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生:“不一样”的小学生作文
“不一样”的小学生作文
文/黄浩生
陆生作老师今早发了《链接:“作文”与“写作”这两个词,谁比谁更老?》一文,读了两遍,确定支持!
以下暂把陆老师“晾”一边,说我想说的。
《语文课程标准》的用语,小学叫“习作”,初中叫“写作”,似乎因有本质区别而有此必要。
看来,我与陆老师都是好事者——
查得,《现代汉语词典》说,“习作”就是“练习写作”,“写作”就是“写文章”。
我就纳了闷:既然“写作”就是“写文章”,那么代入小学的释义条,就成“‘习作’就是‘练习写文章’”。是吧?!
小学的“习作”——练习写文章
初中的“写作”——写文章
那请问初中之“写文章”,难道不是处于“练习”阶段?不是吧?。
于是进一步纳闷了:在同一部《语文课程标准》中,初中与小学的学生同是“练习写文章”,何必贴两样标签,统称“作文”不更好?
对“作文”这个词,《现代汉语词典》分为独立的两个词条:
A.作文:zuò / wén,动词,写文章(多指学生练习写作):作文比赛。
B.作文:zuò wén,名词,学生作为练习所写的文章:写作文;他的作文被评为优秀。
亦即:A. 作/文,是动宾短语;
B. 作文,动宾结构式名词。
《现代汉语词典》的这两个词条,像似专为中小学语文教学写的,我们不都在用吗?
2000版《语文课程标准》硬是不统用“作文”,只能说他们在刻意显示改革——换个词语用用,就是“改革”。我没说他们神经有毛病。
进而联想到“教学大纲”改为“课程目标”,比纳闷升一级,叫好笑!
大纲,大纲,纲举目张。教学中的目标,它只是大纲中的一部分内容嘛,怎么可以以“部分”替代“整体”呢?
教学“大纲”中,通常会包括教学指导思想、教学“目标”、教学建议,等等——这么多,岂是“目标”所能揽括的!莫名其妙!
在此,顺便一说:母语教育还是少动“大手术”为好。
我提出“继承传统,总结经验,逐步改进”之策,符合以温儒敏教授为主编的语文新教材编写的精神吗?
陆老师,慢待了,现在与你交流。
你的这篇文章中,说“要求(小学生)写什么和(小学生自己)想写什么是不一样的。”——
这话太平淡了,平淡得稍不留意,就会从眼皮底下溜过去;
我是很点赞的!
人的写作心理状态与其他“活动”一样,有“主动与被动”之分。你的这句话,说的就是这层意思,亦即我们作文教研时常出现的“我要写”与“要我写”之说。
当孩子进入“我要写”心理状态时,他是主动的,内驱力强烈地支使着他们下笔作文。我举个各位兴许不信的例:
我的外孙女2016年9月入小学,一年级上期结束,寒假开始学写作(看图写话起始);一年级下期开学后,我要求并指导她一周写一篇“家庭作文”,自己选材,自己命题,写前不指导(注:实际上做不到“一周一篇”,有时不爱写,不敢太强求)。
到了一年级暑假(2017年),她居然兴致勃勃地写出两篇各近千字的“家庭周作文”,费时各约4-5个小时:8月10的《chú(厨)神小狗熊》、8月18日《伸(神)奇的小熊》。一年级才读完的小朋友啊!
说明什么呢?因为“小狗熊”是我外孙女心爱的玩偶,以之为“主人公”,展开想像,然后用“有限的汉字夹拼音”写下它的故事来—— 一来她大有兴趣写,二来她有内容写。有趣的是,她写啊写,写到后头竟“迷路了”,走向另一条道去了——而这,完全符合幼儿的心理特点(此略)。
陆生作老师,这不正如你说的,孩子自己想写的,与老师要他(她)写的,“不一样”吗?
好个“不一样”啊!
我还想搭乘陆老师的顺风车,对没多少教学经验的年轻教师说些作文的话:
我们要倡导作文生活化,尽可能地让孩子的写作,贴近他们的生活。
送给各位这副“对子”:
写具体——这是就“写作内容”而言,即言之有物;
写通顺——这是就“表达技巧”而言,即言之有序。
老朽致力小语教学研究50多年,认为小学生作文达标与否,只问“写具体,写通顺”即可。试问,小学毕业生几人能达到?能有80%,很阿弥陀佛了。
老师们哪,对小学生的作文指导,如果你们没章晓、如松们的本事,就不要瞎折腾自己了,别对孩子瞎指导了,老老实实抓“具体,通顺”,足矣。拜托!
而一旦达到“具体-通顺”,有朝一日还请“清明不忘告乃翁”。
谢谢陆生作老师!(2018.1.26)
我问黄老师,“明天我把您这个发微信公众号上,可以吗?”
老先生答,一定是笑答,“随便,老来文章不值钱!”
我想,“钱能衡量的作文,那真不值钱。”思考的价值,思想的价值,不为稻粱谋,富贵不能淫,中有风骨一以贯之,如方孝孺讲“诛我十族又何如”。——似扯远了!
谢谢黄老师点赞!
其实作家也写“习作”。但是,分习作、写作、作文、创作,意义不大,不妨只用一个词“作文”或“写作”。都是有技巧地运用语言嘛,或作得好,或作得差,而已。
小学生作文,老师要激发,让学生“得言”,化被动为主动;又有“得法”,练习作文的目的就有掌握写作技巧的内容;然后就是“得体”——写具体、写通顺、也考虑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