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创刊70年·故事】赵萍:我为什么喜欢《北京文学》

2020年9月我们迎来了《北京文学》70周年华诞。

《北京文学》创刊于1950年,沉淀了深厚的文学底蕴。
第一任主编为老舍,汪曾祺曾任编辑部主任。著名作家杨沫、王蒙、林斤澜、浩然、刘恒都曾担任过正、副主编。70年来,一大批作家在《北京文学》发表处女作或在《北京文学》发表成名作,还有不少铁杆读者一直关注并阅读《北京文学》。数十年来他们与《北京文学》鱼水相依,有了许多值得怀恋并回味的故事。为纪念《北京文学》创刊70周年,我们陆续邀请部分作家和读者为大家分享他们与《北京文学》发生的故事,敬请关注。

我与《北京文学》

我为什么喜欢《北京文学》

文/赵  萍

我喜欢《北京文学》。十几年来,每当从快递小哥手中接过崭新的《北京文学》,我总是首先打开它,闻一闻墨香,然后再仔细阅读。
十几年前,第一次读到《北京文学》,是在我的良师益友尹学芸的家里。那是个周日的下午,我们相约去城北的府君山游走。我骑自行车十分钟到她家。她说先吃个苹果歇会儿再走。并随手递给我一本崭新的《北京文学》。上面有她的中篇小说《小丰是我的堂弟》。我一口气读完了这篇小说。
许多年过去了,“我的堂弟小丰”,这个懂事儿、忍受同学欺负,而又心有不甘,最后以过激形式,报复对方的17岁的少年形象,依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他是那么让人心疼而又惋惜。后来我又在《北京文学》读到学芸的中篇小说《天堂向左》《灰鸽子》等作品。《天堂向左》里,性格开朗,年轻美貌,敢爱敢为,心地善良的朱千叶之惨痛命运,令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将爱情当作心灵的圣经,却被无耻之徒所践踏。《灰鸽子》中的盛气凌人、狗眼看人低的书记,是生活中我们时常看见的人。读学芸的小说,常常暗自窃笑,深深赞同或泪流满面。因为她写的就是我们生活中熟悉的人。甚至地名都是我们常常走过的大街小巷。比如《灰鸽子》里她写告状的苏小抱夫妇在鼓楼下等待领导的场面,我一下子就能想到鼓楼那儿是怎样的场景。这样的阅读让我身临其境,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当然还有很多好看的小说让人过目难忘。如范小青的《买方在左卖方在右》,让我们看到了房地产市场的魔幻现实。读谈雅丽的《彩虹山》,深感爱是美好,也是伤害。爱得越深,伤得越重。而得不到的爱,也许是最美好的,也可能成为一个人终生的独舞。不过那也无可厚非,也是一种痛苦的幸福吧。
《北京文学》不但小说好看,散文质量也特别高。许多情真意切的散文动人心魄、催人泪下。比如有一篇散文我忘了题目和作者是谁。但那个故事一直深深打动着我。那是一位女作者,写她从北京抽调到保定工作,中午吃饭的时候,常常到门口和一个修鞋的老大爷拉家常。有时候多打一份菜给老大爷吃。一年多后,当听说她要调回北京的时候,老大爷拿着一个布包追上她,他说要把他一生的积蓄送给她,她感动至极(编辑注:是漆剑荣散文《皮鞋》,发表在2019年第1期)。我被感动得落泪。《北京文学》让我看见了平凡中的真善美,高尚和伟大。
当我看到《北京文学》2019年第10期发表的报告文学《英雄和他背后的英雄》,描写钢铁战士麦贤德在妻子精心照料下,健康生活的故事时,无比惊喜和慰藉。因为在小学课本上就学过钢铁战士麦贤德的故事。知道他是一位战斗英雄,弹片穿入脑部深处,昏迷不醒,做过四次大手术。而今数十年过去,他依然健康地生活着,我觉得无比惊喜。我们的时代多么需要英雄!我们的青少年多么需要英雄主义的滋养。像英雄那样学习生活奋斗,不再沉迷抖音、游戏、手机,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新知钻研业务上,我们的祖国将会是怎样的繁荣富强和伟大!
一本杂志能够让你感动,让你惊喜,让你会心微笑,让你感受到生命的温暖和美好,让你感受到人生的跌宕起伏和深刻意义,给你鼓舞和奋进的力量。这是多么好的一本杂志啊!《北京文学》正是这样。
能把杂志办得这么好的主编是个什么样子?我很好奇。我喜欢研究人的名字。杨晓升。多么好听的名字!给人一种朝阳初升、朝气蓬勃的感觉。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2018年12月14日,尹学芸长篇力作《菜根谣》在北京举行新书发布会。主持嘉宾便是《北京文学》的主编杨晓升老师。那天,我见到了杨晓升老师。从外表看,他没有文人的清高,更没有领导的架子,他像是一位高大朴实的北方硬汉邻家兄长。但性格中却自然流露出故乡潮汕人的热情和真诚。当杨晓升老师知道我是学芸的朋友,也是个业余作者时,他对我说:“你要好好向她学习。”他指了一下学芸。那中肯的语气,那真挚的表情,让我读到了比这简单的一句话多得多的内容。我懂得,他的意思是:你身边有这么好的老师,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学习的机会,像她那样努力、勤奋,一定会有收获的。我答应着,觉得心里很温暖。
学芸是我三十多年的朋友。过去,我带着孩子去她家吃龙虾,她带着孩子来我家吃驴肉馅儿饺子。多年朋友成粉丝。这么多年她在不断进步。所以我特别愿意参加她的新书发布会,愿意听她讲述自己的创作经验和人生经历。
长篇小说《菜根谣》发布会上,杨晓升主编和王春林教授对学芸的新书和创作一致给予高度评价。杨晓升老师讲述了这样一件事。十多年前,学芸有一篇小说过了终审,由于编辑部稿子压得太多,五年之后还没有发表。这期间学芸一次也没有问过。后来参加一个活动,偶然相见,才说起此事。学芸说,如果能发我愿意等,如果不能发就告诉我。他回去后,又看了一遍小说,小说确实写得好,就发了。五年哪,谁能等五年?比起那些心浮气躁的人,她是多么深沉大度。他的语气和表情透露出对学芸深深的赞赏和佩服。
而作为和杨晓升老师第一次谋面的人,我立即对他的胸怀坦荡钦佩不已。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有这样众多的读者粉丝,有自己的下属,还有媒体记者,能讲出这样不为人知的“私密”事情。在这个“表扬与自我表扬”盛行的年代,真是令人肃然起敬,刮目相看。
在我看来,有这样出类拔萃的作者,有这样襟怀坦荡的主编,《北京文学》想办不好都难。
杨晓升老师的鼓励,朋友的不断进步,和《北京文学》的滋养,激发了我的创作热情。在2019年,我写了30篇散文、5篇短篇小说。感谢《北京文学》给了我这么好的精神食粮。感谢《北京文学》让我有了一个梦。

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为《北京文学》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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