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彩礼（3）你今年一定要结婚

文/韩雪丽

彩礼 ——女人的沟通方式

说请咖啡，真的成行，倒是半个月后了，何春苗当然要兑现，她其实想知道，杨蓉怎么说的，杨蓉喝着咖啡，笑笑，何姐，你就是直，有些事，不能直说，你要绕，而且，你说话，一脸的严肃，像是谈判，怎么成，你要温柔些，语气柔和些。

她换了声音和语气，苏主管，你的能力真棒，我最佩服你了，你离开了，别人不知道怎样，我是特别的失落，你和马老板直接说，他要个面子，肯定会答应，你不用走了，我也不用失落了，好不好，回头人家给你介绍个小姑娘，好不好。

就这样吗。

杨蓉点头，不然怎样，反正，老板其实同意给钱，要个台阶，他其实想留，不愿意开口，现在有个理由，皆大欢喜，不就如此，还有什么复杂，有些事，不能直来直去，男人嘛，要温柔要面子。

想想刚才杨蓉的语气，何春苗有些起鸡皮疙瘩，她摇头，得了，难怪荣树成天让你哄得团团转，我要是男人也受不了，那个苏宇，不会是喜欢你吧。

杨蓉一扬头，我这样的，哪个不喜欢，我要是追他，分分钟搞定，不过，他不是我要的，没有我家荣树漂亮。

她用漂亮形容，何春苗不解，不是帅气吗，怎么成了漂亮。

杨蓉扑哧一笑，就是漂亮，他的眼睛好漂亮，尤其是睫毛那么长，一眨一眨的，比我的眼睛都漂亮。

何春苗笑笑，得了，不听你胡扯了。孙老师的电话来了，说明天周六相亲的事，你们不是半天班吗，下午，下午相亲，约在绿岛咖啡，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和同事在那喝吗，正好，你喜欢的地方。

何春苗有些生气，妈，你怎么不和我讲一声，就答应李老师了，我还没说同意不同意，你知道我没事吗。

孙老师不理她，你别烦人了，你明天下午三点过去，人家那个技术员很忙的，他到时候和李老师一块过去，我是有课，李老师你认得。她挂断了电话。何春苗生气。

杨蓉看她，有些同情，你是不是挺烦相亲的，我也烦，幸而我一年前找了荣树，要不然，有的烦，我妈不在这，都能天天夺命连环电话。她住的是小姨的房子，一室一厅，倒也合适。

何春苗叹气，从来不问我的时间，好似这是天下第一事，除此别无它事。

何春苗有些疑惑，你妈没催你结婚吗，你不是说你们村，你这么大的，就你了吗，别人早都当妈了。

杨蓉本来娇艳的脸上，有了一层乌云，她叹了口气，还不是彩礼吗，我们那的风俗，张口二十万，荣树首付了房子，又换了车，手里没这个钱，他妈不同意，说二十万太夸张，让荣树换个女朋友，说找个城里的姑娘，不要彩礼，还给陪嫁呢，荣树不同意，这不，就拖着，幸亏他哥荣川没合适的，就是我半个月前介绍给你的，我原想着，他们家重老大，要是给办了这事，可能他妈对我印象好些，可是没成，她悠悠叹了口气。

何春苗劝她，二十万是有些吓人，房子首付都有了，你们那标准是挺高的，我听我同学说，这郊区，才要六七万吧，你那是厉害。

杨蓉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我家也为难，都这样标准，我不要，人家怎么看，再说，我还有弟弟，刚上大学，他也要娶老婆吧，我妈倒是说了，这二十万，给我一半，一半给我弟，这样其实只出了十万彩礼。反正，荣树答应我了，说他再辛苦一年，应该能存下十万，那十万，和他妈再商量，不过是周转一下。

何春苗心想，荣树还是挺挣钱的，还了房贷还能一年存十万，厉害，看来房产销售挺挣钱的，难怪现在房价有涨的趋势。

这时候，她还替杨蓉发愁，杨蓉倒不介意，没事，我不怕，反正荣树离不开我，什么都听我的，有什么呀，让她妈发愁吧，老大荣川三十了，还没个对象，老二荣树她不肯出彩礼，老三是个姑娘，比我大一岁，荣莲，也没合适的，她妈不嫌一家几个让人背后说闲话，那就随便好了。

何春苗心里想，人家才二十六，都有人说闲话了，是不是孙老师压力更大。

彩礼 ——怎么还是你

其实何春苗如果打听一下细节，就好了，只是她有些抵触，母亲在这件事上的专断与强势，可是你过了三十了，这句话，让何春苗无语，她不是没有紧迫感，她不是没压力，楼下那些邻居会说什么，她用脚指头想想，也明白，她知道，母亲的压力更大，母亲这一生，本来挺骄傲的，挺受人尊重，院里哪个孩子的家长，不对母亲客气三分，有几个没让母亲介绍过老师，或者找母亲给孩子问过题，孙老师的一世英名，都让何春苗弄成了尴尬。

