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张恶子

唐朝衢州有个醬县,有个老樵夫张某,家境贫寒,无儿无女,家中拢共就两人,结发妻子为他洗衣做饭,张老头每天到山谷里砍些干柴换钱度日。有一次,张老头上山砍柴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伤口怎么也止不住,流了很多血,都滴落在一块大石头上的一个小坑里了,张老头怕兽虫来吃,便找些树叶把小坑盖上了。过了几天,张老头砍柴经过这里,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休息,突然感到前几天滴血的小坑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连忙拿开树叶一看,居然是一条小花蛇。张老头把小花蛇放在手掌上玩弄,小花蛇好像不是很害怕他,在他手上盘来盘去,张老头自言自语道:“难道你是我的血变的?”

小花蛇好像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张老头感到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呢?他摇了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把小花蛇放在地上,让他离开。谁知小花蛇并不想走,总是往张老头手上爬,依依不舍地不愿离去。张老头也很喜欢小花蛇,总感觉和小花蛇很有缘分,他便砍了一截竹筒,把小蛇装了进去,揣在怀里回家了。从此,小花蛇和张老头老两口一起生活,张老头对小花蛇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宁可自己不吃,也给小花蛇吃,常常用一些碎肉喂小花蛇。小花蛇渐渐长大,也很驯服,从不给老两口惹麻烦。然而,它越长越大,已经变成一条大花蛇了,它常偷偷地跑出去,把别人家的鸡、鸭、鹅、狗之类的家畜吃掉。两年后,小花蛇长得太大了,已经变成一条超级大蛇了,足足有水缸那么粗。它开始偷吃,牛、羊、猪这种大家畜了。邻居们都纷纷报官寻找,但根本没有结果,大家议论纷纷,怀疑附近有什么妖怪。即便如此,张老头和老太婆依旧不吱声。

有一天,县令丢了一匹马,衙役跟着马蹄印找到了张老头家里,而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县令怀疑张老头偷了马,便对他严加审讯,张老头无奈说出了实情。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这张老头蔫头巴脑地居然养了一条大蛇,还把县令的马给吃了。县令十分愤怒,责骂张老头为虎作伥,养了这么个恶毒的东西。决定把大蛇引出来杀掉。张老头和老太婆很无奈,真心舍不得杀掉这大蛇,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但也救不了它,只好默默垂泪。一天晚上,忽然刮起狂风,瞬间雷鸣电闪,整个县城突然成了一个大湖,湖水无边无际,只有张老头、老太太活着。没人知道张老头、老太太和大蛇去哪里。从此这个县就改名叫陷河县,人们把那蛇叫作“张恶子”。后来,姚苌到四川去,路过梓潼岭时在路旁休息,只见有个人走过来对他说,“先生最好别去四川了,您是陕西的王,就应该回陕西去。”姚苌问他的姓名,那人说:“我就是张恶子,将来你别忘了我就行。”

果不其然,姚苌回去后便称了帝。他派人到四川寻访张恶子,但毫无踪迹。姚苌感念张恶子的忠言,便在遇见他的地方立了一座庙,叫“张恶子庙”。再后来,唐僖宗因为躲避叛乱逃到了四川,遇到了张恶子。唐僖宗把自己的佩剑赐给他,希望他帮自己平息叛乱,张恶子答应了。等唐僖宗圣驾回京想重赏张恶子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参考资料《太平广记》编译:雨窗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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