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溜到了澎湃新闻的大厦,和记者王乐进行了一次“友好”交谈
“王乐,王乐,诶你别走啊,我是专程从北京跑来上海的。这跑了大半个城,终于让我……逮着……啊不,是找着你了。”我气喘吁吁地快步前行,终于在拐角处堵到了似乎有些不愿见人的王乐。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恶意,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那个,汤兰兰的事儿,你能详细谈谈吗?”我觉察到了她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来意不善,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汤兰兰的案子,我觉得我的报道是公正的,是客观的。这个案子,往右即是冤案,往左又是性侵,天大的公道还等着我去申明,可太多不明所以的人在事实未定的基础上公然造谣污蔑我丧尽天良,我觉得我很冤枉。”
“那么你公然泄露受害者个人信息的事儿又该怎么解释?”我见她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就直奔主题道。
“我不是说了嘛,这件事儿里说不定藏着冤情,你所谓的受害者是否还是受害者都说不准,又怎么能说我做错了呢?”
“可你也说了,整件事儿事实未定,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谁也说不准受害者是不是一定是受害者。而且倘若真是冤案,犯错的可是当年的公检法,你们这么追着一个小姑娘不松口……”
我还没说完,他直接抢过我的话,“我说了,这事儿可能藏着冤情,而作为监督公权力的媒体,我们有必要也有责任搞清楚真相,所以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可小姑娘是……”
“来,你看看这个,新京报的最新报道。小姑娘在里头都说了啥,给我一万,我就不送我大姑父进监狱,这不是明果果的敲诈又是什么?”她说完这句,稍稍停顿了下。
而也就是在这时,我看到她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了一丝狡黠。
“可这个电话录音……”
“电话录音怎么了,这这么大石锤你们看不见啊?”
“我是说电话录音你就没……”
她没给我说完的机会,突然拔高嗓音道,“没有!电话录音一点毛病没有,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你再看看官方的声明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什么叫在抓嫖行动中又抓到汤案的两名涉案人员,这不是赤果果的舆论引导吗?”
“可你们不也是这么干的吗?”我赶忙反将一军。
但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
“我们干的都是有理有据的!可你再看看这官方,明显就是包庇这姑娘,这里面绝对有冤情。”她信誓旦旦地说着,然后话锋突然一转,“你知道孙志刚案吗?”
她见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然后继续说着,“如果当年没有像我们一样的媒体介入,那么还能有后来的收容遣送制度的改变吗?所以——”她又是一副故作高深的令人鄙夷的姿态,“‘让司法的归司法’,这话就是个*!原盖盖在原锅上,没有舆论作推动,又怎么会有改变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个案子,我的态度就放这了,公众有最基本的知情权,有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而且我们也没想着把汤兰兰推向前台,我们只是想搞清楚真相而已。”
她似乎越说越来了劲头,“这件事儿其实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你想啊,一个60多户人家的村子,被指控了40多人,拘留16人,判决11人,几乎家家出个强奸犯——这怎么可能?”
“那照这个逻辑,731部队是特意聚集了全日本的人渣吗?”怕她再次打断,我赶忙说出了我的疑问。
“你这个说法……啊,你这个说法……那很有问题。日本人是何等的变态你又不是不知情,我们中国人会这么残忍吗?”
“那全村拐卖妇女的……”
“拐卖能和性侵一样?”
我见她丝毫没有正视自身问题的意思,也就没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最后证实是你们的报道失实……”
可她却并没有给我问完问题的机会,“报道也许会失实,可谁又能保证这其中不会牵涉到利益输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