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号称“南京四大喝”之首,周总理为何与他赌酒?结果如何

周总理酒量大,但喝得有节制。他平时工作时不喝酒,为了工作也可以连续喝很多酒。他彬彬有礼,从不强人所难,硬劝别人喝酒。但对酒风不好的人,总理却主动用酒“惩治”,与许世友将军“赌酒”就是其中一例。

许世友是一位传奇将军,战功赫赫,性格直爽,为人豪迈。他生性好酒,曾把喝酒看作一个人是否老实、豪爽的标志之一。

有一个时期,每逢有酒场,将军让警卫员在桌子中间放一只大空碗,给同桌酒友立了个“滴酒罚一碗”的规矩。

警卫员站在将军身后,名曰“监酒”,既监视喝酒耍滑之人,也执行罚酒的任务。

在将军的命令下,即便和许世友同样的上将,警卫员也敢动手得罪,甚至抓走人家卫兵,捏住喝酒“耍滑”的将军的嘴巴,给人家灌酒。许世友把这叫做“各为其主”。

他这霸道的规矩让不少人吃过苦头,有些被强迫喝了罚酒的将军不免说了出去,还有人跑到周总理那里去诉苦。

周总理善于处理复杂的矛盾,孔子讲“因材施教”,对待不同的人,总理自然要有不同的方法。

像许世友将军的性格,性如烈火,不拘小节,除了毛主席,一般人的话他不会老实地听,连叱咤风云、耿直坦荡的彭老总都说要让他三分。

周总理知道,对许世友这样的同志,单纯的批评说教应该收效不大,轻重也不好把握。不过总理明白,许世友将军义气深重,只要能够让他心服,他就能说到做到。

于是,周总理等一个向许司令发起“进攻”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等到了。有一次,许世友从南京来北京参加会议,会议结束后,周总理走到许世友面前,热情地说:“许司令哪,没事的话我晚上请你喝酒。”

“没事,我没事!”许世友连声应道。

总理请喝酒,让许世友既意外又惊喜,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激动得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两只大手来回搓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下次我想法给总理打只豹子!”

闻听此言,总理哈哈大笑,连说”好,好”。

晚宴时分,许世友如约来到西花厅,总理已经等在了小餐厅门口。二人一见面,总理就拉住他的手说:

“许司令,我们今天是小范围宴请,尽可随便。”

许世友发现,餐厅内除了服务员,就只有总理和他两个人——还真是小范围。

不一会儿,服务员上来了四菜一汤。看到总理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朴素,许世友觉得有些遗憾,对总理说:“总理,等你到了南京,我请你吃野味,都是我自己打的。”

总理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戎马一生的将军爱好打猎。

总理问:“许司令,我们喝什么酒?”

“总理定。”许世友答道。

总理说:“听说你喜欢茅台?我也喜欢。”

“那就喝茅台。”许世友干脆地回答。

总理转头向服务员吩咐:“上茅台。”

二人坐定,总理开始闲唠起来。

“听说你们南京有四大喝,都是谁呀?”

“聂凤智、江渭清、王平,我,就是我们四个人。”

“听说你排第一呢,你们四人谁最能喝?”

许世友嘿嘿一笑:“我比他们能喝点。”

“南京你行,到山东就不一定了吧?”总理开始激他。

“怎么不行?”许世友就受不得激将,一听到有人说他不行,他也不谦虚了,“我打遍山东无敌手!”

“你是说的打仗吧?”总理逗他道。

“我打仗打到了济南府,仗赢了,酒也没输过。”

总理不听他分辨,继续激将:

“你打仗赢了我信,喝酒不信。山东人能喝,人家武松十八碗还过了景阳岗哪。”

“总理别不信啊,”许世友有些着急,“我喝酒还真没遇到过对手。”

二人正你来我往地说着,服务员拿来了茅台。

总理没让服务员斟酒,自己把酒瓶接过来放在桌上,一只手扶着酒瓶,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许世友笑:

“有人说许司令是老实人,就是喝酒不老实,还喜欢吹牛,是不是?”

“啊?有这话?!谁说的?我找他去!”

总理摆了摆手,把激动地要跳起来的许世友稳住,哈哈一笑:

“你找谁去啊?我看这样,现在我们两人喝,我看看司令能不能喝得比我多……”

“和总理比?这怎么行啊?”

