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半晴《海的微澜》

海的微澜

我，孟南瓜。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好听的名字。俺爹给起的，说是俺妈生我那年南瓜长的特别好。所以，当我刚到这个城市，刚到这个高中时，对于一切事物都有特别的新鲜感和好奇感，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不知道电脑是什么玩意儿，对于同学口中的特别词语我总是追问不停，有的同学也竟会解释给我听，很多同学一跟我说话就会笑，当时我也不懂太多，只是想，同学愿意跟我玩就好。
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海梦蒂。她一头黄色烫卷发，还抹着淡淡的妆，我最喜欢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原先我并不知道如何描述她的那种弯曲的头发，很像我家乡的'生病’的毛豆。可她好像受到了某些同学的鄙弃，我看到她微笑着跟人说话时，都会被对方恶意的看上一眼，然后就离开了，我也看到了她尴尬的表情和眼神中的忧伤。第一次看到她时，我露出真诚的笑容跟她打招呼说：“hello啊。”接下来我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我这人就嘴最笨，特别是跟异性，说话多了还有点像结巴。海梦蒂眨着好看的眼睛望着我，过了一会就问：“你是新来的吧。名字？”我赶忙介绍道：“我叫孟南瓜，乡下来的，嘿嘿。”她听完就笑了：“南瓜，南瓜，好奇怪的名字。我姓海，大海的海，字梦蒂。”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笑着跟她对视时。她的手机响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只是略带抱歉地看我一眼，就匆忙出去了。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呆呆的看。

忽然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扭头看到一个男生，声音不大地跟我说道：“嘿哥们，你该不会看上那小妞了吧，嗯……长的是很正点，但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吧，没有money可是把不到的哦。”这我想起来了，我们农村娶媳妇才要钱的，当时是用红布包着钱，给媳妇，还有媒婆的报酬。
他看着我的表情，以为我很疑惑，就又补充说：“行了实话告诉你吧，她可是酒吧里有名的'公主’，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然后上课铃声就响了，他看了我一眼，便回到了座位，他座位离我不远，隔着一排的后面。坐在位子上，我始终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酒吧想必是喝酒的地方，那……公主是什么？一个职业吗？

