是只挂在左边把手上,并没有锁门。
抹黑上了二楼,楼道里有灯,看到装潢规格不错,算不上豪华,但风格不俗。印象中似乎只有两三个包厢里有人。楼道里明显安静,给我的感觉是,哦,原来这里可以来,没那么吵,多少有点雅意。
一位瘦高个的女服务员过来问我,找谁?她戴着口罩,我也戴着口罩。我说,666。她带我来到666包厢。
我没有唱歌,也不是长项,和大家喝了几杯啤酒,听了几首歌便撤了。由于喝了啤酒,不能开车,便把车放在那里,几个人一起,打车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10月20日),我步行去取车,路上虽然人有点少,但该干啥的还在干啥,修路沿石的七八人一起干活,没发现他们身边走过了一个人。兰州银行对面的物流公司在正常营业。仁和街北头在修路。泊尔牛肉面馆里有人吃过了还坐那儿在聊天。几个年轻人走过,有两个没戴口罩。浙宁商厦在正常营业。旁边的蒙牛专卖店也在营业,我买了一箱牛奶,开车返回。
路过绕到瑞景大酒店北侧的小区门口买菜,那儿有停车的地方。看到小区门口有很多老人在聊天,其中三四个怀里抱着孩子,大概是专门带孙子的奶奶们,每天出来碰面晒太阳,聊天,也是她们生活的一部分。但我心想,疫情来了,张掖昨天已确诊一例,而且活动轨迹复杂,接触人员广泛。再说,最早确诊的上海夫妇在张活动轨迹也十分复杂,接触面广,难免与在张的山丹人有接触。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些老奶奶们不知听到了没有,怎么没人疏散一下。我拍了照发到朋友圈,开头就说,山丹一切正常……。有心的人应该能够看出,大街上明显空了,而没戴口罩和聚集的人则一如常态。是我们的工作还没到来,还是我们都怀有侥幸心理,认为疫情仍然离自己很远。
但很快,几人私发信息给我,让我不要乱跑,并暗示“sd不安全”,“博兴家园被封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不停地翻看朋友圈。已有居民被挡在博兴家园大门外,声呼,早晨出门还好好的,中午就封了,难道我要在外面流浪一个月吗?
下午,公告出来了,李某某,住博兴家园,确诊感染新冠病毒(轻型),17日晚在嘿咔KTV唱歌,半夜离开。但没说哪个包厢。
真让人头大,不知所以然了,19日我们就在嘿咔。
我开始郁闷,谴责家人一再要求我去唱歌做的不对。我好几年不去KTV了,也不会唱了,因为我有咽炎。家人本来也很懊悔,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叨叨”,不耐烦了。于是,家庭气氛乌烟瘴气。
而昨天,他用打虫剂打花上的芽虫,我过敏了(对这药有过敏史),咳嗽得吐了一口血痰,直到现在嗓子也还没好。于是,我心里的病更严重了,多么像某些症状。唯一的安慰,就是三次核酸都是阴性。
直到今天早晨,新确诊病例中有两例系山丹县人,家住仁爱小区,男性高某某17日晚也在嘿咔,在05包厢,而李某某当时在08包厢。高某某的母亲陈某某是出租车司机,所到地方多,接触人员广,涉及到医院(中医院和县人民医院)、卫生所、私人诊所、超市、靶场、核酸检测现场等,还接送过医务人员。和儿子同时已确诊,正在救治。
又是嘿咔。但他们是怎么传播的呢,分明两个包厢。他们却真的都感染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有什么可侥幸的,近距离就可以传播,这是真的。当然,KTV一般都不戴口罩,包括吧台上那位先生也没戴口罩,他负责结账。
对新冠肺炎的浅显了解,按说我们两天后去,时空交集是不会传播了,但服务员呢?吧台上的先生呢?我们都接触过。
我对嘿咔的了解只有这些,而且从19日去过后才开始的。我默默祈祷嘿咔的每一个人都平安无事,也默默祈祷疫情尽快过去,我们的生活尽快进入正常。
但心头的乌云仍然很难散去,总是提心吊胆,再不要出现确诊病人,再不要!
嘿咔不封也关门了,因为整个小城都在停顿。它留在我心头的一丝黑云不知何时才能散去,等疫情过了,我们再去唱歌,嘿咔还能正常营业,并且生意兴隆吗?
摄影:李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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