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谈吃读后感

​我们先来看其中的一大段话:我国自古以来,主中馈的是女人,虽然解牛的庖丁一定是男人。《易·家人》:“无攸遗,在中馈, 贞吉。”疏日:妇人之道,如顺为常,无所必说,其所职主在于家中馈食供祭所以。新妇三日便要入厨洗手做羹汤,多半是在那黑黝黝又脏又乱的厨房里打转一直到老。我知道一位缠足的妇人, 在灶台前面一站就是几个钟头,数十年如一日,到了老年两足近乎报废,寸步难移。谁说的男子可以不人厨房?假如他有时间、有体力、有健康的观念,应该没有阻止他进人厨房的理由。有一次我在厨房擀饺子皮,系着围裙,满手的面粉,一头大汗, 这时候有客来访,看见我的这副样子大为吃惊,他说:“我是从来不进厨房的,那是女人去的地方。”我听了报以微笑。不过他说的话不是没有事实根据,绝大多数的女人是被禁锢在厨房里,而男人不与焉。今天之某些职业妇女常得意忘形地嘲讽主持中馈的人为“在厨房上班”。其实在厨房上班亦非可耻之事,我们的母亲、祖母、曾祖母有几个不在厨房上班?在妇女运动如火如荼的美国,妇女依然不能完全从厨房里“解放”出来。记得某处妇女游行,有人高举木牌,上面写着: “停止烧饭,饿死那些老鼠!”“老鼠”饿不死的,真饿急了,他会乖乖地自己去烧饭。这段话我极为欣赏。从文风上说,亦庄亦谐是梁实秋的特点,显得通俗但不失嚼劲,有茶之清新,也有市井烟火气混入,别有一番风味,和汪曾祺的文风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相对显得成熟文雅许多,少些孩子气。其对于美食的鉴赏,在形容美食本身方面大多一般,并无过人之处,写法并不如现在的美食节目,图文并茂,辞藻华丽,那般惹人垂涎。他描写的功夫基本上都花在了关于北平食材、馆子、做法、贩卖环境的回忆,思念年少时那一口流连背后的故事,寄满相思之情。我虽感慨,但无过多共情之感。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在对于吃文化上的总体想法的表达,甚至惊叹我与这位文豪有不少观念是极为相似的,比如快节奏时代下精湛厨艺的式微;不大卫生但简单美味“就好那一口”的小吃,在逐渐销声匿迹;个人原因,对中西菜肴暂无可比较谈论的资本,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各有千秋,可圈可点之处,只是生在中国吃在中国,总体上还是唐餐更贴合自家中国胃中国舌;不必过于追求食材的珍贵,做法不必过于繁杂,简单新鲜的食材,朴素常用的做法亦可做万千世间珍馐,鱼和熊掌,取鱼可矣;对于残忍吃法,残忍吃野味,这种满足口腹之欲外,更最求暴戾血腥之餍,不仅反对,更是鄙视;多放排骨少放萝卜,多说实话少说废话,乃排骨汤好喝之要诀,乃文章精炼之秘方;包装过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代一大通病,美食也不例外,牛皮纸包的烧饼,未必不香;越新鲜的海鲜,做法越简单约好……可惜,我还是和文豪有差距的,本人不善饮酒,势必要削去美食上不少乐趣了。回到我引用的那一大段,不得不佩服欣赏梁实秋在那个时代就可以做到尊重女性、尊重庖厨。烧饭做菜,私以为确无性别之分,厨房工作,并非有辱人格之事。挑选食材,就极为讲究,新鲜度、品种、野生还是大棚产物等,条条都有不少门道;洗菜择菜非易事,需要足够的耐心,经验不足者,不是浪费就是未将烂叶老梗剔净,影响后续菜肴口感观感;刀功之复杂难学,在下就不必细提了吧;顶着油烟熏头,炙火燎手,就为炒一口菜,如此伤身之事,难怪冰清玉洁的君子不屑做……我并不想说什么大男子主义,女权主义。我觉得男女互相尊重就行,既然都有工作,那平分家务就好,你烧饭,我就洗碗,你洗完我就烧饭。何况,烧饭做菜,一来是生存之本,是为了饱腹,同时这也是一种体味生活,感受自然带来的馈赠,感受家庭幸福的过程,一起烧饭怎无情趣?何况口腹之欲的满足本身就让人愉悦,就更别提自己动手的成就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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