“你怕连我都喝不过吧?”总理又开始激他。

“我怎么喝不过?”许世友既不服,又为难,“只是我怎么能跟总理赌酒哪,总理要是不信我的量,另找一个能喝的来比。”

“酒桌上不看官职看酒量,世友同志,你如果连我都喝不过,那就真成吹牛大王了。”

“不会!我要是喝不过总理,我、我……”

许世友彻底被总理激将起来,眼睛在桌子上四处乱找,像要找个什么押一注一样。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一句惊人之语却出来了:“我如果输了,给总理磕三个响头!”

“哈哈哈!”总理被他逗笑了,“这怎么行,我不会磕头,你也不要磕头。”

许世友也哈哈一笑,“我哪敢叫总理磕头呀,那总理如果输了,得给我一句话:许世友喝酒无敌手,一点不吹牛!”

“好,”总理笑道:“看你吹牛不吹牛。”说话间,总理亲自给许世友倒满了酒。

“不用斟酒,”许世友一把抓过酒瓶,豪气干云,“这瓶是我的了,总理请自便。”

“怎么办?”总理望向服务员,微微一笑,说,“那再给我拿一瓶吧。”

一人一瓶,不用斟酒,这场景让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有些惊讶。她没少见总理喝酒,这样的喝法却是第一次。

许世友站起来,向总理举起酒杯,一脸豪情地说:“总理,我敬你,立地三杯!”

说完话,他自斟自饮,连干三杯,晃晃酒杯,坐了下来,竭力显出不在意的样子。

总理神情平静,也向许世友略举了举杯,边吃花生米边喝酒,边和许世友聊着天。

他一会儿问问南京部队的事,一会儿又动情地回忆起往事。好像把许世友叫来不是喝酒,而是为了叙旧。

许世友却一直紧绷着弦,他觉得赌酒这事关系重大,自己老实不老实,吹牛不吹牛,就看能不能喝得过总理了。

他没有总理那样优雅闲适,而是喝得急喝得快,他要让总理看到他许世友不是别人说的只会吹牛,不能喝酒的那种人。

“总理,干了!”

倒完最后一杯酒,许世友把酒瓶倒过来,瓶口朝下晃了晃,只滴下了一滴酒;他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同样把杯口朝下,晃了晃,一滴没剩。

许世友得意地咂了咂嘴,把空瓶空杯轻轻放到桌上,尽量掩饰着自己愉快的心情。

此时的他脸全红了,仍不愿大口喘气,努力压制着酒精带来的改变。

“哦?我落后了。”

周总理拿起酒瓶,向杯里倒酒。

许世友惊讶地发现,总理把酒瓶垂直向下只倒出小半杯酒——该不是活见鬼了?

他许世友像打仗似的才喝了一瓶,而总理不显山不露水,吃着聊着也喝光一瓶?该不会有假吧?可两瓶酒是当着他的面打开的,一点问题没有!

“许司令,你们习武之人常说点到为止,我看我们今天也点到为止吧,好不好?”总理把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笑眯眯地看着许世友说。

这句话让许世友怅然若失,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深不可测的大海,让他多年来对自己酒量的自信突然发生产生了怀疑。

“不行!”许世友一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说:“总理,咱们不能喝一半啊,这哪行!”他大声向服务员嚷道:“再来两瓶!”

“我看点到为止吧?”总理又劝。

“不行不行!总理请客不让喝好可不行。”许世友说着,解开了衣扣,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服务员看向总理,用眼睛询问着该不该去拿酒。总理略一沉吟,向她点点头:“那好,再拿两瓶吧。”

两瓶酒摆到了桌上,总理嚼着花生米,笑吟吟地对许世友说:“许司令,你拿一瓶吧。”

许世友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狐疑,没有躲过总理的眼睛,总理让他自己选一瓶,正为打消他的怀疑。

许世友自己打开了两瓶酒,伸鼻闻了闻,狐疑顿消,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和歉意——怎能怀疑总理和自己喝假酒呢?总理可没有在意他有没有耍滑头。

“总理,来,我给你倒上。”

许世友哂笑着拿起一瓶酒,要给总理斟上。

总理伸手制止了他,自己拿起另一瓶茅台说:“我们还是各自为政吧。”

