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文学》王武臣(无尘)散文:童年的槐
童年的槐
王武臣(山东)
如果说生命是一场舞,那么童年的舞姿,便尽显着童真与烂漫;如果说生命是一段剧,那么童年的剧作,便尽显着青涩与斑斓。就像那曾经摘下的一朵朵槐花,伴随着成长,成为记忆中最热忱的牵挂……
一晃,又到了槐花花开的时节。春末时节,正是万物复苏重新生长茁壮,象征着生命的又一个轮回初始!最喜欢的槐花香,并没有燕子上下翻飞式的宣告,只是悄无声息地,在空气里将自己的清香慢慢弥漫开来,让人在老远就会翘首寻找,这种沁人心脾的香味,究竟来自哪里?会心一笑,将目光触及那一树白光。这是卫运河堤岸为数不多的,开着白色花朵的树,白色的花朵如同一个个小铃铛,在风里摇曳。
我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里轻轻的吹起,美妙的哨声划破空间,仿佛被悦耳的哨声重新拽进时光的倒逝,回到了那最为深沉的老宅院前,眼前看到了梦幻中常常出现的歪脖老槐树,那里的阳光格外耀眼。一个小男孩跟我吹着同样的哨声,槐花随着清风微微飘落,像是小雪一般无序的出现在空间。小男孩扔掉手中的树叶,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围绕在槐树前爬上爬下,不停地嬉笑闹打。时间随流水一去不复返,美景融化了我的视线,游离中我仿佛看到,欢蹦乱跳的小男孩和我一样的笑颜。
我被他怀抱起来,丢掉树叶盯着他看,他的样子更加苍老,树皮褶皱藏匿着风中尘埃,像一个善良的将死老者,忍受一切摧残,在看淡了生死的耄耋之年。树枝朝着人们想要的地方生长着,逆行生长的那些全被砍断。被几十年前闪电击中的歪脖子,让更多笨拙的孩子们走上顶端,枝叶倔强地往上攀爬,寻找他年轻时的高度。唯独盛开着的槐花,像他的一群可爱女儿,不管不顾围着披头散发的父亲,在微风中为他起舞翩翩。
透过树枝瞥到天空云朵,插进错综的枝条像是棉花糖的热恋,连倒映在大地上的树影,都那么美艳。春末时节,这个优柔舒适的气候,仿佛会在一瞬间让人们欢舞雀跃,微微的清风伴着叽叽喳喳的鸟儿,围绕在空气中的微微温热,一切都与初春的时节有着太多的不同。花儿草儿不再羞涩,大大方方地舒展了腰身,绽开了脸庞。一群小鸭子的游弋,让清澈平滑的池塘水面波澜斑斑,几只蜻蜓也不甘寂寞的在水面轻轻点点,划出由小变大的圆圈。闻着槐花的腾腾香气,随着一声声笑闹,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我看到一个小男孩骑在粗壮的槐树枝上闻得花香,安详而宁静的静止在那里,像是正在对着槐树许愿。
所有童年的味道,所有爱的表达,就像年幼时摘的槐花一样,将花朵轻轻捧在手中,闻得到,看得见,浅尝味甜,一生迷恋。让我即便走到海角天涯,也无法忘怀它曾经的陪伴!其实,我真的不需要拥有太多什么,就如同一朵朵简单的槐花,即便是没有奢华的容颜和沁人心肺的香,只要里面蕴藏着美好的回忆蕴藏着爱,那依旧是我一生都为之震撼的味道,一生都持久追寻的方向。
长大了,闻得到槐花香,却忘记了儿时的花香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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