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索诃长篇连载 ‖ 《人生长假》第十二章(上)
第十二章(上)
丁婕增色孝京事业
芷玲泯怨洁文展颜
漫天游。忆君又怀秋,当初一笑情牵念难休。此时相思空落梦飘流。寄语飞雁去,诉吾忧。
——题记
孝京吃了明渭的中药之后,身体便迅速地恢复过来。他已将隔壁老黄的首饰行并了,几天来正和瑶珊策划着装修事宜。这天刚刚装修停当,他们便邀了张郁、丁婕等人过来看看。
“哈!这场面可气派得多了!”张郁由衷地说。
“我准备将首饰与服装连在一起,搞点特色。”孝京说着便看丁婕,丁婕假装没注意,她心里清楚孝京讲这话的意思。瑶珊是有缘的,她坚信这一点。
“我们先到里面坐一下,等会芷玲、倩枝她们也来,大伙一起聊聊。”瑶珊说着,领张郁与丁婕走进里面去。
“哎!我说呀,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大的!有没有什么计划?”张郁回头问孝京与瑶珊。
“说的也是,我就准备办一个成衣厂,搞出自己的品牌。”孝京说。
“主意不错!但千万不能草率行事,各方面考虑清楚再说。”张郁提醒道。
“不就是嘛,所以才约了你们一起来,目的就是帮我们拿拿主意。尤其是你张大哥,创业你是比较有经验的,可得扶持扶持我们啊!”瑶珊笑着说。
“完了!其他事都好说,这服装我可真外行了,叫我帮忙说了等于白说。”张郁笑看丁婕。
丁婕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精神却好了许多。
“服装是外行,办厂搞企业还总有点经验吧?你也别太谦虚啦。”
丁婕正说着,外面传来倩枝的嗓音:“哇!哇!变了大样!不得了,不得了!”
瑶珊连忙迎了过去,见倩枝正挽着明渭站在外面。
“哇!哇!变了大样啦!不得了,不得了!”瑶珊学着倩枝的口气笑叫着。
倩枝与明渭一时没晃过神来,这边丁婕亦探出脑袋看。
“哇!真的不得了!”
丁婕的这一戏语,终于让倩枝与明渭明白过来。
“搞什么啊,也不请人家进来坐!”倩枝撒开手娇嗔着。
“欢迎!欢迎!谁说不请你们了?”瑶珊说着,走上去迎接倩枝与明渭。孝京站起身让座。
“怎么样?还好吗?”明渭比划着手势道。
“哦,好多了,明渭这药还真管用!”孝京说着便做了个扩胸运动。
“芷玲没来吗?”倩枝问。
“谁知道,应该快来了。”
大家重新坐定。
“丁婕,现在可好了,满街可都是你咯!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倩枝坐近丁婕。
“挺累!”丁婕苦笑着。
“说真的,气色还真差,会不会觉得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倒不会,只是……”
“干嘛啊?又开始采访了?忘记你的职业好不好?丁姐刚躲开记者,这会你又来啦!”瑶珊插着话说。
大家不由地一阵大笑。
“别误会,别误会,纯属个人感情。我是关心丁婕的身体状况,才忍不住发问的,别尽将我往别处想。”倩枝告饶解释道。
“这话也不假,丁婕,我也感觉你消瘦了许多,身体可得注意!”孝京不无担忧。
“我也叫她上医院检查检查,可她就一个劲儿地说没事。”张郁也开始埋怨了。
“真的没事嘛!我感觉挺好,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多了吧。何况,我们的医生不就坐在旁边,用得着上医院吗?倩枝,你说呢?”丁婕揶揄道。
“又来了不是?别拿我开心好不好!”
“事实如此嘛!明渭,你总不会不给我看病吧?”
“怎么会呢!看病可是我的职责。”明渭道。
“听见没有?”丁婕笑着说,倩枝却斜睨明渭一眼。
“喂,喂,大家静一静,我想让大家给我出出主意,虽然这话题似乎有点不着边际,但我还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我与瑶姗想办个成衣厂,这关键的一步是如何打响品牌,你们能不能谈谈各自的看法?”孝京看向大家。
“这服装与一般的产品就是不同。每一种产品都有一种固定的用途,首先就有一群固定的消费者,可是服装就不一样了,人人都需要,可却不一定需要某一个品牌。然而在这方面的品牌意识我却太陌生了,要一炮打响,难乎其难啊!”张郁皱着眉说。孝京与瑶珊面面相觑。
“不难,不难,太容易了!”倩枝突然说道。明渭用胳膊肘撞一下倩枝:“大家在讲正经的,别开玩笑似的。”
“谁开玩笑了?我不正说着正经事吗?”倩枝明显地感到受了委屈。
“说说看,怎么个不难?”孝京与张郁几乎异口同声。
“哎,还不是明摆着的经验嘛!你设计出品牌,丁婕演唱会上一穿,然后在新闻媒介上一曝光,不就得了?能不轰动?”倩枝说道,古灵精怪的样子很是可爱。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上次丁婕皇后加冕之后我这雅致都快被挤塌了,只可惜上次没有自己的品牌,更没有考虑到经济效益的潜在动力。现在经倩枝一说,还真提醒了我。”孝京看向丁婕,继而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怎么样丁婕?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就这么定下来好了。只是这服装款式得与李总监商量一下,你我都无法随意定夺的。”
“那是当然!”孝京与瑶珊这会儿真的开心了。
“既然这样,丁婕你晚上就约李总监过来谈谈,好吗?”
