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故事” 征文 | 哑巴潭除恶记 | 作者：牛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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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冶镇的西南区陶山石槽一带流传一个先辈们智杀日本鬼子的故事。

一九四一年春，中条山战役失败后，日本鬼子从邵原、王屋一路杀来，第二次侵占了下冶。

日军在峡北山头设一个基地，驻一个中队，还有大量的伪军、皇协军以及慰安妇和其它勤杂人员共千余人。同时还在下冶各地设多处据点，修建炮楼强化占领。

陶山牛郎地主峰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西望可见邵原毛田、逢石等地，东眺可达下冶原头、长泉等地，南边可看到新安县西沃荒坡、石井等地，北边可观下冶中心及王屋等地，方圆可控二十余华里。日本在此修了坚固的炮楼，炮楼除驻日军一个小队外，还有一部分伪军，日军小队长叫清水，日军在炮楼外挖了三道三米宽、两米深的深沟，加了层层铁丝网，进出只有一个通道。

日军占领陶山后，对周围村庄进行了烧杀、掠抢，无恶不做，有一个名叫黑驴的曹长，更是坏事做绝，丧尽天良。

黑驴经常骑着战马，穿着木屐，带着几个日本兵，从牛郎地出发，经南邦、蝙蝠岭、康圪塔、前庄，然后原路返回，进行战马训练。所到之处，道路被损，庄稼尽被踩踏，房屋大都被拆。

黑驴个子低，人们背地叫他“小日本”。他想打中国人，就站在高处的石头上，笑着叫到他跟前，然后不问青红皂白，给你几个耳光，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嘴吐血，稍有反抗，轻者被打残，重者致死。

一个晚上，他点着两根香，让当时还是小孩子的牛德平、薛桂仁把香插到窑洞岭上大路的土堆上，孩子插香后还没有离开，他就举枪“砰砰”射击，故意打伤孩子、小孩哭成一团，黑驴和鬼子见到孩子们的惨状，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还有一次他同几个日本兵带着抓来的百姓，到陶山后洼梁家坟地砍柏树修炮楼，原头村几个逃难的百姓见日军走了过来，急忙到长满柏树的坟中躲了起来，殊不知日军就是来砍柏树的，被日军搜出后，几个男的被暴打一顿，让砍树干活带到炮楼成苦力，一个女的被七八个日兵轮奸后带到炮楼继续供他们糟蹋，最后惨死在炮楼。

陶山周围的人们恨透了这个小日本黑驴，决心除掉他。当时，一个日本鬼子失踪被杀，附近的人会被怀疑，周围村庄的房屋会被烧光，人被杀光。当时的石槽农会主席牛德悟是地下党，在石槽利用开药铺的身份为八路军提供情报，他把群众想杀黑驴的想法汇报给了地下党负责人焦敬一同志，经上级研究同意杀黑驴以解民愤，鼓励抗日民众士气。于是派一个八路军战士到陶山协助牛德悟制定切实可行的除恶计划，要求做到: 一、无声无息除掉黑驴，二、不得留下蛛丝马迹，三、要保证周围群众不受任何伤害。

经过仔细观察，黑驴几乎每星期六下午都会骑着毛驴从陶山据点出发，到峡北头基地驮给养，从陶山到峡北头沿途经坡池、石槽、北腰、哑巴潭、橿树岭、虎尾河。每次回来到哑巴潭的地方会歇息再走，大都是下午四五点，这里山高沟深林密，又远离村庄，是杀鬼子的好地方。

他们很快组成了一个五人除恶队，另外组织了几名胆大心细的群众站岗放哨协助除奸。

经过几天筹划，到了又一个星期六，早上由除恶队两个队员赶着买来的一头牛到哑巴潭后沟放牧。确认黑驴赶着毛驴出发后，陶山一人负责陶山村据点鬼子的动向，同时在坡池、北腰设传递消息岗，峡北头由打进敌人内部的陈尚文负责监视日伪军的行动，并在虎尾河、橿树腰设有专人观察哨。日军一有行动，信息就能传到哑巴潭。

傍晚时分，黑驴赶着毛驴，哼着阴阳怪调到了哑巴潭，坐下来喘气。这时三个除恶队员，化装成三个拾柴的农民，每人背一捆柴火从后沟出来迅速向黑驴走去，黑驴用生硬不通的中国话问到：“什么的干活，站住！”黑驴话音未落，三个队员已到黑驴身边，前边两人放下柴火挡住黑驴的视线后，后边的那个队员抽出大刀直刺黑驴的心脏，前边的两人左右一闪，黑驴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埋伏在哑巴潭后边放牛的两除恶队员见状立即跑来清理地上的血迹，原三名队员把黑驴抬到哑巴潭后沟事先挖好的深坑边扔了进去，填好后上边又垫上了一层干土，扔些乱石头和干的杂草，伪造好现场。把原先购买的牛从杀黑驴旁边的石崖上推下，杀了以后，在崖边挂些牛毛，地下洒满牛血，丢掉牛头牛蹄牛内脏，在杀黑驴的地方也洒满了牛血，迅速撤离了现场。

除恶队派两人连夜把黑驴骑的毛驴赶到封门口日伪据点附近放了，目的是转移日本人的视线，防止日本人残害当地群众。

当天下午黑驴没有回陶山据点，日本人找了一夜也没找着，此后数天，陶山据点、峡北头基地的鬼子带着狼狗，沿着黑驴走的路线反复寻找。中队长田中、小队长清水带人几次到杀牛的地方查看，山崖边有牛摔崖的痕迹，地上有牛血牛内脏等，狼狗的嗅觉也失灵了，鬼子一无所获。几天后封门据点日军向峡北头报告，在王屋大店范庄村发现了黑驴骑的毛驴，鬼子以为黑驴走失被唐支队的八路军捉走了，虽心有不甘，但不了了之。

陶山周围的人们听说黑驴被杀，奔走相告，暗地庆贺，从此陶山据点鬼子不再那么猖狂，百姓安然许多。

经过中国人民的浴血奋斗，一九四五年日本无条件投降，陶山炮楼里的鬼子在一天夜里，烧掉炮楼，灰溜溜地逃走了，陶山人民同豫西北解放区人民一样迎来了解放，当家做了主人，过上了幸福生活。陶山人现在正在打造绿色农业旅游村，在鬼子炮楼旧址树牌立标，在村部建博物馆，并向上级政府申请把陶山建造成红色教育基地之一。

作者简介：牛思龙，河南济源下冶一中教师，大专学历，中学高级职称，中共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