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Sound》是Beyond三子时期最好的专辑,你同意吗?
▲BEYOND粤语大碟《Sound》 1995.6.12 滚石唱片发行
想想系统去听Beyond的专辑,已经是我小学时候的事儿了。虽说时隔多年,但如果让我凭记忆捋清他们的专辑年表还不算一件难事。《Sound》是Beyond失去核心人物黄家驹之后发行的第三张专辑、以及第二张粤语大碟,发行于1995年的夏天,距离今天也有25年了。
一般来说,乐迷会把Beyond在94~99这五年的三子时代,叫做他们的“滚石时期”。其实Beyond和滚石的交集可以追溯到更早——1992年的国语专辑《信念》(《继续**》专辑的国语版)就是由滚石唱片制作、发行的,只不过当时滚石只负责Beyond的国语专辑事务。
▲“不是每一种声音都叫音乐、不是每一队乐队都叫Beyond”,专辑文案是后来的著名填词人李焯雄。
1994年,经过了两张怀念家驹主题专辑的沉淀。1995年,Beyond真正开始将三子的音乐理念付诸行动。Beyond远赴美国洛杉矶录音、再带到加拿大温哥华混音的成果《Sound》专辑应运而生,专辑的海报文案写到“不是每一种声音都叫音乐、不是每一队乐队都叫Beyond”。三人乐队的音乐形态就此成型。
▲一本正经的解释什么是Sound……
专辑的开篇曲是以叶世荣的独奏为动机发展的一小段纯音乐,叫做《铁马骝》,上面已经贴出了试听。此次破天荒的用纯鼓作为开场,也算变相实现了黄家驹生前想出纯音乐专辑的想法。
一分多钟的架子鼓solo以声音渐弱的方式结束,和下一曲《教坏细路》开头的打击乐音效形成了“无缝对接”。
直到黄家强的bass声加入,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第二首曲目。香港很少有艺人敢公开叫板TVB,Beyond算一个。所谓“教坏细路”就是“教坏小朋友”的意思,其中更是大胆映射TVB拿华东水灾当做收视看点的行为:“赈灾当作节目,点解叫座叫好”……后面的故事可想而知:Beyond三子一时的真性情换来了媒体短暂的封杀……
对于专辑的标题曲《声音》(Sound)诞生的背景,源于当时香港有关部门限制红磡体育馆的分贝,引起了诸多音乐人的不满。黄贯中本人曾有过这样的解读:“我们有一支歌叫做《声音》,1995年我们作这支歌,是因为香港的大球场重建,但是上边居然限制球场内音量的分贝大小。每个人心底都有一种声音,不是巨大的声音就注定被抹杀。我们离乐器和音箱这么近,为何没见我们耳聋生病?所以大家要支持抵制限制音量的运动,保护人人心内的声音!”由此可见,Beyond又是一个面对社会问题、用音乐予以回击的乐队。也正因如此,我才会认为三人时期的Beyond,在摇滚精神上丝毫不输给四人时期或五人时期。
专辑里最显眼的成员莫过于黄贯中(Paul),《Sound》里面至少有《声音》、《阿博》和《困兽斗》三首歌,能够代表黄贯中这一时期硬派的风格。《声音》和《困兽斗》用当时国际上流行的“垃圾摇滚”宣泄着对时事的不满;《阿博》里别出心裁的riff和流畅的旋律,都说明这是一首标准的摇滚歌曲。歌词中的那个年轻人,像是现实生活中芸芸众生的写照。难怪黄贯中自己非常喜欢这首歌,甚至还有了《阿博二世》。不夸张的说,单凭这三首歌,足够让《Sound》专辑接轨国际。
除了追求新奇的三首摇滚作品,黄贯中还拿出了三首偏流行的作品:《缺口》、《门外看》和《叹息》。《缺口》的曲风仿佛让人重回了家驹时代,歌词中对生命的解读,展示了呐喊后冷静的深思;《门外看》唱出了阿Paul的小资情调。据说歌名是阿Paul为了自谦,取了“门外汉”的谐音,源自他去国外录音时与当地乐手接触后的感受。但实际上这首歌的木吉他声部堪称是教科书级的标配,人们往往只注意到了黄贯中的电吉他水准,而忽略了他木琴上的造诣。这里推荐96年演唱会的版本。
在我印象中,这首歌也从未在现场表演过。但是它的编曲反而是最能看出三子这一阶段,对于作品结构、音色、节奏的把控能力。也大概是从这首歌开始,三子的专辑里往往是阿Paul负责大题材的主打歌、家强的作品负责小情绪的宣泄,叶世荣偶尔点缀式的出现带来几首另类作品。
《Cryin'》有接近一分钟的前奏,很好地起到了在音乐上“留白”的效果。歌曲整体也没有刻意追求旋律的线条,更多的是编曲带给人的氛围与情绪。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的钢琴部分是黄家强自己演奏的。对于黄家强来说,这首歌算是一个进步。
总体而言,Beyond没有继续沉浸在《二楼后座》中对家驹的怀念,而是在阿Paul的带领下,向更为摇滚的“sound”发展。也是从这张专辑开始,Beyond三子时期的分工基本定型:以黄贯中的作品为核心(11首歌有6首是阿Paul的作品)、黄家强和叶世荣的作品为辅。
上面提到了,专辑里有6首阿Paul主唱的歌、1首叶世荣的solo以及4首家强主唱的歌;如果从作曲人来看,Beyond三子共同的创作有4首:《教坏细路》、《困兽斗》、《逼不得已》和《幻觉》。也就是说,刨去叶世荣的solo和家强词曲包办的《Cryin'》,其他9首歌都和阿Paul有关。讲到这里,我或许会把开头的观点换一个说法:《Sound》是黄贯中个人能力最好的体现。
专辑的封面也很“摇滚”。有三个小孩在玩儿跷跷板、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儿的影子。有人给出过这样的解读:三个能看见样子的小朋友是三子,而两个影子代表了黄家驹和刘志远,Beyond从第一张大碟时的五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继续承载着前成员未完成的理想。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应该也是Beyond唯一一张,没有编外人员参与作词的正式专辑。甚至连歌中电子合成器和钢琴,三子都会亲力亲为。不仅仅通过声音抒发他们的情感,也用文字表达出内心的想法。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他们最初的起点,做他们想做的,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可以干扰到内心的sound。
对于开篇提到的观点,我再做一下修改:《Sound》是Beyond最好的专辑,你同意吗?
今天也是Beyond鼓手叶世荣的生日,在文章的最后,祝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