“好吧,我试试。”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映花酒楼怎么样?我们在那儿等他。”孝京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先过去,等李总监来了再说。”
张郁说着先走了出去,大家也跟着站起来。临出门时,倩枝低声讲了句:“怎么芷玲还不来?”
因为心中挂记着芷玲,第二天一大早,倩枝就来到芷玲处。按了门铃,过了好长时间才见芷玲穿着睡衣,慵懒着面容开门。
“昨天怎么啦,你?”倩枝人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
“什么呀?什么昨天怎么啦?”芷玲含糊着,似乎大脑还没从惺忪中清醒过来。
“昨天不是约好了一起去雅致吗?大伙左等右等,可就是不见你人影,让瑶珊纳闷了一晚上。”
“噢!真是的,我还真忘了呢!”芷玲恍然大悟,一个劲地用手拍脑门,“真该死!昨天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倒将雅致之行给忘到脑后了。”
“因为洁文吗?”倩枝凑近芷玲,试探似地问道。
“唉!人都没见着。”芷玲不无遗憾。
“怎么会呢?碰巧出去了吧?”
“什么出去了,根本就走了!”
“走了?上哪去了?”
“回海南了。”芷玲说这话时,脸上分明写着某种悲凄。
“回海南了?什么时候走的?”这一点似乎在倩枝意料之外。
“昨天你离开我这里以后我就去了她家,结果只见到了她母亲,她母亲给了我这封信,说洁文已经回海南了。”说着,芷玲拿出洁文留给她的信。
倩枝接了信在手,木呆呆的,一脸迷惑。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倩枝此时幽幽如呓语。
“她是怕我会责备她,怕我依然痛恨她,所以只好选择了逃……”
“芷玲,不是这样的!”倩枝未等芷玲讲完,就急急地插话说道。
这回轮到芷玲迷惑了,她甚至不能马上反应过来此时倩枝所讲的是指什么,她只能定定地看着倩枝。
“芷玲,我真的不明白洁文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无法知晓她如此刻意地躲避你是源于善意或其他什么。”
“还能是什么,信中都写了,你看了不都明白了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倩枝望着瞬间如坠云雾的芷玲,“她根本没走,你懂不懂?她根本没走!”
“什么?你说清楚点,”
“洁文没有走啊!昨晚我们大伙在映花酒楼晚餐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她。只是我当时碍于人多,没上去跟她打招呼而已。”
“真的?”
“怎能假呢!我能看花眼吗?”
芷玲真的感到了自己的定格,感到了全身血液的凝滞。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我在她心目中真的那么可怕,那么的让她畏惧吗?”芷玲无神的眼睛望向倩枝,嚅嗫着。
“你也别往深处想,很可能她真的感觉自己无脸见你,心存愧疚也难说。”
“可我是想原谅她的,在心中我已原谅了她,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一点。我们都已经苦命,何必还如此的躲避?我们都到了放下包袱的时候啦。”芷玲哀叹着。
“她只是无奈而已。说真的,芷玲,你我都无法全然读懂她孤独惨然的心情,她是有她的苦衷的。”
“倩枝,你说我该怎么办?”
“找她去。”
“你以为我还有这勇气吗?”芷玲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有,你应该有的。你只有释然地从心里去原谅和接受洁文,你才能更坦然去面对以后,包括剑然。芷玲,你懂吗?”
“我怎能不懂。可我怕万一这一切并非我所想象的一般,万一洁文拒我于千里之外,到那时我该怎么办?”芷玲无法抚慰内心的忧虑,悄然间眼角已盈现酸涩的泪。
“但你总得去试试啊!芷玲,无论如何,做人总得问心无愧,更当问心无悔,你说是吗?何况你已失去了一次。试问人生还有几次可以让我们犹豫与踌躇?你应该面对了,除了面对你别无选择,你的善良亦不允许你告退。正如你刚才所说,这包袱何必再背,嗯?芷玲,你说呢?”
“可我怕,我真的怕……”
“如此就更容易理解了。”
“什么?”
