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老泉"依旧
二零二一年十月二十八日，已是深秋，阳光明媚，秋风拂面。行走在富平柿乡大地，风吹过，叶飘零，满地落黄。秋野秋黄秋意静，山下山上山朦胧。
曾记否；是一个团队，是一次约定。拜谒将军庙，路过柴峪村 。金秋十月，又是一次向往，是一次求证，重返柴峪村，追寻“老泉”远古的踪迹。
借着秋色，踏着秋黄，《富平人》团队一行四人，义无反顾地追着秋景，从县城出发，驱车一路向北。后视镜里的倒影，路旁的风景一掠而过。路过宫里，雷村，由雷村街道沿“美梅”路向西1.5公里，右拐直上到丑家村。眼前横亘着一坐坐大山，就是由西向东的锦屏列翠，这是古时富平八景之一。
不走的路也要走三回。由春之梦到秋之韵，再次登上白庙山巅。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因轻车熟路，望着车窗外起伏的山峦，雨后初晴缭绕的云雾，不觉又到柴峪村。放眼望去，树树皆秋色，山山唯美景。神秘的“老泉”就在这里。
“老泉”位于富平县白庙柴峪村。站在柴峪村的峁峁上，仰望西北方向，就是两千多年前秦朝王翦屯兵之地 ——将军山（王翦庙），背靠柴峪村的东北方向，就是有名的“老泉”，也是富平境内为数不多且还活着的泉。
在“老泉”方圆十来里范围内，以前有好多泉，风口村的“五龙泉”，柴峪的“后泉”。从古到今，都是当地人饮水之源，也是生命之本，生存之根。特别是遇到干旱年景，尤显泉水的重要。不光当地人取水，上世纪六十年代，干旱年馑时，山下的人也到山上拉泉水。王翦将军之所以能屯兵于此，除过有利地形之外，更重要的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水。泉水的恩赐，养育了祖祖辈辈的当地人。
停车驻足，见到老乡探个究竟。“老泉”具体位置在那里？顺着老乡的手指方向，张望着，寻觅着。
左看右看，车子是不能直接到达，只好徒步。停好车，打开手机导航显示468米，就是“老泉”。一行四人，只好沿着阡陌交通，路上的“料胶石”能把人拌倒，深一脚浅一脚向前移动。开始一段生产路还好走，越来越难走，望下一瞅，羊肠小道，杂草丛生。四个人，一人探路，一人拿着相机，一人提着摄影器材，另一个人走路不跌绞就算万幸。
明知路难走，偏找苦中乐。四个人好像在拍《西游记》一样。在跌跌撞撞中寻找“老泉”的影子。顺着小道，脚踏草毡，一字排开，下坡转弯，眼看快到沟底，从密密麻麻的树逢中看到一片水域。
继续下行，已走近老泉，定神一看，“老泉”不是一个泉面，而是两个姊妹泉，成双出现在眼前，被中间东西走向的土坮塬分开。南北各一，相依未曾相融。土梁成了两个泉面的平分线。假设挖掉这个土梁，两泉合二为一，相拥相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土梁不挖是两个泉，挖除土梁是一个泉，美哉！妙哉！
站在高处往下看，两个泉形似一副眼镜，土梁就像眼镜框的梁，两个泉的水面犹如明亮的大眼睛，瞅着天上，注视着来人。
绕着泉边转了一圈，目测泉水面最大直径在40米左右。“老泉”被周围土坮塬合围着，水面离周围土坮塬高度大约六七尺。那为什么泉水不会溢出土坮塬？因为泉水的水面高度和该处的地下水面是一致的，所以不会溢出来。如果把周围的坮塬挖个口子，跟泉水平面持平或者略低一点，泉水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某个方向的低处。
老远就能看到， 水面中长了一大片的芦苇，随风摇曳， 微风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美到了极致。
山水草木，皆有灵性。在日月阳光的照耀下，泉水闪闪发光，可以照亮生命里一切晦暗时刻。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同体，快乐着也幸福着。
纵观“老泉” 的立体画面，周围被一圈的灌木包裹着，有白杨树，核桃树，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字的树，还有疯长的杂草。老泉深陷在三面环山，一面是峪口的盆底，孤零零地静躺在那里，恭候来人的光顾和欣赏，用哑语诉说着“老泉”的前世今生。
“老泉”到底有多老？没有人能够说清。一辈传一辈就一直叫到现在。总之“老泉”是当地人的生命之源，世世代代就靠“老泉”生活着。没有“老泉”，就没有这里的人间烟火。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泉曾为本地人提供生命之水 当地人对老泉的感情不由分说。随着科技的进步，发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几代人曾被“大骨病”困扰着，就是一种变形性骨关节病。骨质疏松，走路一瘸一拐。目前已确定，进入流行病学调查之列。
“大骨病”害惨了多少当地人，生产生活都不方便。为什么会得上这种病？有多种说法，一是病区处于高山气候，生态环境是低硒；二是饮水中有机物污染；三是真菌毒素与该病有一定关联。早已经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想从根本上消灭大骨病。前二十多年，政府出资，打母亲水窖，先解决饮水问题，从此，至少两代当地人，再也没有吃过泉水，大骨病也很少发生。
正是：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但愿“大骨病”的发生与老泉水无关，以证“老泉”清白。
正午时分，一缕斜阳从树缝射向泉水面，一种绿色的浅光，反射到天上，衬着岸上的绿野。再看水中的倒影，宋代诗人杨万里《小池》中的两句：“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不时呈现在眼前。
顺着泉边来回踱步，近处远处的风景尽收眼底。偶然揪一把芦苇白茫茫的绒毛，松开手，自由的漫天飞舞着，跳跃着。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老泉是个胜境之地，修身养性好去处，可谓人间仙境。这里静谧极了，来人只要不喧哗，除过树上的鸟鸣声，还有高空“无人机”航拍的嗡嗡声之外，人出气的声音都能听见。
到此滞留不到两个小时，太阳已偏西，抬头环顾四周，高高的树上有几只喜雀在叽叽喳喳。是迎接还是送别？只有心照不宣才能陶醉其中。
在所有的富平人心中，不知“老泉”者众多，知道王翦，将军山的人可能不少。前者是隐藏在山沟底下的一泉清水，低调，内敛，不张扬，而将军山的高大，雄伟，显摆，巍然屹立在众山之中。
江山如此多娇，千年兴替，物是人非，盖世英雄王翦已随樯橹灰飞烟灭。只有将军山纹丝不动，“老泉”依旧鲜活着。
带着镜头里的照片，无人机航拍的记录，收拾行囊。爬山徒步，只为找到你——“老泉”，心目中的神泉。
余兴未尽，怀揣满满的记忆与收获，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在和“老泉”告别之际，拿出相机，留下来人的照片。“老泉”有眼，青山作证，岁月如歌，“老泉”依旧。它将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长存！
作者简介
李立民，《富平人》特约撰稿人，文学爱好者，宫里退休教师。
作者简介
付金荣，现为富平南湖书院院士、副秘书长。自幼喜爱文学，文章以叙述描写见长，文字质朴流畅，感情真率自然。作品散见于《中国煤炭报》、《铜川日报》、《富平商界》《富平人》“文学陕军”、“铜川大视野”、“富平人网”、“陕西公益网”、“中国煤炭新闻网”等书报杂志、网络、现代媒体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