二人新一轮的“酒战”又开始了。许世友仍然是喝两杯,歇一歇,再继续;总理则和先前一样,边吃边找话题和他聊,慢斟慢饮不停杯。

总理参加的大场合多,客人频频敬酒,他也连续干杯。所以总理本是喜欢痛快干杯的。放在平时,总理热烈洒脱,喝得越多,笑声越爽朗,话也越多。

可这一次他改变了习惯,为了不让二人“酒战”的硝烟味太浓,总理控制着自己的节奏,始终从容平静地喝酒,不连续猛喝,也不停杯。

许世友也一改平日的粗犷豪放,努力克制自己不失态。

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下,二人都好像比平时更能喝。

总理平时喝一瓶茅台就有几分酒意,这一次怪了,始终显现不出来;许世友平时喝一瓶也酒意大发,今天也要好很多。只是每次干杯的间隔长了,脸上醉意渐浓。

两个小时后,许世友终于喝光了第二瓶。他没有再要酒,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晃地看着总理。

总理没说话,把酒瓶倒过来垂直向下——原来他的酒瓶也早空了。

“服务员同志,再拿两瓶来。”总理声音平静地说,“许司令看样子还能喝。”

许世友没说话,艰难地笑了笑,眼皮耷拉了下来。他努力睁开眼,坐直身体,眼神有些飘忽。

服务员拿酒走了过来,她看看总理又看看许世友,抿嘴忍住了笑。

总理接过酒瓶,打开,问许世友:“许司令,你要哪一瓶?”

许世友点点头没回答,大概想说“随便”,但他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往下滑。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越挣扎滑得越快,一下子滑到了桌子底下。

总理似乎胜了,酒意也涌了上来。他仿佛恢复了往日酒场上的豪迈气概,麻利地哗哗斟满酒,酒都溢出了才停下来。

总理举起杯,站起来说:

“许司令,起来,站起来!当兵的,活着干,死了算,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英雄喝酒,狗熊喝水,我请你喝酒你连面子也不给,太不仗义了吧?……”

说着,总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服务员有些惊讶地望着总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总理说这样“粗俗”的话。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许世友劝别人酒时常说的话,今天被总理搬出来用到了他身上,真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此时的许世友却仗义不起来了,再也没有了以往酒桌上的英雄气概。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他挣扎着站起来,说:

“输了,我,我给总理磕头!”

总理一把扶住了许世友。

总理自己也喝到了极限,身体微晃,极力保持着清醒。

“总理,我许世友服了,我,今后,你指到哪—里,我,我就打到哪里——”

“又胡说。”总理嗔怪道,“毛主席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

“对对!”感觉到总理语气有些严肃,大事上不糊涂的许世友一下子清醒了,看着总理说,“总理叫我去死,我,就不活!我听总理的。”

听到许世友心悦诚服的话,总理坐了下来,同时示意服务员扶许世友坐回椅子上。

“那么我告诉你,”总理心平气和地说,“喝酒看量,能喝多少喝多少,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在桌子上放个空碗,还要安排人监酒,这样不好。”

“同志间高兴了,一起喝点酒,本来就是好事嘛,你强人所难,不就伤了和气吗?”

“我听总理的。”

“大家酒量有大有小,不要自己能喝就觉得别人也能喝。我们不比当年了,一过五十,身体素质下降,再那么闹着喝要出事呢。”

总理又专门叮嘱道,“你也一样,以后喝酒不能超过六杯,顶多半斤,能做到吗?”

听到总理的嘱咐,许世友坐直身体想站起来,却没成功。他一拍胸脯保证道:“我,我自己喝,保证——不超过半斤!”

此事过后,总理专门交待许世友的孩子,让他们劝父亲不要再喝太多酒,要遵守约定,每次不能超过六杯。对此,许世友基本做到了。

偶尔喝得高兴,多喝了几杯,他也不忘解释:“总理叫我自己喝不能超半斤,今天高兴,大家一起喝,不是我自己喝嘛……”

不过,与总理“赌酒”之后,许世友很少再喝醉,也变得文明、节制,不再摆空碗,搞什么滴酒罚一碗了。

当时,知道周总理与许世友“赌酒”的并不多,后来悄悄传开后,大家不禁惊讶于总理的“海量”,好奇他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大国总理,酒量竟如此惊人。

难怪当总理从苏联回国后,向毛主席检讨说自己喝多了,主席都疑惑:比在重庆还要多吗?

关于总理在重庆谈判期间喝酒一事,限于文章篇幅,我们另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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