出门时，还是母亲再三叮咛，再三检查，而且，她真的逛了商场，拉了个年轻的老师，给何春苗买了两身衣服，何春苗看看标牌，吓一跳，妈，你疯了，一千多，我，我一个月，有几个一千多，你，她真不知道如何说。

母亲倒是一脸的豪气，要是一身衣服，能让你结婚，再加个零都值。

何春苗佩服，所以她不敢说不穿了，她妈最贵的一件大衣，还是为了领奖才买的，也是咬了牙，才三百八十元，她还敢说什么，她看了看，一件藕荷色，一件米白色，她想了想，选了藕荷色的吧，感觉柔和些，米白色那件连衣裙子，有些短，在膝盖上面，她不太适应。

藕荷色这身有些套裙的风格，她穿上去，才感觉，人家贵有贵的好，面料透气舒服，而且做工是好，感觉那么的服帖，那么的自然。她感叹，贵有贵的好。她第一次有些明白，为什么苏宇理直气壮的为了钱离职，为了钱留下，转换自然，几成儿戏，她看了看那件衣服，她就这点追求，都似乎是镜中花。

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小前台杨蓉的衣服，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舒服，原来不只是她身材好，还有衣服的缘故。

她和杨蓉学过简单的化妆，她拿出口红和粉饼，还是放下，天太热，不太容易固妆，想了想，用洗面奶好好洗了脸，做了个面膜，只用了浅浅的防晒好了，口红，她实在不要用，倒是辜负了好朋友张雅娟的好意，这还是去年张雅娟结婚，她当伴娘，人家送的，她后来网上百度，吓了一跳，好几百。

孙老师看她用心了些，才算满意，孙老师说，这个人，有才，工作不错，是你爸爸他们厂的，不过，比你爸爸厉害多了，不在车间，你不要以貌取人，要看内秀，你也不是什么美女，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帅气不帅气，你当你是哪个。

何春苗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以打压她，做为教育的基点，这是教育的真谛吗，打压你的自信心，降低你的期望值，来以此让自己谦虚老实低调，甚至将就吗。

她想说什么，终还是沉默吧，她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一句话，特别喜欢，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对守中吧，她起身，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盆兰花草上，这不是名贵的品种，长得像草，可是不影响它在夏天里开粉红色的花朵，她深呼吸了一下，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李老师打量了一眼何春苗，还算满意，应该说，今天的何春苗，起码是认真对待了，而且，这姑娘打扮一下，还算过得去，不是一眼即亮的大美人，可也算是婷婷玉立，她微笑的样子，实足的贤惠柔和，有些斯文气质。

他拉过来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是宋阿姨，这时候，何春苗还以为是男方的媒人，李老师不过是男方女方媒人的中间人，宋阿姨打量了何春苗，点头，还算满意，这姑娘一脸的老实相，而且着装的色彩，尤其是裙子过了膝盖，她满意。

她上下打量的目光，和李老师看何春苗的眼神不一样，让人不舒服，不过，在外面，何春苗一向是斯文到底，她只是腼腆的笑笑，假装不安，这时候，咖啡馆的门开了，宋阿姨抬头，招呼儿子，荣川在这。

两个人都微愣了一下，可是都若无其事，只是荣川的眼中，有过一丝惊讶，今天的何春苗，比那天明显漂亮，可是他不知道漂亮在哪里，眉眼还是那个人，发型也没什么变化，只能说是衣服的缘故。

荣川也明显比那天精神，头发理了，胡子刮了，衣服也是质地优良的白T恤，比那天精神不少，他的身高，好似还高了些，何春苗判断，应该是垫了增高鞋垫，估计和她一样，是家里比较重视这次相亲，看来，介绍人找的是他的家长。

其实衣服和鞋垫是弟弟荣树赞助的，因为宋阿姨不喜欢杨蓉，一句话，这姑娘当自己是商品吗，二十万，我多少年才挣出来，要价不低呀，你表姐结婚，要彩礼了吗，楼上楼下你打听一下，哪家姑娘要彩礼了，哪家娶亲给彩礼了，你怎么昏了头，你房子的首付呀。

可是荣树自己要挣彩礼，她只好说，得，你有本事我不管，不过，你每月上交三千的生活费，而且，必须你哥结婚，你才能结婚，长幼有序，这是荣家的家规， 只许他们村有风俗，难道不许我们家有家教吗。

