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评论)曾令琪/繁华消歇 谨守感伤――我读刘国平的散文
--我读刘国平的散文
曾令琪(四川成都)
在我看来,无论怎么说,散文总要写一定的心境。“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1500年前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中的这一句话,我们不妨看作是散文创作关于“情”的指针。
成都女作家刘国平的散文我读过几篇,如《繁华之后》、《父亲最后的一滴泪》、《消失的记忆》。读她的散文,总感觉得到女作家对外界事物特别的敏感,对生活与世界淡淡的感伤,对人生载浮载沉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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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材角度的与众不同,表现出作者的卓见
山山水水,明明秀秀,花花草草,雨雨晴晴,在如今有几个小钱出门旅游的国人笔下,很容易被写得来雷同庸俗。
所以,在伪旅游散文泛滥的情况下,我很欣赏国平散文选材的角度。
比如,《繁华之后》,作者没有写桃花专属的浓艳三月,而是写桃子收获、繁华消歇之后的落寞初秋:
被摘了桃的纸套空空的,悬挂在树枝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一部分被吹落到了地面,恍一看,像是有白蝴蝶在地上展翅欲飞;还有一些是掉在地上的桃子,不过,早已腐烂了,有个别的苍蝇很不甘心地围着它飞;那些没有腐烂的也早已被飞鸟虫蚁啃得光光的,剩下的果核像一具具骷髅躺在地面触目惊心;树上的叶子开始少了,也没有初夏时的那种翠绿,虽然前两天刚下过雨,但仍旧没有什么光泽。
我之所以不惮其繁地引用这么一大段,主要是为了引出国平目睹斯景而由衷的感慨:“就像人一旦上了岁数,不管涂上再怎么高档的化妆品都无法还原当初的青春容颜。”用化妆品恰当地类比,恐怕女作家最能信手拈来了。
再比如,《父亲最后的一滴泪》,作者笔下的父亲,经历了无数的生生死死,坎坎坷坷,都无不表现出“不流泪”的坚强。但父亲临终时候的一滴泪,却让作者很难破译其中的内涵。父爱如山,父亲的一生,经历可谓多矣,但作者就选取“父亲最后的一滴泪”,让其既作情感的切入点,也作文章的情感线索,从而串起父亲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晚年。一个忍辱吃苦,勤劳顾家的“父亲”的形象,跃然纸上,给读者留下难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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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生与世界的参悟,表现出作者特殊的情怀
人生摆在那里,或长或短,总得经过;世界呈现在目前,万紫千红,五光十色,都能看见。但世间上的人却有千姿百态的人生,在我们的眼里,世界也呈现出多姿多彩不同的面目,非独老莎所说的阅读、观看的时候才会产生“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国平的笔下,桃花净尽之后,便如迟暮的美人,门前冷落,曾经的风光与繁华,已变得唯有回忆。作者适时的一句议论“就如人生,不管经历过怎样的辉煌,最终还是会归为平凡”,更是由景及情,有水到渠成、画龙点睛之妙,无矫揉造作、故弄玄虚的“鸡汤”之嫌。这样,结尾的“怅然不已”,才显得尤其的自然。
如此的写法,在《父亲最后的一滴泪》、《消失的记忆》中也有,读者朋友可以认真阅读、仔细品味。
平心而论,在诸种文体中,散文的写法是最多的。对一个从事写作不久的作者、作家而言,适当的模式是允许的;这也是风格固化前的必经之路。但随着写作的深入,随着由“技”而“道”的提升,我们希望看到的是同一个作家由“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之后那种风格的多样化、内容的丰富性。
刘国平目光敏锐,观察仔细,情感细腻,有较强的表达力。这些都是写作的优势。如何将优势化作强势?这是国平和与她有相似特点的作家、作者,都应当注意的问题。
国平努力!希望你与我们《西南作家》杂志一道成长!
2016年9月12日,星期一,夜,于成都览星楼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大型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
写作400余万字,发表、出版360万字作品、16个单行本。四次获得《人民文学》奖,其中2012年荣获《人民文学》古贝春杯散文大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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