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市古镇郊外“句城”出发

上图为东句城之东城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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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市古镇郊外“句城”出发

作者:张明儿

2018年的9月6日上午,接到武康朱建明老师来电邀约,计划从新市古镇西北郊外的“句城”出发,去看看千金的商墓、潮音庙等古迹。这次随朱建明老师一起同往的,除了我,还有家昶兄——一位本地书法和新市文史的爱好者。

这次安排,我想应该是朱建明老师特意为我们新市两位历史文化爱好者,做了一个关于德清东部历史文化遗址知识的“扫盲式历览”活动设计 。朱建明老师考古成果卓越,被著名国学研究学者郁震宏先生称为“研究德清窑、武康石的大家”,专业履历资深、遍阅德清古迹史证,考古事业多有建树。这次能够有此随行,大大满足我们本地古迹知识方面的认识需求,是一次重要的补课。

对于“句城”之说,《德清县新志》卷一上载:“夫椒兜,在新市西栅外,句城之东,俗呼‘胡椒兜’,春秋时此地为越北境。疑即夫差败越处。”这里指的“夫椒兜”便是新市句城村的某处圩圈,圩圈是古代为了居住方便,以防河水漫入而筑成的堤围。在句城,类似“夫椒兜”的圩圈很多,有赵家兜、胡椒兜、青龙漾、外婆圩、官桥头、邱家湾、东港郎、西港郎、船艄漾、小环桥南等。

从“句城”出发,象征着从史前出发,也是一次超越明朝陈霆先生所撰《仙潭志》史书上的关于新市由来的纪历。从这个意义上说,应该是一次对本地史前文化浏览的壮行。所以,自己内心不免生出敬畏与庄重,怀着谨慎的追古心情,心情稍作整理,坐着朱老师亲驾的小车一路往新市西北方向直抵“句城”,开始出发了。“句城”属新市古镇北郊,也是著名的吴越春秋时留下的“东句城遗址”,那里还有商周时代的“梅林遗址”,而千金商墓、塔地等遗址,则与新市古镇一衣带水,地脉紧连。若非行政划分,完全分不出乡域彼此。

第一站到了千金“商墓村”,“商墓村”虽然也算是远乡僻壤,这几年搞得村落园圃建设非常到位。据传,“商墓”之名源于“商纣王死后葬于此”的一个传说有关,后人为纪念而取名为“商墓”。这一村落非常古老,据朱老师介绍,这里有新石器时代的“圣堂墩遗址”,早在20世纪70、80年代,就出土了璧、环、锥等良渚玉器。这里表土原来有大量的古代瓦砾瓷片,政府也没有大范围深度开掘。我们一边考察地貌,一边寻找了一处古水塘歇了下来,这一天,秋阳还是酷烈,保持着史前同样季节的气温。朱老师递了烟过来,我们一起点着烟,望着清澈的小潭。我看见朱老师的侧脸,烟缕从他的耳根部位飘起,飘向那些水边参天的水杉树,然后勾连了斜枝横杆的一棵巨大谷树,他开始瞑目享受起这古朴的气息来了。

就在这个村,我们寻访到一座宏大的古老庙宇—“潮音庙”,这座庙宇远比新市觉海寺大得多,一座由红与黄浓色相组合的庄重建筑,高高耸立在村落之间,形成很大的文化事物强烈冲击着我的视线。据朱老师介绍,这座庙起名“潮音”就比较玄妙,它始建于1128年,这里每年有重大庙会举办,热闹非凡,香火旺盛。其实,当我们一接近这幢千年古刹,就听见来自喇叭诵经的放音轰响声。后来,发现它的匾额庙名,突然觉得“潮音”与“梵音”似有一定关联,只是眼前的诵经声,经扩音放大,“梵音”效果有些减弱,也算是美中不足。

朱老师是一位优秀的文考工作者,对这一带地质风貌与考古历史如数家珍,耳熟能详。“商墓村”近邻德清钟管镇,朱老师随即带我们去钟管镇,到他亲自经历开掘的“审塘遗址“那边看看,这也是一处新石器时代的史前文化遗址。汽车像水塘里的一条乌鳢鱼一样疾速驰行,很快就抵达一处叫“审塘”的乡村。我们一行下了车,在朱建明老师指点下,考察了这一带地表水土。原先这里的表层泥土散落着大量的古陶瓷碎片,这是良渚文化遗址中所罕见的现象。他还讲述了一段发现这一遗址的过程,自己如何一车一人,一包一水,一笔一镐,轻简而行,顶暑冒寒到这里反复考察,与当地农民交朋友、聊天、共同寻求线索,最后终于考古发现这一重大的历史文化遗址。在朱建明老师的介绍下,我沿着民居河流,找寻这些文明碎片,但终因这一带土地历经多次整理,已经没有零星碎片残骸可见。

