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大连~小人书(1)《海蛎子》与《卖海蛎子的女人》


“图说”大连系列共三部,分别是:老房子、名人、小人书。

大连人喜欢自称“海蛎子”,沾沾自喜自己是一口正宗的“海蛎子味”,甚至连文化人也对外宣称大连是“海蛎子文化”。海蛎子学名牡蛎,在大连是颇有历史内涵的,有一种说法,明代,大连湾因盛产牡蛎,叫做大蛎湾,后转音演化为大连湾。

不过,“海蛎子”最初却是极具歧视性的蔑称。解放前后,大连市内多是山东过来的移民,他们固执地坚守着故乡的风俗习惯和文化传统。因为担心被当地同化,这批移民的第二代大多不与当地人通婚,而是返回故乡讨媳妇、找婆家。虽然当地人大多也是山东人的后裔,彼此间却有些隔阂,被新移民叫做“此地巴子”,而“此地巴子”则把新移民叫做“海南丢子”。随着融合,如今,很多“此地巴子”并不认为自己是“此地巴子”,他们中的很多人也自称是“海南丢”。其实吧,无非是来的时间早晚的问题,金州、旅顺等地居民大多是清移民之后,而原大连市区内多是建市前后的移民。虽然稍有差别,但是语言习惯及语音腔调近乎相同。如今,闯关东的特殊群体“海南丢”已经作为专有名词,上升到城市精神的高度。

沈阳以北地区属满风文化区,那边的人对大连人,尤其是大连话,极不认同。有一部分人讥讽大连人是“海南丢子”,大连话是“海蛎子味”。耿直的老大连人自然要以牙还牙,把东北地区的旗人也好,归化的原住民也罢,统称做“臭糜子”。“臭糜子”是什么呢?那是满族人的传统食物,由玉米发酵后作成,因其有臭味,故名。过去,两边人极不对付,不但相互看不惯,而且相互损毁。尤其是沈阳做了省城后,风头压过大连,虽然滨城比盛京城洋风时尚,并不以为然,认为大连不应成为异类。而大连人呢,依然我行我素,骂我“海蛎子味”,正合吾意,欣然接受之,逐渐演化成坊间公认的域外自称。“臭糜子”因为确实难听,没有成为一方雅号,而“海蛎子”却代表了大连味道,成为滨城与其他地域区别的文化标志。

(达理夫妇)

说起“海蛎子文化”,不能越过“达理”。1982年9月,《人民文学》刊发署名“达理”创作的小说《卖海蛎子的女人》。“达理”并不是一个人,而是马大京、陈愉庆夫妇共用的笔名。马大京(1947~),山东荣城人;陈愉庆(1947~),浙江奉化人,著名的《梁陈方案》倡导者之一陈占祥的女儿。他们都是1970年北京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后调到大连工作,1978年,夫妻二人开始以笔名“达理”发表作品。1980年,“达理”夫妇调入大连市文联。

(笔者收藏《人民文学》)

“文革”后,政治禁锢解除,作家们开始宣泄压抑许久的内心情感。《卖海蛎子的女人》以“海蛎子”为切入点,真实地演绎了大连发生的人与人之间的小故事。这种“以小见大”的自然主义的流露,很快给文坛带来了一股清韵。

上世纪80年代,连环画创作重新火起来。与《芳草》、《青春》、《芒种》一起,被誉为文学期刊界的四小名旦的《海燕》,在1982年12期杂志中,就有两期以“连环画”为背景的画做封面。1985年9月,《连环画报》刊发了由赵则训改编,远洲绘制的同名连环画《卖海蛎子的女人》。但作品并没有以单行本形式出版。

(笔者收藏《海燕》杂志,封面均以“连环画相关故事”做封面)

(笔者收藏《连环画报》)

(笔者收藏《海蛎子》)

2012年2月,《卖海蛎子的女人》才首次以单行本形式出版,改名叫《海蛎子》,而且封面就是卖海蛎子的场景,还有已经被替代掉的“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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