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尕秀”

话说“尕秀”

达布老(རྟམ་ལོ།)

尕秀村位于碌曲县城南23公里处,在著名吐谷浑古城“漒川城”脚下的晒银滩上,四周群山和草原环绕,其东面有拉日本钦神山;东南面有著名的尕秀神山(宗钦);南面有漒川古城;西南有美隆草原和夏萨霍姆神山;西面有克傲山、夏尔子沟和周可河;西北面有若日旺杰神山(华格神山),北面背靠着勒克合分水岭。现有391户牧民已定居在“晒银滩”上,命名为“尕秀牧民新村”。

近年来,尕秀村依托独特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文旅资源,对全村进行景区化提升改造。在突出藏族特色、注重保持原生态乡村风貌的基础上,引入星级酒店标准,提升居住舒适度,同时推出中央厨房配餐、沉浸式体验和民俗特色活动,为游客带来深度旅游体验。而今已是甘南州唯一的村级4A级旅游景区。

2017年4月15日,甘南州委书记俞成辉同志在尕秀村充满诗意的讲:“有的风景,在人生中只是一刹那,便惊艳了你的目光让你一生难忘。尕秀,绝对是你路过不能错过的乡愁!坐落在碌曲草原腹地和国道213线上的尕秀村,既是海拔3500米的高原生态与草原风光完美结合的一块瑰宝,凝结着祖祖辈辈'逐水草游居’的血脉乡愁;更是游牧文化与现代文明相互交融的一座丰碑,寄托着草原儿女“建家园定居”的幸福愿望。放眼尕秀,四周环绕的草原山脉,仿佛一座生命的屏障,用磅礴身躯蜿蜒着雪域高原的雄浑和苍茫,用生态脊梁起伏着这方山水的神奇和灵动,用绿色情怀护佑着这方人民的吉祥和安康。聆听尕秀,距今1600多年的赛东克尔古城(漒川城)穿越历史时空,依稀回荡着金戈铁马叩击雪域大地的声音,隔空传递着古象雄王国鼎盛时期的繁荣景象,生动镌刻着吐谷浑部落联盟的兴衰成败。俯瞰尕秀,东北面的碌曲县城和西仓寺,东南面的则岔石林、尕海湖、贡巴梁和郎木寺,共同构成了地理空间上的'北斗七星’布局,而尕秀村相应处在'天玑星’的位置,代表福禄和财富,这与“晒银滩的字面意思不谋而合。”俞成辉同志道出了尕秀古往今来人文历史的真实写照。眼前的“尕秀村”,那一排排红顶藏式民居鳞次栉比,大门精雕细琢,一条条通畅整洁的水泥村道,处处错落有致的休闲广场,像极了两个巨大的红珊瑚算盘镶嵌在笔直的国道两旁,瞻望着赛东克尔古城雄威的身姿,再加上108顶帐篷组成的莲花形帐篷城,好似晒银滩正在集结千万红缨将士安营扎寨,布兵列阵,整装待发。

解放前,“尕秀”是藏族部落名或族名,是拉仁关部落的“尕唐四族”之一,称“尕秀族(ཀ་ཤུལ་ཚོ་བ།)”或“尕秀部落”。祖祖辈辈在今天的北邻华格;东邻则岔和玛日;南邻秀哇;西邻青海赛尔龙的广阔草原上过着游牧的生活。在岁月的长河中,“尕秀”族人也留下了迁徙和发展的影子。如玛艾镇华格村的“尕秀族”;青海同仁县双棚西等地的“尕秀族”。据玛艾·智华嘉措《洮源部族史明鉴》中说:“华格村'尕秀族’出自于拉仁关尕秀部落”。又说:“拉仁关尕秀部落与青海同仁县双棚西乡的尕秀村是同族”。但是,青海尕秀族和碌曲尕秀族是否是相互迁徙形成的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解放后,“尕秀”从一个游牧部落名演变成定居放牧的村名。自碌曲县建立人民政府初期,尕秀大队属拉仁关公社。1966年5月17日,碌曲县委、县人委对全县行政区划作了局部调整,拉仁关公社尕秀大队划归尕海公社。尕秀大队,分三个小队,一队、二队和释合队。后来,尕秀大队改成行政村,其辖又分成三个自然村。现在的“尕秀村”是以“尕秀牧民新村”为中心的还在原三个自然村定居放牧牧户的总称。