小妹妹荣莲马上点头，对，你要是先结婚，不是打大哥的脸吗。

荣树咬牙，只好督促大哥相亲成功，他亲自上阵，带了大哥进了美发厅，然后送了相亲的衣服，他特别的诚恳，为了我的终身大事，亲爱的大哥，你老人家，精神一点，你就算没我身材好，可是你的眉眼不差呀，你就是不打扮。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

对于小儿子对大儿子的上心，宋阿姨还是满意，别说，人是衣服，这老大，今天这身衣服，显脸白，显个高，而且显精神，其实要她说，老大的五官其实比老二好看多了，只是他有些黑，身材没那么高挑，不讲究打扮，才成了这样，显得又老了几岁。也没法，到底人过三十，是不一样。

她私心是认为，老大好，人家是211大学的高材生，又上了在职研究生，进了技术科，还得过发明奖，这样的儿子，一直是老荣家的骄傲，她的荣光，可是到了找对象上，就傻眼，谈一个不成，见一个没戏，她都奇怪，这些姑娘都什么眼神，一个一个扑荣树，她家老大才是精英好不好，老二算什么，上了三本，还花了不少冤枉钱，除了长得帅气，一双桃花眼，有什么呀。

现在她亲自出马相看，折腾了大半年，不知道什么意思，给她儿子介绍的，有学历的没模样，有模样的太俗气，今天这个，她其实还算满意，母亲是退休的老师，现在还挣一份钱，姑娘是本一的，哪怕不是名校，可好歹是个做人力管理的，职业到是高大上，可惜，是个小公司的，不过，也罢了，没有十全十美。

何春苗不知道，就是她低头脸红，还有裙子的长度，赢得了宋阿姨的好感，宋阿姨在家里，让人称她为宋主任，她退休前是一家商场的办公室副主任，一生的意难平，就是副主任做了十几年，到退休还是副职，那如何，那也是主任。

两个长辈，到一边喝咖啡了，两个年轻人，有些尴尬，有些惊讶，世界这么小吗，不过，今天双方都让对方有些好感，何春苗看了看荣川，心想，他今天比那天顺眼多了，荣川上一次，就对何春苗印象不错，今天感觉，这姑娘气质真好，在他眼里，眼前的何春苗，比弟弟那个一朵花，漂亮多了，顺眼多了。他张口居然是，你比杨蓉漂亮多了，在我眼里，你漂亮。

彩礼 ——你比杨蓉漂亮多了，在我眼里，你漂亮

何春苗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她从小到大，夸赞她聪明的有，懂事的有，只是没人说她漂亮， 一个不漂亮的人，有人如此直白真诚的夸赞，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对方的参照物是公司之花杨蓉，她都认为杨蓉是真漂亮，而且肤光胜雪，花在脸上的钱，工资都不够。

她低眉，脸有些红，他们坐的是靠窗的位子，午后的阳光，落在何春苗的脸上，显得肤色极柔和，极明媚，荣川又说了一次，你真的很漂亮。

何春苗端起咖啡，他们其实是第二次见面了，似乎不必做自我介绍了，她不能一直害羞，她平静了一下，喝了两口咖啡，她笑笑，你今天不加班吗。

荣川笑笑，我调了班，不得不来，我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就愿意来了。我惹不起我妈，才来的。

何春苗感同身受，我也是，我妈让我必须来，二人相视一笑，有些默契，有些彼此的同情与理解。

后来不知道聊的什么，好似那个沉默似金的荣川，居然也能说的滔滔不绝，说了不少他工作上的事，他如何的喜欢他的工作，愿意在车间，特别的投入，他脸上有了光彩，何春苗想，他其实挺靠谱的，热爱工作，没有不良喜好，不抽烟不喝酒，其实人不错。

还是宋主任看看表，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儿子居然，还在那一直说，那个女孩子，倒是微笑倾听，一直很安静，她对何春苗印象不错。她上前，拍拍荣川，荣川疑惑。李老师过来，何春苗明白，这是暗示，该结束了。

何春苗到底是做人力的，落落大方，和两位长辈告辞，她和荣川已经留了电话。荣川没有什么QQ号，何春苗有些惊讶。

她出了咖啡馆，外面的阳光，还有些刺眼，她步行到马路对面，为了这身衣服，今天不能骑车了，幸而现在的空调车，还算凉爽舒适。

宋主任谢了李老师，李老师笑笑，他有些成就感，感觉两个人似乎有戏，要不然，不会聊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叮咛了几句，小荣，你要是满意，就要主动，何春苗是个内向腼腆的姑娘，你要是不主动，她不会主动。性格如此。

李老师先走了，宋主任坐在何春苗的位置上，隔了窗子，荣川的目光，落在对面等车的何春苗身上，车来了，她上了车，他有些惆怅。

宋主任看看儿子，敲打了一下桌子，荣川不解，怎么了。

宋主任说，你感觉怎么样，荣川点头，行，我感觉可以，挺像过日子的。

他这句话，宋主任满意，对，第一条，就看是不是过日子的，那个杨蓉，我一百个看不上，头发是酒红色的，裙子那么短，嘴唇那么红，你弟弟就是脑子进水，喜欢那样的女人，她叹了口气。

