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万山红 丨 我们的任课教师
(现宁海中学南大门)
我们的任课教师
万山红
“知道么?老师们要进行篮球比赛了!”这几天,我们班里传着这个消息。老师也会赛球?真新鲜呐!
这话果然当真。那天天气很好;老师们三三两两来到球场。我们都站在走廊上看,老师们有的摩拳擦掌,有的跃跃欲试。“哟‘老马’来了。”大家循身望去,不错。“嘿!你们瞧,王老师也来打球了!”一个同学象发现新大陆似地叫起来。“还有欧阳。”另一个同学补充道。可不是,那胖胖的显得有些臃肿的不是欧阳是谁?王老师已脱去他的外套,本来就瘦瘦的他更显得瘦小了。“呵!陈老师和金老师也来了。”这下,我们的任课老师全到齐了。
不容我们多说,比赛开始了,是政史地组对数学组。明显地,数学组在高度上占优势,其中有“老马”这样的“巨人”, 政史地组呢,全都矮矮小小的。开始后,数学组抢到球,马老师接球后,运到篮下,回身一投,“呀!不中”,马老师遗憾地摊摊手。这下,球被政史地组抢走了,王老师接到球象出山猛虎,直冲上前,场上沸腾起来,三大步,轻轻一勾,球沿着篮圈一转,慢慢落下。“哟中罗!”“漂亮,”“真盖了帽了!”“没想到王老师还有这一手,以前怎么一点也没露出来?”同学们象砸了锅,纷纷嚷嚷起来,王老师也得意地笑了,那么天真,年轻了好几岁。实力到底是数学组略胜一筹,比赛以数学组的胜利而告终。回到教室,同学们都说:“我们的任课老师真不简单。”
是的,都不简单。
(现宁海中学球场)
(现宁海中学田径运动场) “上课!”“起立!”“坐下!”爽!这就是我们数学老师,他姓马,是名副其实的“人高马大”。我们都叫他“老马”。老马是学校的“穆铁柱”,一米九十多的个儿,魁梧极了,在你面前一站呀,你自个儿都觉得矮了一截似的。别看老马外表使人“望而生畏”,可上起课来却是循循善诱,娓娓动听,有趣得很。有一次,上《集合》这一节,有些同学搞不清“”和“”符号的意思,马老师说:“这很容易嘛,你看——他在 “”“ ”中间画上许多点,指着“”说:“饭碗朝上放,饭都合在碗里”,又指着“”说:“碗口朝下,饭都掉下来了,还剩几粒粘在碗边,这就是交集喏。”嗯,生动,把我们大家都逗乐了,交集,并集的概念再也没有人出错了。当有的同学把很简单的问题答错时,他马上眼睛一闭,眉头一皱,肩膀“刷”地往上耸,两手一摊,哈,活脱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使人忍俊不禁。下课后,班里的男生拼命地学这副神态。 说起我们的地理和历史老师呀,别笑,就象“史地”总连在一起,地理王老师和历史欧阳老师也象一对亲兄弟似的。他俩同住一个寝室,同睡同起,真是形影不离,戏谑地互称“难兄难弟”,“难兄,吃饭去”,“难弟,好睡觉去罗!”欧阳老师是兄长,长得胖胖的,走路一摇一摆,性格爽朗,笑起来象打雷似的,常常把我们吓一跳。他上历史课呀,就象黄河之水一泻千里,带着我们在上下五千年间翱翔,使我们心荡神驰。欧阳老师还精于诗词,给我们讲解“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把我们带到广袤无边的古战场,而“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又使我们成熟了许多。欧阳老师的书也真多,十平房的房子里除了两张床、一副桌椅外,全是他的书,书架上放不下,还向空间发展。他的书什么都有,包罗万象,使我们常常留恋在那儿。每逢这时候,欧阳老师就得意地对王老师说:“怎么样?”与此相反,王老师的书少得可怜,连教科书在内不上十本。王老师是苏州人,满口吴侬软语,长得细细瘦瘦,跟球场上判若两人,很难想象他跟欧阳老师会合得来,可事实是如此。不过,欧阳老师也有“看不惯”王老师的时候。有一回,有人慌急慌忙地跑进屋子对王老师说:“你妻子病了,送在医院里,你快去看看!”“什么?”王老师一听拔脚就走,可刚走几步,又回来了,轻声轻气地说:“下面还有节课呢。”这下,欧阳老师火了,推他出去,“砰”地关上门。可上课时,王老师又出现在教室里了。欧阳老师每逢谈到这事,就长叹一声:“真乃朽木不可雕也!” 我们的任课老师还有陈老师、金老师……他们象牛一样,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为了我们,他们熬白了头发,熬累了身子,耗去了青春。我怎么能写得完他们呢?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祝福:愿千万个“老马”、欧阳老师、王老师永远奔跑在球场上,青春常在。 (1985年高三年级)
(现宁海中学校雕)
万山红,1985年毕业于宁海中学,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获法学士和经济学硕士学位,1995年就职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任记者、主编,现任CCTV12频道制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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