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细雨染乡愁,往日村庄记心头
早上出门跑步,天空居然飘起了细雨。
雨点虽说不大,但尽着淋,还是会打湿衣服,果断重新爬上六楼拿了把雨伞下来。
打上雨伞,再也不怕雨淋。
突然闻到小区花坛里新割青草的味道,看到被细雨打湿的新叶愈发青翠,一种熟悉的味道丝丝沁入心田。
哦,我想起来了,老家春天的野外也是这般味道。
春日新生的杨树叶、洋槐叶,新翻的田里泥土的气息,以及沟边各种野花野草,被一夜春雨浸润,会散发出有一股浓淡相宜的难以言说的清新自然的味道。
小时候,走在田间,东可以望见岭上石垛旁的几颗洋槐树,西北皆可以看见成排的窜天白杨,南面则是绿树伴着袅袅炊烟的村子,而绿油油的麦田就在这东西南北之间。
在这田间,目力所不及的地方,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铺满细沙的静静流淌着的汶河。
出村子往北,有三条直通北面树林和汶河的南北土大路,由一条近村的东西路串联起来。
这三条南北路,除了中间一条之外,又分别有通向东岭和西面汶河的小路,把整个村的田地划分得规整有序。
这些规整有序的大块田地,又被分成条状的小块田地,小块田地与小块田地之间是笔直的隆起的田埂,地头上还可见界石,这些小块田地便是村里抓阄按人头分给各户的口粮田。
每家每户都有平地,岭地和河滩地,每隔几年便变动一次。每次变动土地的时候,村里喇叭头子就开始吆喝,不用多久,各家各户的男主人便相约来到大队公社,参与抓阄分田。
那时候因为公平公正公允,家家户户都有良田也有薄地,谁家不管抓到了哪里,都没有异议,按部就班耕田种地,邻里之间也不会因为田地起纠纷。
小时候那种秩序的生活,是不急不缓,慢悠悠的,就像那规整的土路和田地一般,山是山,岭是岭,河是河,树林是树林,各有各的样子。
房屋旧了,老了,就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修;家家户户院子里有猪狗牛兔子鸡鸭鹅;邻里之间你来我往,二老爷、三大娘、大婶子、四嫂子,出门就打招呼;孩子满大街跑,石碾终日吱吱呀呀地响,狗叫声,鸡鸭鹅叫声,夹杂着牛叫声,构成了一副鲜活的恬淡的乡村画卷。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通往村子的路变宽阔了,但村里田间的路却变得更差了,规整的田地也不见了,到处是些遮挡视线的大棚,而现在很多大棚也空了;村里人渐渐少了,很多房屋旧了塌了也空了;院子里再也不见猪狗牛兔子鸡鸭鹅了;山还在,但岭已不是之前的岭了,河更不是之前的河了,树林成片的树林也早已不见了。
河沙被抽干了,树林被砍伐了,人也日益浮躁起来,整日想着怎么赚大钱,满目所见皆是掠夺式开发。
终于小时候那安闲宁静的村庄离我们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了,只有记忆中的村庄还是原来的模样。
丝丝细雨染乡愁,
往日村庄记心头。
纵使他乡千般好,
遥望故乡频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