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回想小学时代(一)作者:隔窗听雨
站在岚山之巅,举目四望,湘江古镇与龙光宝塔尽收眼底,三水六桥,步云飞虹历历在目,远山崎岖连绵直奔八闽百粤,湘水绵水在山下汇为贡江蜿蜒九曲,飘然西去,车水马龙田园村舍,风景如画使人心醉神迷,宠辱皆忘,禁不住引颈高歌"风景这边独好"!
回想小学时代(一)
文:隔窗听雨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终于,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
“数数,”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无数遍,我几乎是可以倒背如流了。能从1数到100,村里的小孩还真不多,可我就是胆子小,不敢大声讲,这可能是妈妈最担心的。属实,我见到生人时是不敢讲话的。
上学报名,学校老师要考数数的,这一关妈妈怕我过不去。为此,三姐教、四姐帮着背,五姐在一旁指挥。几乎全家都上阵了,小妹还小声为我加油鼓劲。
她们可能以为我不会,其实我就是不敢大声而已。
报名的那一天,心里很忐忑,怎么走到学校的?不知道。只是被妈妈牵着的手,已经是湿湿的,就差往下嘀嗒水了。
报名的人很多,一个个排着队,等了好长时间才轮到我。一个女老师问:“几岁了?”“9岁。”我答
“会数数吗?”我点点头。
“那数一数吧……”
“123556789……”我使足了劲,废了好大力气,自己却是听到比蚊子声音大一点的静。“还能大一点声吗?”女老师又说。
妈妈急忙出来圆场,之后又对我说:“再给老师数一遍……”
其实,我已经使了很大的劲了,可是声音还是那么小,不出所料的这第一次就没有过。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脸憋得挺红,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我的声音不得不大了许多。
“ 1、2、3、4、5、6……”
“好了好了,可以了……”
还没数完,老师急忙摆手。我总算过关了,心里如释重负,没成想还算比较容易。填上名字,写上住址,报名就这样简单的完事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到了开学的日子。这天天气很晴朗,一大早吃过饭,妈妈给我穿上一套崭新的毛蓝衣服和裤子,背上黄色的小书包,穿上黄胶鞋,从头到脚全是新的,弄得我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了家门,走上街路,我依然还是牵着妈妈的手,直奔学校而去。
这一回没有报名时那么忐忑,只是还有一点紧张,外加有那么一点好奇。上学,是什么样子?上学,并不陌生,姐姐们都上,可轮到自己,还是在怯生生的感觉中充满着各种想象……
从家到学校要有三四里地,对于小孩还是很远的距离。上了大道人很多,在人流中,妈妈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来到学校门前,这里就是南灵山小学。
人们陆续蜂拥般的涌进学校,操场上已聚集了很多人,学校的大喇叭在喊着什么,感觉很沸腾。按照喇叭里的吩咐,有老师把我们灵山大队的孩子集中在一起,排成一队。队伍里全是我们候屯、潘屯农村的孩子,其他队列都是城市里的孩子。
排好队,我们由一个比较纤瘦、短头发的女老师领着向校园深处走去。我不时的回头,寻找妈妈的身影,可妈妈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我像刚刚离巢的小鸟,脱离妈妈的怀抱,瞬间不知所措。
跟随老师朝前走,感觉像走出了学校。在东边有几趟青砖趟房,东西走向,第二趟头一间就是我们的教室。
教室门前,男女生各排一队,由前往后,由矮至高,老师不断的调换某些同学的位置。之后,由前面最矮一对男女生最先进入教室,坐到第一座。其他人依次按顺序进入,我被排在倒数第三座,临窗,靠南面,第一趟。同桌的女生是谁,没有记忆了。
教室里,雪白的墙壁有些泛黄,不太宽敞的玻璃窗,窗框是蓝色的,玻璃上有一层灰尘。一块黑板面对四趟课桌,下方是半尺多高的讲台,讲台跟前是老师的讲桌。黑板实在有些破旧,上面有几个破洞,本该是黑色的黑板蜕变成灰色,四框的绿色也旧的哭咧咧的。
老师姓刘,挺干净的,有一点兜齿,身体纤瘦,衣服整洁,神态给人特别利落的感觉。老师站在讲台上,四处看了一下,直接指着一个脸比较大一些的女生任命班长,又挑选几个小孩子,男女都有,作为班干部。
接着,老师带着两个男生出去,留下我们在教室里唱歌,由一个女孩子教我们唱《小鸡喳喳》,还有《两只老虎》。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老师带着两名学生回来了,几个人怀里抱着厚厚一摞子书本,整整齐齐的放在讲桌上。老师吩咐刚选出来的小队长,从前到后挨坐发书。一年级很简单,除了语文、算术,还有一本图画册。
当天就上课了,学写“洋字码,”实际就是阿拉伯数字。老师在黑板上写出1、2、3,我们在下面按照样子学着写。有几分钟过去,老师让写完的同学坐好,此时还有一多半的同学在那闷头写。老师从讲台走下来,从前向后查看每一个同学的情况。
老师来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本子看了一下,举起来说:“这位同学写的很工整,没有用橡皮擦过……”第一天,全班第一个被老师表扬的我,心里着实的欢喜得不得了,有一种甜甜的感觉。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虚荣心,而我的虚荣心很容易被满足。同时,老师的表扬,也激发了我的上进心。
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将此事告诉了妈妈,妈妈也夸奖了我,并鼓励我好好学习。放学后的作业,我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争取不使用橡皮。写完后,我拿给四姐看,得到四姐的肯定后,我才放心的收拾起书包。之后上学的日子,都是五姐带着我,因为五姐也在南灵山上学。那时,她上三年级,已是学校的大队干部,胳膊上已挂上三道杠,很是威风。
我上学了,而且是在南灵山小学,有幸可以目睹五姐的风采。课间操,五姐威风的站在大讲台上喊排,声音是从大喇叭里传出来的。那正经劲、精神劲,和家里面一起玩的五姐判若两人,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印象。
好像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突然有一天,我们列队在操场上,由那个短头纤瘦、个子不算太高,我们的刘老师领着我们走出校园。
去哪?不知道。
我们径直被带到大路上,是上学曾经来时的路线,一直朝侯屯的方向走。来到每天上学都路过的北灵山小学,老师把我们带到了操场,有一个男老师,好像领导模样,交代几句,老师又领着我们穿过操场,在对面的房子前停下来。这里两间教室,门朝西开。靠南侧的14号教室,就是我们在这里读书教室。
在南灵山小学上学,几乎仅仅就象短短的几天一样,一切还没有熟悉,就稀里糊涂的被整体迁徙了。所以,也就几次看见五姐站在台上领操,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光彩照人的样子,因为从此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
原来,我们被一窝端了,由南灵小学迁到北灵小学,事后才知道是村干部跟学校反应,说孩子们上学太远,为了照顾我们,才有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过后,有高年级学生戏称我们:一只母猪,带了一群猪崽,全窝端……
那时还小,不知道全窝端是啥意思,不过,形容一群猪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从此,我们就生活在灵山小学。的确,从家到学校近了一半的路程,上学走路的时间也节省许多。整个小学时代就从这里起步,迈向未知的未来。后来,有很多故事也都是在这里发生,也有一些事情是至今无法忘怀的……
作者简介:隔窗听雨,实名:单乃久,74届知青,自由撰稿人,长居辽宁鞍山。一个喜欢文字的摄影师,一个从事摄影的文学爱好者,时常敲击键盘去追逐过往,力求每一篇文章都具有温度,希望每一段文字所蕴含的情感,能够温暖自己感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