过了一会海梦蒂就回来了，然后就坐在位子上，我们之间仅相隔一个过道。她在座位上发现我在看着她，她只是对我笑了下，就打开了书本，听说她学习还不错，可是她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去酒吧？因为小时候我偷喝俺爹招呼客人的酒，被教训的很惨，俺爹说酒只有大人才能喝，喝酒的小孩都是坏小孩。对于父母的话，我总是深信不疑，可我并不认为是天真的表现。同学都坐好时，门外进来一个比较成熟的女人，教室顿时变得安静起来。然后她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她来到我身边微笑着说：“你就是新转来的孟南瓜吧，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李心洁，以后叫我李老师就好。”我听到周围某些同学在小声的笑，嘴里好像在嘟囔着'南瓜’这个词，看来南瓜真的是一个可笑的名字。
我看到老师依然看着我，我才突然意识到忘记回答了老师的话，我尴尬地回答说：“哦知道了呵呵……”老师无奈地看着我，最后终于走向了讲台，我的余光也看到了偷笑的海梦蒂，嘿嘿，她笑起来真的十分好看。做练习的时候，我给海梦蒂传了张小纸条，偷偷地扔了过去。我看到她打开纸条后表情有些尴尬，我……是不是问错了？她并没有回我，而我也在内疚中度过了一天。
晚上，我问同一个寝室的于朝帅。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公主’是什么啊？”他玩电脑的手顿时停顿了下，然后他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最后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呵呵，我怎么会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趁着现在寝室就你我，我跟你说说关于海梦蒂的事吧。”我全神贯注望着他，听着他的述说。
自从那天从于朝帅那里了解了海梦蒂的情况，我几乎每天放学都会跟踪她。我看着她穿的很漂亮，可是有些暴露地走进酒吧，我一直没有勇气走进酒吧，于是总是在酒吧外面偷偷等着她，她走出来时身边会多个男人，挽着她的胳膊扶她上车，我只追过一次，因为大城市的计程车真的贵得很，可悲剧的我看到他们进了宾馆，疑惑的是不一会那个男人就走出来离开了，正当我想要离去时，竟然发现海梦蒂在男人走后也依次出来了，然后走着路步行走回学校。那时已是凌晨。
不料有一次我在跟踪她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电线杆，一头撞了上去，我'嗷’的一声边后退边揉着额头，不料那时海梦蒂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的表情似乎很生气，大声质疑道：“你跟踪我？”
“我……我没有！碰巧路过，呵呵。”我心慌意乱地解释说。她眼神凶狠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但她一个转身就想离开。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过来，便把一直以来想问的都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做这个？你很缺钱吗？还是因为做这个钱来的更快？”她的眼神变得很愤怒，过了会儿开口说：“你真的了解我吗？你跟那些认定我是小姐的无知的蠢人难道不一样吗？对，做这个就是来钱快，但这并不是娇气、怕受苦，你以为我还有时间吗？我隐瞒着家里人、老师们做这个，每次我费力地翻过学校围墙，总是狼狈地躲过巡卫，然后偷偷摸摸回宿舍的感受吗？如果不化妆，我的黑眼圈绝对十分恐怖，呵呵，简直像个鬼一样。”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并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我缓缓开口说：“为什么……”
“滚开！”她生气地瞪着我，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然后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然后跟疯一般地跑了起来。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天过后于朝帅又把我叫到了寝室，跟我彻底说清楚了海梦蒂的事，那时我真的感到后悔莫及，我说的那些话也许伤了海梦蒂的心，我真想一头撞死。
我开始寻找各种理由跟家里说我的缺钱，比如大城市的消费太高，老师又要求买什么学习资料，或是宿舍该缴开空调的费用了等等，而父母也应了我的要求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寄钱，每次只有一二百块，但对于我来说是足够的。每天早晨开始我都会去餐厅买一些小吃给海梦蒂亲自送到座位上，刚开始她并不接受我的帮助，甚至有几次把那些吃的统统扔进垃圾桶，而每次我都会再次捡起来，放着自己吃。她总是受不了我的纠缠，但还是对我不理不睬，最后我放了句狠话，说“不吃我给你买的早餐，我就把你的事情给李心洁说去！”班主任还真起了作用，海梦蒂开始吃我买的早餐，尽管每次都不太情愿，但看她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我从心里觉得舒坦。
回宿舍时于朝帅上前把手搭在我肩上，调侃地说：“哥们怎么样，追到海梦蒂了吗？”我摇摇头：“拜托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她真没那意思，只是想多帮帮她。”“得了吧你那心思我再不知道了，是哥们就说。”
他故作郑重地盯着我，我终于受不了了他，说：“得了，实话跟你说，我是喜欢她，可你知道这事如果被我家里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好吧，兄弟我为你悲哀，说实话，我以前暗恋过她，只是……我想我还是喜欢清纯的女孩。”他感叹道。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得了，再纯洁的也能被你给玷污了。你就别残害祖国的花朵了吧。”接着迅速逃窜。
“嘿你个臭小子——”我不理他只想去找海梦蒂，况且那些说话的德行不都是跟他学的吗？现在我跟于朝帅的关系那真是处的，热火朝天啊。
今天海梦蒂没有去酒吧，而是去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然后直奔向医院。我比上回机敏了许多，并没有被海梦蒂发现，看着她坐上了电梯，我按捺住自己的冲动，静静看着电梯门边显示的3楼，然后迅速乘另外一个电梯上去。可惜我迟了点，等我上去后就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不过我还是一间病房地找，当我再次透过病房看到了海梦蒂的身影，内心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
于朝帅告诉我，海梦蒂并非别人所说的公主，她去酒吧不假，但只是个啤酒促销员，酒吧老板对她挺好，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每次海梦蒂受欺负或者喝醉了酒他都会帮助她，所以海梦蒂每个月可以开到两千块的固定工资，待遇优厚，据说酒吧老板喜欢她，有次亲了她，但被人偷拍了照片放在校园网上，后来就流传成了：海梦蒂是酒吧很有名的“公主”。于朝帅知道这些，不单因于朝帅喜欢她，又加上于朝帅说他和海梦蒂的关系不错，主要是因为于朝帅和海梦蒂住在一小区。他还告诉我，海梦蒂没有了爸爸，只有一个妈妈，可是她妈妈却得了病，现在一直在住院。原来，海梦蒂是因为这个才做啤酒促销员。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既然于朝帅了解海梦蒂的为人，可又为什么还要违心地说，他喜欢清纯的女孩，事实是，在我看来海梦蒂很清纯。
我心情复杂地站在病床外，斜靠着墙，看着海梦蒂的妈妈虚弱地卧在病床上，海梦蒂一口一口地帮妈妈喂饭，她笑着跟妈妈说着什么，她的妈妈也欣慰的笑，眼神中透露出极大的快乐，我想她一定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女儿而感到高兴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站了多久，当海梦蒂准备走时，我的全身都十分酸痛。
她看到我时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说话，我急忙抢过来说：“对不起。”
“嗯？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海梦蒂像是觉得我的可笑，轻笑着，可她还是那么好看。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行了，算了。这事就别提了，行不？”她边走边说着，我也跟着一起走。
“嗯……”
沉默了一会，我问她：“你和于朝帅……真的是朋友？”我特别地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油然而生地对她产生了好感，总之是一种莫名的感受。
“也许吧。可是他喜欢我啊，这样怎么做朋友啊，可是，又总会跟他倾诉心事，他也很理解我，给我安慰，可能只能做蓝颜吧。”她的声音很轻柔，可我却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难免有些小小的妒忌。
“蓝颜是……”
“哦，就是知己，嘿嘿，就是知己。”她调皮地冲我笑笑，于是我又体会到了她的另一种性格，调皮。
“噢，那……你做这个工作要多久？总不能一直这样，很伤身体，等你累趴了谁照顾你妈呢？”
“这个，当然要等我妈病好了呗。我想……还需要一个月吧。”
“哦”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我依然在早上准时给海梦蒂买早餐，海梦蒂依然在晚上去酒吧卖酒，我依然经常帮助于朝帅做练习题，海梦蒂的那件事，也渐渐在班上淡漠了，很少再有人提起它。于朝帅……依然是海梦蒂的蓝颜。
可是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人打小报告，居然跟李心洁说海梦蒂在学校外面的酒吧做**。海梦蒂被叫进了办公室，我担心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海梦蒂回到座位时眼神很忧伤。我连忙跑过去询问。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什么也没说。她让我叫家长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
放学后，我拉着于朝帅去找了李心洁，把海梦蒂的真实事情告诉了她。
她听后愣了愣，然后无奈地对我们笑了笑，只说了句：“现在的孩子们啊，真傻。”我和于朝帅对视了一眼，都在为海梦蒂高兴。然后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对李心洁说：“老师，后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要不我们借用一下学校的礼堂吧，只有我们班同学参加就好。”
“哎——你小子难道想开慈善会？给海梦蒂募捐？”于朝帅激动地问我，还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李心洁也看着我。我急忙辩解说：“不是，”海梦蒂的自尊心那么强，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小小的募捐呢？“后天——是海梦蒂的生日。我只是想借这个生日宴会给她庆祝，然后由老师说明海梦蒂的情况，消除别人对她的看法而已。”
李心洁笑了笑，说：“我同意，到那天我会准时宣布的。”
“我怎么没想到！哎呀真不愧为孟南瓜！嘿嘿。”于朝帅兴奋地用拳头捶了下我的胸口，我轻咳了下，这小子下手真够狠的。

