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伏击日军火车,手榴弹地雷飞入车厢,日军尸体装了80麻袋
抗日战争期间,山西武乡县是我太行晋东南敌后抗日根据地的腹心地区。1939年7月,日军侵占位于武乡县西部的白晋路(白圭至晋城铁路),并在南沟至分水岭铁路沿线多处设立据点,控制白晋路沿线。
日军残暴扫荡
1940年7月,日军侵占武乡段村,又修筑了榆武公路(武乡县段村至榆庄),由此,将武乡县分割为武(东)和武(西)两县,武西县处于日军包围的(格子网)地区。分成两半后,日军经常向我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的“大扫荡”,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为了便于开展武西地区的游击战,成立了武西独立营,下辖两个连,县以下组建了游击队。这支抗日武装在民兵和群众的支持下,不断主动出击,寻找战机,采取破坏铁路、割电线、截断日军运输线、袭击敌人的碉堡等手段,粉碎了敌人的“扫荡”和“蚕食”,巩固和扩大了抗日根据地。
侵华日军
1943年11月初,营首长指示三区游击队,要积极开展抗日行动,保证抗日根据地群众过好新年和春节。这段时间,正值太原和白晋铁路沿线之敌换防。11月中旬,三区游击队接副营长涂学忠、副政委李文清转太行三分区司令员鲁瑞林、政委彭涛的指示,要求在两个月内完成活捉一名日军的任务,以“迅速摸清白晋铁路沿线的日军军事实力和军队部署情况”。
打死一名日军好办,活捉一名日军不那么容易。为坚决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当时在位的三区游击队副政委白瑞章和游击队员一起研究,决定挑选机智灵活、英勇果断的18名战士和1名卫生员,加上白瑞章,一共20人组成精干的“捕捉队”,寻找机会完成任务。其余游击队员在民兵的配合下,对敌南沟据点外围实施机动袭扰,以打击、迷惑和吸引住敌人。
时值严冬,连日降雪,朔风凛冽,山高路滑,给游击队行军设伏带来一定的困难,但这是捕捉日军的好机会。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渴了一把雪,饿了还是一把雪。游击队在坡底、北马山一带的雪地里多次设伏,试图捕捉日军巡逻队,均未奏效。转瞬十多天过去了,大家心里都很着急。
12月初,据民兵和群众报告:分水岭车站据点的日伪军,每天天黑后,都要派出约12人的护路巡逻队,到分水岭至候良店一线巡逻。
日军军列
白瑞章立即带民兵骨干乔三流去侦察。乔三流是当地人,熟悉地形,作战机智,还是爬杆能手,像个猴儿,战友称他“乔猴儿”。经过侦察,白瑞章进一步摸清了敌人的活动规律,察看了地形。在分水岭和候良店中间,有个二里疙瘩(此地距分水岭仅有3公里,驻有日伪军300余人;距候良店有2公里,驻有日伪军40余人)是一片山地,被铁路由北至南一分两半。铁路东西两侧都是悬崖峭壁,东侧有一条通向山梁的河沟,便于部队隐蔽和活动。
铁路旁边有一条人行道,日军的护路巡逻队一般都要通过这条路,有时从这里设伏。由于这里地形狭窄,安有行车的“倒闸”,火车运动至此,需要停留10分钟,等扳好倒闸后,才能继续行驶。这一情况和这里的地势,对游击队设伏袭击敌人或列车,都十分有利。因此白瑞章决定在二里疙瘩高地设伏,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以猛烈的火力,速战速决,歼灭敌人,活捉日军。
12月8日下午约5时,白瑞章带领“捕捉队”的战士和200多名民兵,冒着寒风,踏着冰路,由松庄出发疾进50余里,于当晚9时许,进入二里疙瘩高地设伏。战斗部署是:
一班长赵木生带领战士4人、民兵10人警戒和狙击分水岭方向可能增援之敌,并在敌人必经的铁路通道口埋好地雷;
骨干梁士旺带领战士2人、民兵5人,警戒与狙击候良店可能增援之敌,并在敌碉堡至铁路的通道间埋好地雷;
其余民兵隐蔽在二里疙瘩地东侧的山沟里待命,如果能够伏击敌人的巡逻队,民兵随机配合作战;如果未能伏击,便组织民兵配合破坏铁路,割断电线;
白瑞章副政委带领10名战士,在二里疙瘩高地设伏待敌。
晚上约10时半,队员正在铁路一侧埋地雷时,一列火车从分水岭方向开来。大家心中暗自高兴,相互鼓励沉住气。当火车在伏击处20米地停下时,车内灯火通明。游击队员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辆客车,不能出击。战士们一时都泄了气,阵阵寒风袭来,大家突然感到又冷又饿。由于组织不够严密,在山沟待命的民兵有的走散了,大家有些焦急不安,猜想今晚的伏击任务可能要落空。
游击队正准备破坏铁路、割电线的时候,大约晚上11点钟,从分水岭方向又开来一列火车。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在半小时内,不会有两列火车经过,这一定有名堂!大家镇定下来。
不一会,火车进入伏击圈前20米扳“倒闸”处停了下来。游击队发现,它和前一列火车大不一样;六七节车厢都是黑洞洞、静悄悄的,最后两节车厢上满载着大洋马(日军战马)。
白瑞章断定,这是日军的军运列车,于是当机立断,命令班长郝如连等人,先用一排手榴弹炸毁火车头,使其不能开动。一声令下,战士们手中的手榴弹、手雷脱弦而出,投向车厢,猛烈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响声如雷,震撼山谷。
眼看最后两节车厢的大洋马死的死、伤的伤,不动弹了。在猛烈的火力袭击下,前面几节车厢却没有一点动静。当白瑞章带着战士冲上车厢时,突然遭到敌人的反击。但他们摸不清游击队有多少人,始终不敢离开车厢。卫生员赵玉祥一马当先,爬上车厢捕捉日军,被敌人的机枪扫射,负重伤牺牲。副班长赵二小、程更义被日军手榴弹炸伤。而游击队除了伤员和背伤员的人外,高地上只剩8个人。如果硬要活捉一名日军,时间长了,日军摸清游击队虚实后,游击队可能损失更大。白瑞章命所有队员撤回高地,将剩下的100多枚手榴弹和几十颗地雷全部投入车厢。
日军尸骨化成灰
激战半小时后,游击队撤离。战后,根据敌占区工作人员和情报人员证实,列车载的是从太原、榆次抽调的日军,准备南下配合白晋铁路沿线和沁县之敌,对晋东南抗日根据地进行年关大“扫荡”。车内共有日军120名及军用物资、武器弹药和两车厢军马,遭游击队袭击后,日军将80麻袋尸体运回太原,另有20余名日军负伤。战马大部分炸死,武器弹药物资被毁,此段铁路的枕木大部分被炸翻,火车停了三天。游击队以一人牺牲、两人受伤的代价,虽然没有抓到活口,但取得重大战果,受到太行军区的通报表扬,并将战斗通讯刊登在军区小报上。区里也召开了几千人的祝捷大会,极大地鼓舞了根据地军民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