好的,朱老师接着又往钟管镇的“曲水湾”那边走,那里有他亲历为当地一位农民建了一座“曲溪湾潘氏中医内外科博物馆”,对全国医界影响很大。关于潘氏中医外科,本人原来受听于湖州著名中医新市人钟锬先生的叙聊,它是创业于清嘉庆年间。自鼻祖潘鼎始,至今已有六代。后来发展成为江南重要的中医外科基地,而名闻省内外。在十九世纪,一代国学宗师俞樾曾因病由当年潘氏中医外科医生潘申甫治好,俞先生为此专门赠送四字匾:“术精祝括”,名重一时,医名远及上海等地,从学一百余人。我在旁听到朱老师对这一建馆过程的艰辛事程一一道来,特别是在一无建馆资金、二无专业帮手,三无建馆藏品的情况下,他是如何通过各种渠道,与上级各有关部门展开沟通,争取他们的大力支持,协调社会力量来启动办馆。并通过浙江博物馆领导,配备专业人员进行帮扶策划,最后才把这所民间医馆开办出来。这一件事,让我深为朱建明老师抢救地方文化、倾情我县地方非物传承事业的一份苦心而感动。

到了这里,我看到朱建明老师好像处于一种“工作状态”之下的认真与兴奋,他又轻车熟路地将我们带往“龙山村”,我发现“龙山”这地方,山峦起伏,对于朱建明老师来说有一种巨大的潜在吸引,内心好像接受到一种神奇的召唤,让他去那里经常走走、看看。是的,那里是他一生中重大课题的研究地域。他所作的“德清县古瓷窑研究”成果影响很大,这一重大发现轰动整个考古界,是目前瓷窑研究中享有最大盛誉的考古成果。他所发现的“火烧山窑址”正是位于“龙山村”。这是一处西周至春秋时期烧造原始青瓷的古窑址,被称为“我国迄今已经发现的最早烧制原始青瓷的窑炉遗迹”,填补了中国陶瓷史上的空白。同时也为德清新市皇坟堆、三合塔山和苏南、浙北古墓葬出土的同类器物出产地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该窑址出土了大量的原始瓷器的器物,另有少量窑具。瓷器品类丰富,以碗为主,包括盘、罐、盂、钵、器盖以及仿青铜器的鼎、卣、簋等。朱老师对这窑的介绍,从他的眉目之间传达的感怀,要比他实际表达的内容,要多得多。

到了龙山,我们便去看一座历史感很浓重的古桥—“德武桥“,这是一座德清县与武康县划界的桥梁,非常有历史意义。历史上的武康一直作为县治行政区域,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才并入德清县,所以,这座桥就有了非凡的历史价值。朱建明老师带我们到了乾元幸福村,当我们坐着小车,一路飞奔在东苕溪的东岸上,眼前的东苕溪壮阔、辽远,彰显出历史的深厚与宽旷。朱建明老师向我们指点了一下隐在农地里的一座古桥梁,说:“那便是武德桥了”。我们停车在一片野茂的谷树下,开始步行到桥上,古桥重修于清末,但沧桑感特别重,石质的风化与桥石的位移也非常明显。站在桥上,想《嘉泰吴兴志》上的有关德清与武康的记载,脑海里呈现风烟似云,翻滚于广袤的天空,让人喟然叹息。

至此,朱建明老师又随山水而转,到了乾元“沈氏始祖皇觉寺”,这是一处占地十多亩的寺祠合一的大型祭祀场所。据朱建明老师介绍,这座寺庙直接与沈氏宗祠有关,始建于南朝宋元嘉三年(公元426年),是吴兴郡沈氏始祖沈戎的后裔怀文、演之、庆之等人,表请以始祖宅为寺,宋文帝赐名“怀德”,故初名“怀德寺”,到了北宋英宗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改名为“皇觉寺”,到现在为止,该寺已近1600历史。现在此寺的住持是一位有学问的年轻人。法号“开信”法师,年仅三十五岁,现任德清县佛教协会副秘书长。多年来法师致力于培养社会大众对正信佛教的认知,拥护佛教各宗各派,只要有正法之处,法师必欣然护持。新建寺庙自2015年开寺,中国佛教协会咨议委员会委员、百岁高僧明道长老为寺名题字,并多次往寺讲经,多位国家级画坛巨匠为寺院留下书画作品。印度国家级佛教大家、印度辨喜大学教务长Swami Durgananda也亲临皇觉寺考察,留下梵文墨宝。今年三月,首次全国沈氏后人寻根活动在德清“皇觉寺”隆重举行,这次活动不仅明确认定沈氏宗祠的地址定位,更是让这一历史文化遗址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德清优秀丰润的文化风貌。

从“句城”出发,最后到了“沈氏始祖皇觉寺”,像是一个历史的阶段告白。吴兴郡沈氏始祖沈戎是东汉初人物,也是跨世纪前后的重要人物,透出了人类文明的世纪曙光。这一行程下来,朱老师还是精神抖擞,风发意气,一股奔跑不息的气势令人感动。我们化了时间可能是六个小时,却一直飞越在世纪前荒寂的山野之中,我隐隐感受到德清山水,有一种历史文化的律动,这种律动一直没有停止,它只是以苕溪和运河的形式来表现,以无数崇山峻岭以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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