荣川不好说杨蓉，当然他不喜欢那样的，他也感觉，那不是过日子，而且荣莲说，杨蓉的工资不高，都是花的荣树的钱，一脸的轻视，杨蓉花销，一看就知道，超过了她的收入，比如那个包，说是三千六买的，还是商场打折价，七折买的。

荣莲呢，和二哥一样，在销售公司做销售，有些眼高于顶，她没有二哥的帅气，比大哥身材好，一米七的个子，穿什么都好看，所以眼光极高，相亲是高不成低不就，不过，宋主任的重点，不是她，是这个年过了三十的老大。

宋主任想想，好了，这姑娘是不错，李老师也了解，和她妈孙老师是老同事了，这一家子，都是本份人，不会有什么幺蛾子，是本份人家，我到满意，既然你也感觉不错，我支持你。你追吧，不知道怎么追，问你弟，他知道。你今年一定要结婚。

荣川吓一跳，妈，现在已经七月了。宋主任点头，对呀，才半年，半年足以了，不要谈的时间太长了，一是浪费时间，二是浪费钱，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换人，哪里能浪费呀，你放心，这姑娘也三十了，不会不急，她不急，家里也急，李老师说，何春苗的妈，孙老师特别急。

反正，宋主任给李老师回话，感谢他的帮忙，说了过几天请他吃红烧肉，他们是一个小区的，邻居关系不错，宋主任这个人，喜欢她的人，特别喜欢她的热情如火爽利率直，不喜欢她的感觉她要强泼辣不吃亏，李老师是和荣师傅关系不错。二人是棋友。

其实荣师傅和何春苗的父亲，都是同一车间的，只是车间太大，二人是点头之交，不过，都知道对方是个老实人。

李老师火速给孙老师打电话，说了今天见面的事，人家小荣家特别满意，小荣妈妈也亲自去了，特别满意，你家姑娘，是走了桃花运，今天一定有戏，你让你家春苗主动些大方些，不要端着，这个年头，文静不是行情，会吃亏的，你看剩下的，都是太老实的。

孙老师自然也是满口道谢，她放下电话，心里想，看来不错，如果一直聊到现在，证明何春苗起码不讨厌对方，要不然，她呆不过二十分钟，就会走人。

何春苗一进门，孙老师上前，热吧，空调开了，西瓜冰镇着，你换了衣服再吃，这衣服颜色浅，不禁出汗。

何春苗看母亲的表情，有些好笑，至于吗，不过相亲一面，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这衣服，倒是极爱惜，她进屋换了家常衣服，她洗了脸，吃了两块西瓜，这夏天的爱好，就是西瓜，真的爽口。她回到客厅，坐下来，伸了个懒腰。外面真热。

孙老师看她的表情，李老师打电话了，人家男方特别满意你，一直夸赞你，你呢。

何春苗想想，荣川吧，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可是吧，他那句，你真漂亮，比杨蓉都漂亮，还是让她有些心动，她犹豫着。

孙老师劝她，你不讨厌人家吧，要不然，现在才回来，既然如此，再见两面看看，我保证，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可是见一面就否定，我怎么见李老师。你替我想想。

何春苗看母亲小心的眼神，试探的话语，点头，我让你交差，成了吧，我保证至少再见两面成了吧。

孙老师满脸的喜悦，好，好，她起身，进了卧室，拿了一张卡，行，你呢，买点好化妆品，另外，找你的同学张雅娟陪你逛商场，挑两身衣服，你不能每次，都穿一套衣服吧，那不成，你现在不打扮，还什么时候打扮。

何春苗有些惊恐，妈，你太舍得了吧，至于吗，他看衣服，还是看我这个人。

孙老师哼了一声，别傻了，你没发现，你今天这身衣服，显你气质吗，不要说衣服无用，我给张雅娟打电话。

她说干就干，给张雅娟打了电话，张雅娟一口答应，行，我明天就约苗苗。

其实张雅娟正烦呢，她刚发现，原来老公他们那有彩礼的习俗，她不知道，一分没要，今天老公的表姐来，还说了，她要了八万呢，老公还说，你要的少了，婆婆也说，要十万，咱们的规矩，要的少了，姑娘掉价，不值钱，张雅娟的脸色当时就黑了。

这时候，孙老师的电话响了，她正好离开了客厅，她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有些生气，可是能再要吗，似乎不可能。因为婆婆正高声大气，没嫁过去，你怎么要都成，进了人家门，一分要不到，结了婚，就没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