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将系列
千里秦蛉、八百里伏牛迤逦而来,到得河南西部便戛然而止,但见红烟缭绕、紫气蒸腾,衍变出熊耳山、崤山、外方山、嵩山等大大小小的高山密林和纵横交错的河流水系,将个风水敛入股掌,真真盘龙踞虎宝地。豫西便石破天惊地蹦出一个个血气贯顶的刀客杆将,一个个桀骜不驯的蹬将枭雄:王天纵杨山揭竿,自朗纵马奔来,秦椒红呼啸而至,老洋人鸣枪驰骋,樊钟秀振臂高呼……为再现西部壮史、恢弘男儿豪气,今砍秦岭之树为椽,削伏牛之本为笔,饱蘸汝水、滍水为墨,杵臼成书,推出史上第一部全景式展现豫西绿林生活的蹚将刀客身影系列。
20世纪初,“中州大侠”王天纵揭竿而起对抗清政府、响应武昌起义,白朗发动饥民反对袁世凯统治,被称为中国最后一次农民起义,由此轰轰烈烈地拉开了豫西土匪刀客拉杆举事的大幕。金宪章刺杀伪满洲国皇帝溥仪,参加平型关抗日战斗;李鸣盛被官军收抚后,反弋一击,与昔日绿林兄弟兵戎相见;段贞丈夫被土匪所害,她为报仇走上绿林,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寡妇”……《草莽刀客》将视点对准形形色色的匪,揭开历史层层的迷雾,原生态地再现绿林人物的真实面目,还原草莽刀客传奇斑斓的往事。
薛黑子把牛拉进家后,整日干农活时别着镰刀,捡嫩树叶和青草割,一有空闲拉着牛就下地放,比侍候儿女还用心,瘦弱的黄犍牛经他调养几个月,竟奇迹般的变得膘肥体壮起来。黄牛养肥了,而令他头痛的是“牛经纪”们却像绿头苍蝇,来了一拨又一拨,能把死人说活的一张张巧嘴天天围攻薛黑子,长说短说非让他把牛卖了不可,并且给的价钱一次比一次高,但铁了心的薛黑子从未吐口,说要用黄牛耕地,不愿卖出去。
那是个刚吃过早饭的响晴天,赵官营的牛经纪霍大嘴腰里别着鞭子来到薛家,指名借薛家这头黄犍牛,说赵大头要拉车用用,用完当天就拉回来。
薛黑子并不放心,吭吭哧哧说:“想得美,大年初一借袍子——人家于啥?眼看秋麦大忙就开始。我侍候大半年就是等这时候用牲口哩,这牛我不出借。”
霍大嘴一拍薛黑子的肩头,唾沫星子飞溅道:“那赵大头你是知道的,在咱这一带可是有名的富家,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他说声借,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让用怕是不行。”
“那赵大头是个无赖,你帮着他糊弄我这老实人,说啥我也不借。”
“老大哥你听我说,人家姓赵的只是说借,又不是不给你了,他的儿子办事要用牛车,他家那头驾辕的忙牛老掉牙了,不好使唤……”
“哼,他家里骡马成群,给儿子办婚事用车还借牛,怕是没安好心。”
“老大哥,你知道我霍大嘴也是个头朝外的人,赵大头央我来借总不能让我丢脸吧,我给做个保人,他借一天给你两文钱如何?”
薛黑子见赵大嘴可怜兮兮的样子,死拧活缠要借,看看天近晌午,只得咂吧咂吧嘴,同意让他把牛借去用几天。
霍大嘴从薛黑子家拉出犍牛,嘴里哼着梆子腔儿离开魔冢营,一路走来。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回,几天后,薛黑子到赵官营讨要,霍大嘴躲着不见,他到赵大头家要拉自家的那头牛,却被赵家家丁痛打一顿。
赵大头气哼哼地骂道:“你是不是穷疯了,来要我家的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