首先,说说“尕秀部落”的族源。“尕秀部落”的族源可以追溯到藏族最古老的四大氏族中的“董氏(ལྡོང་།)”。洲塔《甘肃藏族通史》中说:“董氏(ལྡོང་།)和党项(ལྡོང་།)均为一个名称,而只是音译不同”。藏文史料载:“董(党)氏最大,其占整个氏族的一半”。因此,董(党)氏在青藏高原上分布甚广。汉文史料中将分布在甘青川的董(党)氏(古羌人)称之为“党项羌”。隋唐时期,党项羌主要活动在四川西北、青海南部和甘肃南部等广大地区。唐贞观八年(634年),唐朝大将李靖攻讨吐谷浑,党项羌大首领拓跋赤辞出兵帮助吐谷浑伏允抗唐,战败后归附于唐朝。时党项内附者34万口。朝廷在其地分置懿、嵯、麟、可等32个羁縻州,以拓跋赤辞任西戎州都督,赐姓李,令他接受松州(今四川松潘)都督府节制。唐龙朔间,党项拓跋部纷纷内迁。开始时被安置在庆州(今甘肃庆阳)等地,曾任命大首领拓跋守寂为右监门都督,封西平公,负责管理部落诸姓。唐宝应二年(763年),党项部迁往银州(今陕北米脂一带)以北、夏州以东重新安置。此后,留居在庆州的党项余部称为东山部、或西路党项;迁居银夏新区的党项主体称平夏部。天授礼法延祚元年(1038年)党项大首领李元昊正式称帝,建立西夏王国。公元1227年九月,西夏末代帝王李睍(རྡོ་རྗེ་དཔལ།)在中兴府战败投降蒙古,西夏亡。据波斯人在史集中记载,西夏国王和中兴府居民全部遭到屠杀。蒙古秘史也记载了西夏王朝的惨烈灭亡:“不留子遗,故有此记”。西夏人(党项族)在亡国后纷纷逃到其他地区避难,据藏文古籍记载:“西夏亡国后,约在公元1228年左右,一部分西夏人(党项族)在赛吾(མི་ཉག་སིའུ་རྒྱལ་པོ།)首领的带领下从河西南下穿越宗喀到达今黄南州的同仁;甘南州的夏河、合作和碌曲等地。逗留20多年之后留下党项十八秀中的华秀氏(དབལ་ཤུལ།)、麦秀氏(དམེ་ཤུལ།)、贡秀氏(མགོན་ཤུལ།)、尕秀氏(ཀ་ཤུལ།)、卡秀氏(ཁ་ཤུལ།)等一些部族,随赛吾沿岷江南下到今甘孜州的木雅、丹巴县、康定西部新都桥(ར་རྔ་ཁ)和阿坝州的松潘、茂县、金川等地定居”。由此说,拉仁关“尕秀族(ཀ་ཤུལ་ཚོ་བ།)”就是那时候留在碌曲的党项十八秀之一。

