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中兴》之十六：赤眉军降东汉

上集说到赤眉出长安到关中到处抢掠。赤眉军西进陇西被陷隗嚣打败；到阳城，又遭遇大雪，士兵冻死很多；又返回来，盗掘皇陵，取得珍宝，污辱吕后的尸体。邓禹带兵攻击，反被打败。赤眉又进入长安。邓禹袭击长安，又被谢祿打败。廖湛带赤眉军十八万攻更始汉中王刘嘉，在谷口交战。刘嘉亲手杀死廖湛，大破赤眉，向邓禹投降。

邓禹数战不利，归附者日益离散，郡县大姓拥兵自守。光武帝就派偏将军冯异代替邓禹，嘱咐他说：''关中遭王莽、更始之乱，又遭赤眉的浩劫，生灵涂炭，无所依赖。将军此次去讨伐叛乱，营堡投降的，遣送他们的首领来京师；发散他们的百姓回去种田植桑；拆毁营垒，不要让他们再聚集。征伐不必占地、屠城，主要是平息叛乱、安抚百姓而已。诸将虽然勇敢，但是好掠夺。你能够驾御将士，管好他们，不要危害百姓。”冯异叩头接受命命，带兵西进，所到之处，传播威望和信誉，很多盗贼都投降了。

皇帝又召邓禹回去，告诫他:“要谨慎，不要和穷寇争鋒！赤眉没有了粮食，必定东归。我军以饱待饥、以逸待劳，不愁灭不了他。不要再轻易进兵。”

十二月，关中闹饥災，人吃人，城郭全空，白骨遍野。剩下的百姓往往聚集在一起，筑营寨自保，各处坚壁清野。赤眉军抢不到粮食，就向东撤回，还有二十多万人，沿途还有逃散。冯异与赤眉军在华阴相遇，相持六十多天，交战十多次，归降的赤眉将士有五千多人。

建武三年(公元27年)春，正月，邓禹因受任无功感到惭愧，带饥饿的士兵攻打赤眉，屡战不利，就率車骑将军邓弘等到湖县，邀约冯异共同攻击赤眉。冯异说:''我与贼兵相持几十天，虽俘获了他们干将，但剩下的还很多，可以逐渐用恩惠和诚乞信去动摇他们，很难一下子用武力打败。皇上派诸将屯兵渑池，拦截赤眉的东翼，我攻击他的西翼，一旦取胜，这是万成之计啊！''邓禹不听。邓弘与赤眉大战了一天，赤眉装败，丢弃辎重逃走；车上载满泥土，上面覆盖豆子。汉兵饥饿，争着去取。赤眉返回攻击，邓弘大败。冯异和邓禹合兵去救，赤眉稍稍退却。冯异认为士兵饥锇，暂且休兵。邓禹不听，又战，被敌军打败，死伤三千多人。邓禹和二十四名骑兵逃脱回宜阳，冯异弃马步行，爬上回溪阪(在河南洛宁东北，长四里，深二丈五尺)，和部下数人回到营寨，收拾散卒，坚壁自守。

邓禹自责，交回大司徒、梁侯印绶。皇上下诏，还梁侯印绶，任命为右将军。

闰正月，冯异与赤眉约定日期会战。他先派强壮士兵穿上赤眉军衣服，埋伏在路旁。早晨，赤眉军派出一万多人攻击冯异前部，冯异出少数兵救援。贼见势弱，就发动全军攻击，冯异也纵兵大战。太阳偏西，贼兵气势衰退，伏兵一下子冲出来，因衣服杂乱，赤眉分辨不清楚，惊慌溃散。冯异军追击，在崤山下大败赤眉，收降男女八万多人。刘秀下盖有玺印的诏书慰劳冯异说:："你虽然在回溪阪垂下了翅膀，最终能在渑池奋起双翼，可以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早上失去的东西，在晚上又收了回来)。一定要论功行赏以报答你卓越的功勋。''

赤眉剩余的人马向东退入宜阳县(距洛阳15公里)。甲辰日(十七日)光武帝刘秀亲率大军严阵以待。赤眉震惊，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派刘恭乞降说:''刘盆子带领百万兵将投降陛下，怎么处置我们？"皇帝说：''饶你等不死！''十九日，盆子和丞相徐宣以下三十多人赤裸上身投降，献上所得的传国玉玺和绶带，兵器，盔甲堆积在宜阳城西，和熊耳山一样高。赤眉的人还有十多万，皇帝令宜阳县厨房赐给食物。

第二天早晨，皇帝将兵马陈列在洛水边，令盆子君臣列队观看。皇帝对樊崇等说:''不后悔投降吗？朕可以放你们回去，整顿军队，擂响战鼓，决一雌雄，不想强迫你们服输。"徐宣等叩头说："今天能得投降，如离虎口归慈母，确实欢喜，没有什么遗憾的的！"皇帝说:''卿是所谓的铁中铮铮，庸中佼佼者(铁中的好钢，凡人中的优秀人才)啊！"皇帝令樊崇等人与妻、子居住洛阳，赐给田地房宅。后来樊崇、逢安反叛被杀I杨音、徐宣病死在乡里。皇帝怜悯刘盆子，任命他为赵王郎中；后生病失明，赐给荥阳的官地，让他终身食其租税。刘恭为更始帝报仇，杀死谢祿，自已捆绑进监狱；皇帝赦免了他的死罪。

赤眉投降，还有若干各据武装，光武帝平定天下任重道远，请看下集《彭宠反叛被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