“嗯，那老师，就这么定了。场面装饰和蛋糕我和于朝帅会办好的，老师你再找几个靠得住的同学帮忙，还有，谢谢。”我拦下了想要出口的于朝帅，看了看李心洁。
她拍拍我的肩膀，很温柔地笑着，又说：“你们俩真是热心肠啊，还有，必须给我用班费弄。听见没？”
“知道啦老师——”我和于朝帅别提多高兴了。兴冲冲地跑出了办公室。
装饰礼堂也不需要太华丽，况且学校礼堂的装修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礼堂周围的墙壁上绕了两圈彩灯，正前方的放映屏，也会在海梦蒂到来时打开，出现美丽的字体，显示着：海梦蒂，生日快乐！大门两边分别系着两束彩色的卡通气球，礼堂的公共色接近于褐色，在彩色的灯光下和金色有的一拼。
“……总之，穿漂亮点来学校礼堂。”跟海梦蒂费力编谎话总是说不清楚，不过，平日里的海梦蒂原本就很漂亮。我站在校门口等着海梦蒂，至于于朝帅，他负责着美丽的生日蛋糕呢，搞得我也很期待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蛋糕，只是听于朝帅说，高三层呢。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蛋糕还可以按层算的，期待。

“喂，南瓜，到底什么事啊？”当海梦蒂一袭淡蓝色的吊带连衣裙站在我面前，我简直看呆了，她依旧是化着淡淡的妆，眨吧着漂亮的望着我。
“喂——”她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啊，对了，跟我来就是了。”说完我往学校里走，她也跟着。
学校礼堂里有一架钢琴，当我们进来时，同学都到齐了，有的站着，也有靠在座椅上闲谈的。这时不知是谁弹响了一曲《生日歌》，节奏很欢快，让我的心情也变得极好。各种灯光交杂着照亮了这个礼堂，我看到海梦蒂那惊讶的目光，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我的目光竟怎样都无法从她身上撕下来。
音乐刚演奏完，于朝帅和其他同学推着蛋糕过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蛋糕是蓝色的，三层的蛋糕从上到下越来越华丽，蜡烛也插满了蛋糕的外面，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和海梦蒂的裙子一样蓝，一样的发出炫目不可及的光芒。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涌动着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但又很快将它一扫而过。