其次,说说“晒银滩”之名的起源。有人说是公元十一世纪,吐蕃赞普的后裔宗喀王“唃厮啰”之名而得其名。依据为“唃厮啰”是藏语“སྐུ་སྲས།”的音译,意思是“王子”。其中单独藏文“སྲས།”译音为“赛”,也是王子或公子的意思。说“唃厮啰”在此地活动,所以,叫“སྲས་ཀྱི་ཐང་།”译音为“赛银塘”或“晒银滩”,意思是“王子川”。笔者认为此说法有点牵强。因为,据史料记载,宗喀王“唃厮啰”统治河湟流域的初期,其兄扎实庸咙控制着黄河南部吐蕃部族,辖今日之青海贵德、同德、泽库、河南和甘南的碌、玛、夏等牧区。在《长编》中记有一条:“扎实庸咙和唃厮啰是同时于真宗咸平年间进入河湟一带的”。据《青海历史记要》载:吐蕃“遗种” 唃厮啰通过“立文法”,将散居在陇右的吐蕃人组织起来,在河湟地区建起了最后一个吐蕃部落联合体——唃厮啰政权。起初,唃厮啰控制着黄河以北的吐蕃部落,其兄扎什庸咙控制着积石军(溪哥城)为中心的黄河以南的吐蕃部落。其后,唃厮啰政权最盛时,熙、河、洮、岷、迭、宕、鄯、湟、廓等州的吐蕃部落集合在唃厮啰麾下。而其兄扎什庸咙仍然控制着黄河以南的吐蕃部落。公元1058年之后,以洮河为界南部属扎实庸龙之子溪巴温领地,北部(河州、洮州和秦州)属唃厮啰之孙木征(瞎毡之子)的领地。所以说,“唃厮啰”与“晒银滩”无交集。如果,“晒银滩”名与“王”有关,那么,党项赛吾酋长(མི་ཉག་སིའུ་རྒྱལ་པོ།)大约公元1228年至1249年左右在这里游牧生活过。也可取名为“སིའུ་ཐང་།”,音译“赛吾塘”或“晒银滩”,这比前面的说法看似更合情理,但是,历史终究只能用事实来证明,不能捕风捉影,扭曲历史。 另外,还有一个线索就是古洮州至青海贵德的商贸古道上与藏语“金”的音译“晒”或“赛”有关的地名还有两个,如拉仁关唐科村所在地叫“赛钦塘”;往西20公理左右就是“晒银滩”,再往西30公理左右就是青海的“赛尔龙”。前后两个都与藏语“金”有关,前面的是“金莲滩”的意思,后面的是“金子沟”的意思,中间“晒银滩”是否与“金”有关仍需要我们去考证。

古往今来,“晒银滩”确实在一个交通要道上。北宋时,因今甘青川三省交接处的藏族游牧区是产“河曲马”的重要基地,因此,“晒银滩”曾是宋朝秦州、汉中、武都、宕昌和洮州茶马交易线上的一个重要驿站。“河曲马”要与洮州、秦州这条线上交易,就必须走洮河这条贸易线。因为,草原上的“河曲马”走不过白龙江大峡谷。因此,从青海南部、四川北部和甘肃玛曲的“马”都要经过“晒银滩”—拉仁关旧寺—双岔—阿拉—到洮州或宕昌进行交易,洮州和宕昌交易所又将“马”运往秦州和汉中。据《续资治通鉴》122卷2979页载:“绍兴三年(1133年),荣州防御使、知秦州、节制阶、文军马吴嶙,始以茶马招致小番38族以马来市,西马复通”。又据《宋盛冢兵志》记载:“淳熙十二年(1185年)十二月,茶马司言,宕昌羌马马场岁额所管,皆是远番入中(汉中),……”。

明朝时,“晒银滩”更是茶马古道的十字驿站。通过“晒银滩”的主要茶马交易的线路有:一是从宕昌—洮州进入碌曲阿拉—双岔—拉仁关旧寺—晒银滩(尕秀)—赛尔龙进入青海牧区。二是从河州—合作—阿木去乎—碌曲玛艾—晒银滩(尕秀)—尕海—郎木寺进入玛曲和四川阿坝。这两条也是甘青川藏族游牧部落与明朝中央茶马交易比较活跃的线路。明史也有很多茶马交易的记载:如洪武五年(1372年)二月,明设置四川等处茶盐都转运司、秦州茶马司和河州茶马司,进一步在经济领域管理涉藏事务,分别从四川和甘肃东部开展与藏族地区的茶马贸易;洪武十二年(1379年),置洮州茶马司,洪武十五年罢,由秦州茶马司兼治;洪武十六年(1383年)五月,改洮州、河州茶马司为正九品,设大使,副使各一人,凡上等马可换茶四十斤,中等马换三十斤,下等马换二十斤等等。