“你会怕,那洁文就更怕,也难怪她会躲着你。其实依我想,你们真的很需要一次见面,一次交心交肺彻头彻尾的恳谈。如果是洁文一厢情愿地来找你,这事还不一定成得了。如今却是你去找她,我看准成。”
“好吧!就算命运捉弄,我再试一次。”芷玲一咬牙终于拿定了主意。
“就这样,我等你好消息。”说着倩枝就站起身来。今日有两个采访点,够她忙乎的了。
丁婕捂着鼻子,慌慌张张地仰着头走进洗手间,摸索着拿了块湿巾,退回到客厅,一屁股坐下,头靠着椅背,然后将毛巾敷在额头上。她明显感觉到血液混合着浓郁的腥味,顺着鼻腔内顶直灌咽喉而下。她知道血液还没有停止,她一时无法让它凝固。
近段时间,丁婕鼻子出血越来越频繁,她只是忍着不说而已。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疲劳了,休息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好转,然而现在她自己都开始有点怀疑了。离演唱会还有二十来天,等演唱会一结束,是应该到医院去看看了。丁婕常这样想。
昨晚从映花酒楼回来,张郁开着车送丁婕。一路上丁婕好开心,因为关于服装品牌借助于丁婕之名一事,孝京与李宗恒谈得非常融洽,现在只等李宗恒将演唱服装的意愿计划拿出来,孝京就可以创意了。在服装款式细节上,李宗恒给了孝京很大的创作余地,任他自由发挥。而且李宗恒还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雅致为演唱会的服装赞助商,到时可以由雅致全面打出“演唱会服装由雅致制作提供”等字样的宣传广告。且在席间经过大家初步磋商,服装品牌商标名称暂定为“凤图”。
能如此顺利地帮上孝京的忙,丁婕会不高兴吗?她当然开心。张郁看丁婕兴致很高,内心也是讲不出的惬意。连续多天来丁婕的脸色总不好看,一眼望去泛着白,让人担忧。可此刻,由于丁婕内心的兴奋,洁白的脸上竟绽起了红晕,看了不得不让张郁深感迷醉。
“喝饮料去,怎么样?”张郁微微侧一下头,问道。
“现在全没了睡意,去吧,坐坐也好。”丁婕欣然答应。
张郁一溜烟似地将车子拐进一条小街,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坐在这朦胧幽暗的环境之中,张郁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意。
“婕,我们跳支舞好吗?”张郁斜着身子看丁婕。此时的丁婕有一种超乎平常的含蓄之美,给了张郁以无形的震撼。丁婕那柔柔的眼睛在游离的灯光中闪烁着,似在传递着一种温情,一种蜜意。
张郁无法等待丁婕的回答了,他站起身来轻轻地牵着丁婕细腻温润的手走向酒吧中那个小舞池。丁婕始终微笑着,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甜美,可谁知她内心的紧张与虚饰呢?她知道自己无法平静地去面对张郁,尽管她内心是多么渴望,可她还是无法摒去紧张。此刻她唯有保持微笑,也许这是最好的状态。
终于,张郁伸手轻揽着她的纤腰,轻柔婆娑的音乐无法抗拒地渗透了她的灵魂,她眩晕着,随着张郁,随着节奏,她开始梦游般地漫舞起来。
幽暗的灯光给了丁婕些许安慰,可她还是没有勇气仰头看一眼张郁,她知道张郁正在注视着她,因为她已感到来自张郁的暖暖鼻息,正吹吸着她的耳际,那轻微的拂摇似乎又让她熟悉起来。可是,她的手心已在微微渗汗了,真想偷偷地缩了手回来擦去那细汗,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紧张。然而这却是绝不可能的,一念至此,她的手不由地发出轻颤,似乎让张郁感觉到了什么,反而把她抓得更紧。
丁婕完全感受到了张郁的力量,她霎时觉得全身虚脱。她不能推脱,亦无法抵御。她清楚自己的渴望,渴望着这种无力而被动的相拥,矛盾之中她几乎忘了自我。
张郁始终如此坚定地等待,等待着丁婕的目光,他相信丁婕终会抬头看他,用那双饱含情蕴的眼睛来看他。他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量,因为他知道丁婕定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未完待续)
创作简历:醉索诃,原名江涛,浙江人氏,别号兆兴,曾用笔名瘦瘦生,无痕。在纸刊《中华诗词》《浙江诗人》《龙吟》陆续发表过作品。于一九九三年被收录《中国当代文艺家词典》,其作品《寻味》《酒乱》等被《中国诗坛最具影响力80家诗人》选用。现创办《无痕文尘》公众号。 一个在分裂文字中捡拾自己游魂的人。也曾快意桀骜,也曾萧落流离。而现在,他只是想在剃刀边缘,寻回一些浊碎里的絮片。若无痕,也要得一丝文尘余香,修补残梦。交流微号:jt691127。
关注我
就是无上的爱
醉索诃《人生长假》长篇连载往期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