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 刘飞宇：挖竹鼠（散文）
低调普通毛白菜 超凡脱俗好平台
浩如烟海的文坛，数以万计的公众号，
《毛白菜》凭什么让你驻足流连？
请走进恬静纯美的《毛白菜》文学世界，她会告诉你答案！
周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好友陈君从绥宁武阳来隆回叙旧。陈君是我师专的同窗挚友，几十年的情谊不变，皆因随遇而安、安贫乐教的性情投缘所致。
武阳，湘中偏西地区的小盆地，也是红色的土地（抗日战争时期曾是湘西会战的主战场地），天然的氧吧，真正的山青、水秀、鱼肥、米香之地。
好友陈君每次来，总不免大袋小袋的带上不少武阳特产。这次特给我捎来了武阳的糍粑和腊熏的山竹鼠。武阳糍粑堪称邵阳糍粑一绝，而山竹鼠肉质细腻，鲜美可口，更是营养价值极高的野味。
《本草纲目》云：“竹鼠，肉甘，平，无毒，补中益气，解毒。”，每年的暑假空闲时日，我总会去陈君家串门的，和他父亲陈叔一同上山挖竹鼠。陈叔，憨厚、地道的山区老农一个，六十多岁了，身子骨倒硬朗得很，虽不善言谈，但为人朴实、热情。而对于挖竹鼠，他技术精湛得很，同他上山，每次总有收获。
山竹鼠，一般1-2斤左右大小，麻褐色皮毛，较机灵，在我地每年阳历7-10月份活动频繁，多地下活动，昼伏夜出，以食用桃竹等竹类，因这等竹类丛生，单枝竹不十分粗壮，根系发达，竹鞭略带甜味，山竹鼠喜欢啃食，为竹鼠的主要食材。
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随陈叔去山上挖竹鼠的情景，那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那天，吃过早饭后，陈叔就带上我和陈君去山上挖竹鼠了，工具他早己备好，挖锄、镐、砍刀、桶和网兜等。在路上，看到陈叔准备好的这些工具，我好生好奇，陈叔告诉我，挖竹鼠也是技术活，要掌握“看、辨、快、冲、捕”等要诀的，说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叔说，到时你会晓得的，没走几里山路，就来到了一个山坳，陈叔的秘诀要解密了。
一看。就是看竹，首先要看山上生长着的竹的种类，就是生长桃竹、蒲竹等竹类的山坳机率会大些，然后是看竹的年轮，一般竹鼠喜欢啃食两年以上的竹鞭，最后是看竹丛是否有死亡的单枝，一丛一丛的桃竹，若有枯死的单枝，说明竹鼠曾经啃食过，若单枝枯萎不久，说明竹鼠还在丛竹下活动。
二辨。就是辨鼠洞，竹鼠洞口较隐蔽，洞口亦小，要仔细察看方可找到。若洞口有新土推出，竹鼠必在其中。
三快。就是挖的动作要快，竹鼠的前足爪短小，但强壮，适于挖掘，掘土快。一般竹鼠洞有1.5-2米深左右，一旦动锄开挖，里面的竹鼠就警觉起来，掘土速度更快，这时，就得和竹鼠比速度了。
四冲。就是用水冲，开挖前，就应拿桶到山坳的小溪边提好水备用，当挖到一定距离时，就往洞中冲水，冲水后，因为土成泥了，里面的竹鼠的掘土速度就缓慢了。
五捕。就是捕捉，当听到里面有“呼呼”的示威声时，说明竹鼠就在跟前了，马上想窜出洞口了，这时，停锄，屏住呼吸，用网兜拦住洞口，里面的竹鼠以为没危险了，迅速冲出入网，大功告成。
一般一天寻挖两只便收工了，每洞才一只，回来的路上，问陈叔何不多寻挖几个洞，陈叔说，人呀，应知足，不可心贪，挖鼠如此，做人亦如此！短短的一句话，没有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大道理，没有生态平衡的大理论，没有为人处世处事的高谈阔论，可说得我和陈君不得不佩服！是呀，大山中的人，他们知道怎样守护自己的大山，知道怎样传承朴实的传统民风！
下得山来，不一会儿工夫，一盘炒食的山竹鼠便上桌了。少不了陪陈叔喝他自酿的苞谷酒，就是酒酣处，陈叔也没多少言语，任凭我和他儿子胡侃，我们乘着酒兴，侃人生，侃事业，侃兄弟情谊，喜怒哀乐，天花乱坠。陈叔就在一旁眯着眼静听，从他颊红的笑脸上可感觉到他的知足人生！
【作者简介】刘飞宇，湖南隆回人，中学一级语文教师，业余时间喜欢文字涂鸦，多年从事新闻报道、散文、科普写作。
延伸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