最后,说说“漒川古城”的历史渊源与“尕秀部落”的形成。“漒川古城”始建于公元330年。漒川城是漒川十三大城堡(རྫོང་ཆེན་བཅུ་གསུམ།)之一;尕秀神山是漒川十三大神山(རྫོང་ལྷ་བཅུ་གསུམ།)之一。那时候,“晒银滩”上游牧着的是漒川羌人。他们属于藏族最古老的四大氏族中的“穆氏”之分支“穆擦噶氏”。秦汉时期,穆擦噶氏因游牧在青海湖以南草原上,形成部落联盟,汉史称其为烧当羌;十六国时期向东繁衍之甘肃南部的漒川等地,并形成拥有三万余户的强大部落联盟,因此,汉史中称其为“漒川羌”。随后,与吐谷浑王族联盟建立了吐谷浑王国,藏史称“阿夏王国”,强盛时辖地整个安多西藏。公元四世纪末,因羌人梁懃建立的宕昌国,其强盛时疆土西扩,而吐谷浑国都西迁之青海,随之疆土收缩。原漒川之西漒和沙漒仍属于吐谷浑,而漒川城及洮漒和东漒已属于宕昌国。南漒属于邓至国。因此,从公元404年以后“漒川羌”不见于汉史籍记载。周松的《宕昌羌源流管窥》中说:“宕昌羌正是因袭了漒川羌的故地而又向东发展的”。这就是说,“漒川”之地建立了宕昌国,也使中原人称宕昌国国民(包括漒川羌)为“宕昌羌”。据考证漒川羌和宕昌羌原本也是同族。周武帝天和元年(公元566年),北周大将田弘灭宕昌国。随之,宕昌羌又在汉史中消失。隋唐时期,从今天的四川甘孜、阿坝和青海果洛等地的党项羌东迁,在漒川之地党项羌崛起。隋开皇五年(公元585 年),党项羌大首领拓跋宁丛率领部落定居旭州(今碌曲县境),并派遣党项将领驻守漒川城,并在漒川城周围方圆千里游牧活动。唐贞观九年(公元635年),松赞干布发兵击败吐谷浑、党项(漒川)、白兰诸羌。党项所部米禽与拓跋赤辞等30余万口被迫降唐。吐蕃在漒川之地置“玛曲军镇”,漒川城由吐蕃将领驻守,并统领洮河流域和白龙江流域。公元842年吐蕃王朝解体,吐蕃戍边将领各树旗帜形成派系,连续混战了24年之久。最终,唐咸通七年(公元866年),吐蕃军阀论恐热(བློན་ཁོ་བཞེར།)被尚婢婢(ཞང་པེ་པེ།)旧部归义军拓跋怀光(ཐུ་བ་དཔལ་མགོན།)捕杀于廓州。甘、青一带的吐蕃军阀混战才逐渐平息下去。漒川之地也和其它西藏一样,形成各自为政的部落政权。此时,漒川之地生活着党项(董)后裔、穆擦噶氏后裔、戍边的吐蕃部队和其它一些民族杂居,形成了今安多藏族的先祖。公元997年,漒川城及河南各藏族部落,由吐蕃赞普后裔唃厮啰兄扎实庸龙统领。公元1058年之后,以洮河为界南部属扎实庸龙之子溪巴温领地,北部属瞎毡之子木征的领地。公元1131年,金兵南下占领河湟等地。吐蕃唃厮啰政权的第六代赞普益麻党征(陇拶之弟,汉名赵怀恩)携带家眷败逃到阆州(今四川阆中)投附南宋。河湟、漒川等地被西夏、金占领。黄河北部为西夏的势力范围,黄河南部为金的统治区。公元1164年,唃厮啰后裔结什角被乔家族首领播逋与邻族木波、陇逋、庞拜、丙离四族耆老大僧等立为木波四族长,号称“王子”,统领黄河南部各部落。公元1165年(大定五年)二月,金使人招谕结什角,于是结什角率木波、丙离、陇逋、庞拜四族举地附金,献马百匹,仍要求每年贡马。这也是唃厮啰后裔在金的扶持下建立的一个地方政权。公元1169年,吐蕃首领结什角被西夏人谋杀。公元1170年(乾道六年),立结什角侄赵师古(赵铁哥养子)为首领。公元1227年,西夏王国被蒙古铁骑灭亡。西夏首领赛吾(མི་ཉག་སིའུ་རྒྱལ་པོ།)率领一部分西夏人(党项)到黄河南部的甘青地方游牧活动,其中一部分“尕秀族”到今拉仁关的拉日本钦神山处与土著部落释当(སྲེག་སྟེང་།)、多哇(མདོ་བ།)和唐科(ཐང་སྐོར།)一起游牧,并落户与此。经过近百年的融合与发展,大约在元朝晚期或明朝初期,形成了“尕唐四部落”,隶属于西仓十二部落。

