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 夏夜偶记

 邱家毅 文/图

小区突然停电,打开卧室门窗通风,窗外一轮皓月。

伴着星月睡觉还是童年时候的记忆。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空调。
天一黑,就在晒楼四周烧起几堆烟火驱蚊,再爬上地坝边缘的洗衣台痛痛快快地冲个凉水澡,然后抓上一把篾扇就往晒楼顶上爬。前夜睡过的被子什么的还在楼顶裹放着,最下面垫的是稾(gǎo)荐,用稻草或棕毛编做成的,既可防潮还能增加舒适性;稾荐上铺着竹席,就着绣花枕头和床单就可以睡觉了。枕头是两头绣花的,里面装满了谷壳,头枕上去可以听到它们在里面咕吱咕吱的摩擦声,还有昨日留下的些许汗香。

远处,蛙鸣和犬吠交替更迭。天上,流星不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偶尔也有飞机闪着红灯驶过,轰鸣声从脚跟一直掠到头顶,渐去渐弱。晒楼旁的那条大路,经常有晚归的邻里路过,很大声地说笑,或牵着劳累了一天的黄牛哞哞走过。

盯着五彩银河,想像着牛郎织女的艰辛和执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很有年代感的绣花枕头

为不影响第二天的劳作任务,母亲经常会剁猪草、给我们浣洗衣裳到深夜。时常一觉醒来,母亲一边给我和哥哥扇风降暑驱蚊,一边和父亲低声商量着家里大小事情的安排。坎下的院子里,不听话的淘气包也总是在夜里被父母调教,打骂呵斥已经习以为常。

一大早,在公鸡的打鸣声中惊醒,睁开眼已经看不见了银河,零星的星星疲倦地眨着眼,蜻蜓还是其他什么虫子老是悬停在头顶上方,盯着它一会儿,翻过身去又进入了梦乡。

起身洗漱是件很困难的事,哥姐无数次的帮助都无济于事,一般都是母亲亲自出面下了最后通牒,还磨蹭着不愿起来。

太阳晒到屁股了,哥姐开始把玉米棒子往晒坝中间推,赶忙起身把被单、枕头抱起来,单手将竹席、稾荐卷裹起来,继续摆放到昨天的位置。

对了,今天是8月30号,明天将报名开学,作业还没做完,母亲做早饭的炊烟已袅袅升起……

刚写到这里,电来了,不开空调,其实也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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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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