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我在天津的一段有趣生活
作者当年与同学在天津针织站门口合影留念
光阴的故事 罗大佑
老汉我于1957年在北京出生。在人生的前22年里,既没有出差开会的机会,也没有长途旅行的经济实力,所以一直没有离开过京城。1979年我22岁的时候,陪母亲去青岛看望小姨,算是我第一次出京。1980年夏天,与大学同学去北戴河,算是我第二次离京。而1981年的夏天,我和同学们一起到天津毕业实习,第三次离开北京。虽然两地近在咫尺,但一呆20来天,确是我至今为止,离开惯常住地时间最长的经历之一。
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老汉我学的是贸易经济专业。大三那年的期末,我就曾在北京隆福商场内站过柜台。1981年暑季,还剩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我们按计划要进行一段相对较长时间的毕业实习。坐拥多家一级站、且离北京最近的天津市,就成为实习地的首选。今天的年轻人或许不知道,在当年计划经济时期,消费品大都是经过一级、二级甚至三级批发,才到达零售的环节。而一级站是这个链条的顶端,数量有限,可不是每个省市 都有的。如北京的百货公司、文化用品公司等等,也都仅属于二级站。由此,也足见天津作为重型工商业城市的分量和地位。
作者当年在天津马场道留影
来到天津市,我们住在了位于马场道的一个大院里。虽然院落及房屋稍显破旧,但看得出来,这里早年也算是一处洋房呢。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马场道也是大名鼎鼎的五大道之一呢。而我们的实习单位,一个是针织站,一个是百货站。其全称,应该在“针织”、“百货”与“站”之间,再加上“采购供应”四个字。顾名而思义,其职能也一目了然了。当年的站方非常了解和理解我们。他们积极为我们了解情况提供方便,包括提供数字、文字资料,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但并没有要求我们做太多具体工作,更没有要求我们按时上岗坐班。所以,我们在实习期间,有充足的时间去熟悉这座离北京最近的大城市。
作者当年在天津针织站留影
因为此时的天津,是老汉我除北京外,来到并认识的第二个大城市,所以感觉与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真是有很大不同。除了房屋的建筑风格不同外,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大街小巷大都是斜的歪的,很少直来直去、正南正北。走着走着,也许走远了,但也许又走回来了。好在天津人民热情好客、有容乃大,问一句话会告诉我们三句。若拿着地图还找不着北,找任何一个天津人民的代表问问就知道了。
人在津城20天,自然要尝尝著名的天津美食。于是,平生第一次吃了刨冰、煎饼果子、桂发祥大麻花和小鱼贴饽饽。在最正宗的狗不理老店,吃了猪肉和三鲜馅儿包子,还花几分钱喝了一碗绿豆汤。起士林西餐厅虽不是我们穷学生消费得起的,但我们不仅走了进去,还买了一个大法棍,喝了一杯杨梅汁儿。而此后几十年,我再也没有喝过杨梅口味的饮料。
作者当年在天津水上公园留影
记得当年同学们手拿地图,把上面的所有公园都逛了一个遍。水上公园水面宽阔,水上荡舟太过瘾了;北宁公园在城区北端,可以看到北京来的火车;西沽公园颇有几分野趣,像一幅幅风景油画;而市中心的人民公园、尖山公园则小巧玲珑,方便市民休闲。直到我们把城区地图上的绿色都走遍之后,有一次坐公交车,发现车下路边有旅游广告,我们立刻下车查看,一看,原来要去的都是天安门、故宫、长城、颐和园等我们去了许多遍的京城景点。
作为一个影迷,老汉我在班上还有一个称号叫“知电影名人士”。因为公映的电影我一部不拉都会看,而且还常常到附近的影院给班里买团体票。在天津长达20天,自然也有新电影公映,于是我把在北京的做法又如法炮制了不止一遍。特别是看那部热映的意大利影片《警察局长对检察官的自白》时,全场爆满,一票难求,很多天津市民还在问我们有没有退票,我还真有点儿小得意。如今,快40年了,我还常常回忆起在天津的那段有趣生活。
(载于2019年12月19日《北广人物》)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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