另外,说说“尕唐四部落”的世袭土官,也就是西仓十二部落两位世袭土官。公元1234年,金在南宋和蒙古南北夹击下覆亡。蒙古亲王阔端开始招抚甘青藏族部落。公元1244年,蒙古皇子阔端遣使至吐蕃,召请萨迦派首领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于凉州(今甘肃武威)会晤。阔端王上书受命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大师统领卫藏、康区、安多三路西藏十三万户。将甘肃南部西藏分成若干个千户及百户,并任命有千户长及百户长。据玛艾·智华嘉措《洮源部族史明鉴》中说:“公元1270年至1280年间,藏巴·南拉本(གཙང་བ་གནམ་ལྷ་འབུམ།)带着家眷随八思巴来到安多地区,长子青科杰(ཆོས་འཁོར་སྐྱབས།)成为八思巴四大侍从之一达温巴(ཏཱ་དབོན་པོ།)的随从,其有三子,完代(བན་དེ)、西道扎西(ཕྱག་རྡོར་བཀྲ་ཤིས།)、周亚(འབྲུག་ཡག)。完代在今临夏韩集为官;西道扎西在今循化韦多为官;周亚在今同仁县阿仲为官。其中完代的后裔龙布(ཀླུ་འབུམ།)到碌曲西仓为官,是西仓土官的始祖。藏巴·南拉本(གཙང་བ་གནམ་ལྷ་འབུམ།)的次子为桑耶扎西(བསམ་ཡས་བཀྲ་ཤིས།),桑耶扎西的孙子为太松多吉(ཐོས་བསམ་རྡོ་རྗེ།)曾担任过西宁王速来蛮(蒙古亲王)的文书,后在迭部、碌曲等地为官,其后裔为唐龙土官的始祖”。

距今六百多年前,是西夏人(党项)在这无垠的“尕唐草原”上洒下了“尕秀”这颗饱满的种子。又是在拉日本钦神山和四方神灵的护佑下,“尕秀”这颗“秀氏”的种子在这数百年的风云变幻中繁衍生息开花结果。今天“尕秀”以崭新的姿态展露在世人面前。此时此刻,我们聆听着“尕秀”校园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观望着漒川古城雄伟的身姿;饱嗅着晒银滩传来的阵阵花香。从中我们仿佛看到了“尕秀”更加美好的未来。

(0)

相关推荐