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谈“HPV感染”色变?看老中医怎么出手诊治

湿毒蕴结犯宫颈,

攻伐散结将毒清。

辅以益气兼扶正,

外用直达无遁形。

这段话是金哲教授对于宫颈炎的一个临证思辨思路。宫颈,古称“子门”,首见于《灵枢·水胀》。因其隐藏在阴道末端,古人并无专论论述宫颈相关疾病。广义的宫颈病变所赅者广,包括了宫颈所有的良、恶性病变。

本书所谈宫颈病变专指由高危型人乳头瘤病毒感染(human papilloma virus,HPV)所致的宫颈细胞学或组织病理学改变,即高危型HPV感染导致的宫颈炎症及宫颈上皮内瘤变(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CIN)。这类疾病常表现为带下量增多,色黄或白,或伴随接触性出血,部分患者可无自觉症状,在体检时方能发现。对于高级别CIN应采用手术治疗。如患者为低级别病变或仅表现为持续的HPV感染或手术治疗后仍有持续的HPV感染,则缺少有效的药物治疗手段。

此时,辨病、辨证相结合,给予中药内服外用,常可收全效之功。中医对于宫颈HPV感染的认识来自现代医学,古籍中没有明确的与之相关的病名。因该病可表现为带下异常,与中医古籍中的“带下病”“五色带下”描述极为相似,故对高危型HPV感染所致的宫颈病变,临床上多参考“带下病”进行辨证论治。

子门上承胞宫,下接阴道,易受风、寒、湿、热病邪侵袭。宫颈病变或经期产后,胞脉空虚,余血未尽,或房事不洁,均易感邪。《素问·评热病论》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故先天禀赋不足,则感邪难愈,从而表现为宫颈HPV持续性感染。

金师认为,高危型HPV感染持续时间远长于低危型HPV感染,更符合湿邪缠绵难愈的特性。湿郁日久,阻滞气机,故能化热;湿热蕴结,灼伤血络,故可见宫颈质脆,触碰出血;加之正气虚弱,不能驱邪外出,湿热久郁,化生癌毒,导致癌前病变甚至癌变。

因此,宫颈高危型HPV 感染的病因为“湿毒浸淫,结聚子门”,病机为正虚邪恋,其发病以正虚冲任失调为本,湿毒凝聚为标。大多数宫颈高危型HPV感染患者及CIN患者缺乏特异性的临床表现,全身证候表征不明显,根据四诊信息辨证困难。

故对这类宫颈病变患者应以辨病治疗为主,从湿毒蕴结,正气虚损的病机入手,治以攻毒散结为主、扶正固本为辅。《理瀹骈文》有云:“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亦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耳。”故临床治疗可以攻毒散结立法处方,嘱患者煎汤外洗,使药力直达病所。对于全身证候表征明显,四诊合参辨证明确的患者,可配合应用中药内服改善症状及体质,对清除宫颈HPV感染亦大有裨益。攻毒者,因毒由湿热所化,故当清热利湿,兼祛癌毒;散结者,因瘀阻血络,癥瘕渐生,故当活血通络、散结消痈。

金师总结多年临证经验,创治用于HPV感染治疗的外用栓剂“清毒栓”,并进行了系统的临床及实验研究,证实其对于高危型HPV感染及CIN具有良好的临床疗效。在此基础上,她进一步改良处方,创治HPV外洗方,方便患者使用,并能够更好地改善外阴、阴道不适症状。

方中常用金银花,味甘,性寒,轻透疏表,芳香辟秽解毒;连翘,味苦,性凉,轻清宣散,又具解毒排脓、消痈散结之功;鱼腥草,味辛,性微寒,清热解毒、消痈排脓;马齿苋味酸,性寒,既能清热凉血,又能解毒利湿。四药合用,透热与清热并举,而无敛邪之弊,兼具解毒散结之功。苦参,味苦,性寒,燥湿清热杀虫;土茯苓,味甘,性平,渗湿解毒;藤梨根,味酸,性凉,祛风除湿、清热解毒;老鹳草,味辛苦,性温,可祛风燥湿、活血解毒。

《内经》有云:“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此四药合用,正乃《内经》所谓苦温酸淡制湿之法。莪术,味辛、苦,性温,破瘀消癥;紫草,味甘、咸,性寒,活血化瘀、凉血解毒;赤芍,味苦,性微寒,丹皮,味苦、辛,性微寒,两药均具清热凉血、活血散瘀之功。四药合用活血化瘀、消癥散结。

以上十二味药合用,共奏清热利湿、活血化瘀、解毒散结之功。结合免疫力低下人群,HPV 感染难以肃清的特点,金师在处方中加入生黄芪,取其护卫固表之用,改善宫颈局部的抗邪能力。最后于处方中加入生甘草调和诸药,冰片引药力直达病所。

本书摘自《金哲妇科临证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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