“海梦蒂这孩子，生活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初中时父母离婚，一直由她的母亲抚养，可是因为生活的拮据，她的母亲生病了，是场大病。是她这样一个女生遥不可及的费用。只是幸好，她认识了一个挺好的人，就是那家酒吧老板张清，特别爽快地帮助了她，他支付了所有医药费，当然有的同学也能明白张清的其他用意。作为老师的我万分内疚，如果不是于朝帅和孟南瓜同学向我解释清楚，恐怕我将会继续错下去……”李心洁拿着话筒的手轻轻垂下，看向了海梦蒂，我也是，或者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海梦蒂的身上。周围顿时嘈杂一片。
“怎么会这样！？”副班长刘媛脱口而出，看着她那表情，我也对之前的事大概了解了。
李心洁走到刘媛面前说：”对啊，就是这样。所以刘媛，你也别再误会海梦蒂了。“
”……嗯“刘媛说完面带歉意的冲海梦蒂笑了笑，海梦蒂瞥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不过总算……一切都清楚了。
”哎，好了废话不多说，哥们儿女神们都看看我们给海梦蒂准备的蛋糕，“于朝帅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继续说，”咳咳，海梦蒂同学，首先这个生日蛋糕不单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也在这里全班同学为你母亲送上祝福，希望她早日康复，快点活蹦乱跳起来……额，快快快，唱生日歌啊。“
然后他挥手示意着，钢琴声是今晚的背景音乐，和着同学们不同音质的歌声，感觉很是美妙。
唯独我没有唱。不是不会唱，只是那一瞬间声音夹杂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发不出声。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海梦蒂，看到她猛地踮起脚尖拥抱了于朝帅，看到于朝帅一瞬间闪过的错愕，他对着海梦蒂说着什么，至于说什么，我听不到，也不想知道。我轻轻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眼的一刹那转身出去，眼里的蓝色身影被我残忍分离。
我站在礼堂外，那些喧嚣仿佛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只是摆脱不掉。我注视着眼前暗暗的夜景，声音在一瞬间得到释放。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既然你好，我也就好。
一夜之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
我的日子十分平淡，平淡的不像话，平淡的让我感到虚幻。
海梦蒂的人缘真的超好，班里同学对她也挺好。甚至不会缺少几个追求她的男生。
每次海梦蒂跟于朝帅说话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都是笑着的。
海梦蒂看起来很快乐，很幸福。那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能不高兴了。
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
这样的日子不知有多长时间，长到我只能用一个词来说明。那就是后来。暑假我要回家了，至于来年能不能来，那要看我家的收成了，也许会留在家那边。也许……我就只能错过。
记得走之前，于朝帅跟个娘们儿一样的跟我说了一大堆废话，嘱咐我要不要给父母捎点东西，什么什么东西有没有落下，甚至要不要开个欢送会什么的，最后我以暴力解决了这个麻烦。但是……真的很感动。
有个好哥们儿，多好。
走时我看到了海梦蒂，他也看见了我。她依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我，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注意安全。“我轻轻”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请让我记住你的眼睛，记住你的笑脸，让我还有资格可以想念你。
在火车站等车时我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掏出来一看发现发信人是海公主。这个称呼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觉得她就像海，可望却不能深入，她就像是出身贫寒的公主，不管怎样，她在我眼里就是这么高贵。我暗暗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鄙视着我这么恶心人的比喻，同时按了一下”查看“，她这样写道：
”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不怎么会交际，自我介绍时总得废话一句”我是乡下来的“，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总在背后跟人夸赞我的眼睛多么多么的好看，在我面前却只字未提，不懂得满足下我这小小的虚荣感。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喜欢偷偷注视着我，却像傻子一样不肯坦白，为我付出很多，却不求一句回报，到最后，只是躲在角落里静静观赏。喜欢我，为什么不说？你的脑袋难道真只是长满南瓜吗？
我们都一样，你不必顾忌什么，也不必躲避什么。但总之，亲爱的南瓜，辛苦你咯。“
当我看完信息时，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不清。

作

者

简

介

闲散写手，大学生，业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